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醫生在給白穆修做著手術,一時半會兒也是好不了的了,兩個女人幹脆就在外麵閑聊,打發時間,也是讓自己不要多想。
“什麼事?以前的,還是今天的?”安娜此刻給人的感覺有些孤寂,還有一些沮喪感。
“先講今天的吧?為什麼他們要抓你?”
“之前出任務得罪了人,他們想要報複我,FBI那邊雖然同意幫我,可這邊畢竟是中國國界,所以有些不方便,所以在這之前我隻能讓白穆修幫襯著些了。今天你看到的那些人,也是白家自己的雇傭兵,除了……咖啡店,那是我在這邊的根據地。”安娜邊說著,手指輕輕地在牆上敲打著。
白家的雇傭兵,馮西淩也是知道的,不過今天確實是第一次見到那麼多,而且經曆了這樣一個場麵,實在是震撼住她了。
“那……那些人怎麼處理?”馮西淩雖然沒有說得那麼清楚,但明顯指的是那些死掉受傷的人。
“這個我讓那邊給我擺平,我這個怎麼也算是工傷。”安娜還故意自嘲了一下。
隻是馮西淩聽著有些笑不起來,臉色還是有些嚴肅:“你不怕嗎?”
問這個問,很大部分是出於私心。畢竟,馮西淩覺得自己跟安娜差得有些多,再回想安娜用手槍的模樣,她也覺得自己如果能做到安娜這般,那應該可以幫上白穆修一些。
“怕,怕也得硬著頭皮上,這個世界從來沒給過我們說怕的機會。”明明是半笑著,安娜的眼睛卻是直直凝視著前方,有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堅毅。
“我……你……”馮西淩有些支支吾吾,後來死死咬住嘴唇,這才道,“你可以教我嗎?我想像你一樣。”
聽到馮西淩的話,安娜一下子轉過頭看著她,眼睛裏帶著些笑意,又有一種不解,問道:“你不要告訴我,你羨慕我啊。”
“不是。”馮西淩趕緊搖頭,這個時候她要真說什麼羨慕,那簡直是可笑到極致的事,別人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她竟然覺得羨慕,又不是真的活膩了。
“我就說。”安娜好像鬆了口氣般。
“我隻是希望不要總是他保護我了,就算我保護不了他但至少不要成為他的負擔。”馮西淩有些不好意思,可語氣裏滿滿都是堅定。
“我看他對你這個負擔甘之如飴。”安娜輕輕笑起來,眼睛裏似乎有些羨慕,又似乎想起了什麼過往,帶著些惆悵。
“能教我嗎?一些基本防身技能。”馮西淩也懶得去糾結這樣一些問題,再次重複自己的問題。
“不能,就算你們幫了我也不能。白穆修要是知道我教你這些,肯定想廢了我。雖然我在他麵前不怎麼給麵子,可這種跟你有關的事情,我還是不敢惹他的。”安娜拒絕得很堅決。
“我不讓他知道。”馮西淩趕緊道,雖然她自己心裏也清楚白穆修應該是不想自己去學這樣一些東西的。隻是這一次,就算最後被知道了會受到批評,她還是想去試一試。
“不行。”安娜還是搖頭。
馮西淩沒有說話,死死抿著唇,眼睛裏是失望,手都快嵌到那牆裏麵去了。
畢竟是女性,安娜一時有些心軟,歎了口氣,立刻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不知道撥弄了什麼:“你加這個人微信吧,就說你是我朋友,私人教練,專教女子防身術的,也是從軍隊裏退出來的。”
馮西淩的眼睛裏立刻蹦出了光芒,連道了幾聲謝,趕緊把手機掏出來掃了掃二維碼。
這個動作剛做完,門忽然開了,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馮西淩一下子把手機收進了包裏去,生怕被白穆修看見了。
“醫生,怎麼樣了?”馮西淩看著醫生,著急地問道。
“目前沒什麼事兒了,就是傷口太多,整個背……總之,之後要小心一些,千萬不能感染了。從明天開始,我會每天來給白總輸液的,白夫人你現在可以進去看他了,我先離開。”醫生恭敬地說完這些話後便離開。
馮西淩跟安娜剛進去,白穆修冷冰冰的聲音在空氣裏響起:“你怎麼還不走?”
這句話很顯然是跟安娜說的。
安娜的臉色不禁有些難看:“白穆修,我專門來看你,你就這種反應?”
“我要休息了。”白穆修側過身去,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安娜的脾氣倒是一下子收了回去,認識白穆修這麼久,他什麼性格自己還是知道的,八成就是怕自己在那裏道謝,想了下搖頭,還好白穆修沒什麼大事,便說道:“算了,我回去了。今天的事謝謝你了,我們以後不欠了。”
“嗯。”
“我送你。”馮西淩準備過去,安娜趕緊做了個停的姿勢:“你別送我了,好好照顧他吧。”說完,留下了瀟灑的背影。
現在房間裏隻剩下兩個人,空氣靜的隻聽得到呼吸的聲音,馮西淩躡手躡腳地走過去,還以為白穆修是真的困了。
“老婆,過來,我想抱抱你。”白穆修忽然開口。
“你不是,要睡了嗎?”
“痛得睡不著,你快過來。”白穆修說道。
馮西淩這才反應過來,白穆修今天受了這麼重的傷,肯定是睡不安穩了,自己剛才實在是有些傻。
畢竟是病人,馮西淩特別將就他,乖乖地躺**去。
可就是躺下的瞬間,白穆修的臉一下子就湊近,冰冷的唇也覆了上去。
“你受傷了。”馮西淩這個時候倒不是不好意思,隻是想到白穆修這一身的傷有些擔心。
“所以你別動,我就親親你,這樣才能不痛,你就是我的止痛藥。”白穆修從嘴裏吐出這樣一句話,深情地在馮西淩口中吸允著甘甜。
一開始有些微怔,後來索性沉浸在這片溫柔之中,畢竟她是真的一點也不敢動,就怕碰了傷口。可是心中又有些感動,白穆修是她是止痛藥,那至少證明她還是有些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