冰國的鎮國之寶,相傳藏在冰國的最高峰上麵。那裏有世界最低的溫度,有最讓人無可抵禦的寒冷。
沒有人到過那裏,沒有人能順利的從那兒下來,上去的人都死在上麵了。
鎮國之寶裏麵蘊藏著無限大的能量,它是支撐整個冰國存在的無價之寶,以前,尉萊聽父親提過,他們的祖先剛創立冰國的時候,就是接著鎮國之寶的力量創立下來的。
可是,鎮國之寶的力量太強大了,沒有人能駕馭它,落到後來世代的君王手裏,隻會傷害到後人。除非有人能真的駕馭它才行,而這個人,必須是鎮國之寶自己選定的那個人,才能駕馭它。
要找到鎮國之寶,從這個層麵上講,都已經很危險了。
可是為了趕走叛徒,為了維係統治,為了為父親報仇,他怎麼樣都要去冒這個險。哪怕是死,他也要這麼做。一旦心裏有了一個堅定地信念,一切的事情都有了支撐,要去做,便不再是難事。
隻是這件事情,不能讓清幽知道,尉萊在心裏暗暗想道。因為他敢保證,如果清幽知道了做這件事的危險性,她一定會要求和他一起去的。
對抗越來越進入白熱化階段了,這件事情持續了這麼久,也該是了斷的時候到了。
那天,尉萊叫來所有人,告訴他們:“我要去尋找鎮國之寶,而你們的主要任務就是在這裏守住宮殿,消滅叛徒們!”
清幽看著尉萊,看著他還是依舊有些許蒼白的臉,然後,她又轉頭看了看飲天,看著他冷淡但俊美無比的側臉。
如果真要選擇,她要選擇傷害哪一個呢?
她不願意傷害,一點都不願意,可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是所有事情你不願意,你就不用做。
這件事情其實可以暫時擱置在一邊,現在大家的焦點都還在和叛徒交戰這件事情上,也許,還能再逃避一段時間不用去想,不用去做什麼。
清幽總是這樣,做什麼都帶著僥幸的心理,她從來沒想過,逃避到最後,還是要麵對。她一味的讓自己不要去想任何,不要去考慮任何,隻要這樣平靜著,一切就都很好了。
關於找鎮國之寶這件事,彥歌和尉萊說了很久,彥歌一再的要求和尉萊一起去,可是尉萊怎麼都不肯。
他說:“尋找鎮國之寶,一直都是我自己的事情,祖先將鎮國之寶封印在山頂上,而我在這樣危難的時刻去尋找它當然是我一個人的事!”
彥歌皺著眉頭回答道:“可是這很危險啊,如果我在的話,危險係數就能減少一半了!”
尉萊的手輕輕地搭在彥歌的肩上,他的臉在淡淡的微笑,他說:“彥歌,我有你這樣的兄弟,我真的很開心。答應我,好好的留在宮殿,幫我看住宮殿,等我回來。相信我,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彥歌一把抓住尉萊的手,狠狠的抓著。
他不知道,他們會在歲月裏,遇到這麼多的事,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所謂的未來,到底在哪兒!
當尉萊向大家宣布這件事情的時候,藍蔭大聲的說道:“尉萊,讓我和你一起去吧!”
尉萊嚴肅的回答:“不行,你們一個都不許離開,彥歌會帶著你們和對方作戰。我很感謝你們,可以留在這兒為我做這些。而尋找鎮國之寶這樣的小事,就讓我自己來吧!”
清幽看著尉萊的臉,此刻他正朝著自己的方向看過來。目光對視的一刹那,清幽的心一下子就開始疼了,她也不知道原因,隻是被尉萊的眼神一下子刺到了一樣。
尉萊知道此去非常的凶險,如果他不能回來,後來發生的一切都讓彥歌去處理吧。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去直麵死亡。
他看著清幽美麗的臉龐,他在心裏微笑著對她說:“我的女孩兒,請允許我這樣叫你,我也不知道這次的分離還能不能再相見,我別無所求,隻希望你在日後的歲月裏可以幸福。如果我不能回來了,希望你和飲天永遠幸福,如果我從死門關走了回來,相信我,我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你,我愛你!”
尉萊這樣在心裏想著,他的臉上也不自覺的露出了會心的微笑,沒有哪一刻,他這麼釋懷過,也沒有哪一刻,他的目標這麼堅定過。
也許,在直麵死亡的時候,每個人都會有這麼清醒的認識。
清幽看著尉萊的臉龐,看著他傻傻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朝自己微笑。忽然就覺得一股暖流緩緩地從心裏流過。那樣的感覺很微妙,甚至是很幸福。
她猜不到尉萊心中的感受,但是從他而來的目光能讓她開心。
飲天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他自嘲的在心裏歎了口氣,原來愛到深處,終究還是會痛的。
而聰明的飲雪早就看出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她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著這一切怎麼開始,怎麼上演,甚至她好像都能猜到結局一般的看著這一切。
她淡淡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也許,有些愛,本來就不應該有。
不光是別人,連她自己也是。
沒有人知道,在她冰冷的外表下麵,也是有愛的。
她也不知道為何經曆了那樣的滄桑變故,自己的心裏還是會有愛。也許愛就是人與生俱來的一向本能吧。
沒有人知道,在她冷酷偽裝的外表下,掩藏著她對尉萊的愛。
那種愛,淡淡的,就像飲天給清幽的愛一樣。她隻希望可以永遠壓抑住這股愛,讓它永遠隻是流淌在心中,而不要表露出來。
如果單單是喜歡,也許就不會有傷害,如果是刻骨銘心的深愛,傷害就真的無可避免了。也許有些犧牲,甚至要用生命的代價去平衡。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多久喜歡上尉萊的,也許是第一次見麵,也許是後來,所有的愛,在萌發的時候,連自己都是不知道的。
也許,一開始聰明的飲雪就看出來尉萊喜歡清幽了,可是她還是不顧一切的愛上了尉萊。就像飛蛾撲火一般的悲壯,一般的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