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總,這份合約對我們公司真的很重要,如果不能跟你們簽約,公司可能馬上就會倒閉了。”男人說著,不停地磕著頭,樣子已是極盡卑微。
但白穆修似乎不為所動,隻是問了句:“這跟我有關係?”
男人眼睛底下是絕望:“我知道這事兒跟白總沒有關係。但我們公司可以把價錢再壓低些,你看行不行?”
縱橫商場,自然不可能是什麼善男信女,光是在白穆修勉強裝可憐想要挽回一筆生意這顯然是不可能的,男人自己也明白這一點。
白穆修倚著沙發,頭靠在手上,好像當真考慮了下:“有多低?”
“再降十個百分點。”這的確是很大的讓步,男人說出這話的時候眼神中都有些心痛的感覺。
白穆修卻是點了點頭,可開口一句話讓男人一下子屏住了驚呆了臉:“這樣,你看下十個百分點多少錢,我開張支票給你,合同就算了。”
“白總你這是……”男人徹底蒙了,仔細想想自己跟白穆修根本無冤無仇,就算是因為小孩子的事,那應該也不至於如此,自己寧可損失也不讓他好過,從商業的角度來看,這的確是件不劃算的事。
馮西淩一時也有些不懂白穆修意欲何為,忍不住在他耳邊小聲問了句:“老公,你這是做什麼?”
白穆修的聲音很小,剛好馮西淩能聽到的那種:“幫我老婆懲罰她不喜歡的人。”
馮西淩一時心情有些複雜,不知道該作何回應,所以寧肯損失,也不過是想教訓一個她僅僅是有些討厭的男人。
“白總,百分之十五,這份合約你就簽了吧。我錯了,我不該那麼囂張的。”女人忽然哭了起來,一巴掌一巴掌地往自己臉上扇著耳光。
男人這個時候一把抓過女人的手,生氣地問了句:“你幹什麼?”
“我,我……”女人怯怯的,看了眼白穆修才小聲的繼續說了句,“我跟白總認錯,請他大人不記小人過。老公,我錯了,都怪我。”
男孩看到自己爸爸媽媽這有些酸楚的模樣,眼淚也流了出來,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哭作一團。
馮西淩此刻卻是有些困惑,剛才還動手了,現在又親密無間的樣子,究竟是什麼情況?
白穆修看到這一家子,眼神終於有了些微動。
“所以你們準備好一家子患難與共了?”
“白總,這件事因我而起,我願意承擔,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但我老公,我老公他……已經為了這項工程忙了好幾個月了,這個月以來更是每天睡覺時間都隻有四五個小時。他真的很用心,而且一定可以把工作完成好的。”
女人說著,有些著急,但可以看得出來,她對自己老公應該是真愛無疑了。
“工作再重要也不能打老婆孩子,這是人品問題。”這句話是馮西淩說的,不過她說這話其實更多的是想提醒著兩口氣,他們恐怕現在都還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了哪裏。
幸虧這兩人都不算笨,一聽馮西淩這話總算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女人趕緊開口哦:“我老公他,他這是太急了,平時他都很愛我的,隻是這段時間以來壓力一直很大,所以,所以才……”
“老婆,別解釋了,男人打女人,沒有借口。”男人似乎意識到自己錯得很離譜,低下頭,滿是愧疚。
“行了,百分之十,你自己買個教訓吧,明天自己去我公司簽合同。我想休息了,三位可以離開了。”白穆修忽然開口,聲音雖然還是很冷漠,不過已經鬆了口。
當然,馮西淩猜的到,如果剛才也隻有女人在那裏解釋,白穆修八成是不會買賬的,可男人能夠主動認識的錯誤,這才是根本。
男人跟女人麵麵相覷,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等意識到白穆修同意放他們一馬,兩個人皆是一幅感激狀。
“謝謝白總,謝謝白夫人,我以後都不敢這麼跋扈了。”女人連連說著。
“謝謝兩位,白總放心,我一定不會讓貴公司失望的。”男人說的是一些更加實際的回報。
忽然看到旁邊的男孩,女人拍了他一下,小聲地說了句什麼,男孩也開口承認自己的錯誤:“叔叔阿姨,我知錯了,以後都不欺負別的小朋友了。”
白穆修冷冷淡淡沒有任何反應,馮西淩卻是輕輕笑了下,看著三人離開。
不過三個人沒有把帶來的東西拿走,馮西淩忍不住過去看了看,都是一些名酒,這倒不稀奇,不過馮西淩看到了幾盒補品,忍不住發笑起來。
那頭的白穆修還渾然不知,忍不住揶揄了句:“不就一些禮品,有什麼可笑的。”
馮西淩好不容易才讓自己把笑收回去,然後舉著幾盒補品晃了晃:“你要不要來看看這都是些什麼?”
“你拿過來。”白穆修懶得動,幹脆致使起了馮西淩。
“en……”白穆修看著這幾盒東西,臉一下子就黑了,有些後悔剛才竟然同意重新簽合同了。
“你說這好笑不好笑?”現在輪到馮西淩得意,看著白穆修反問了句。
“拿去扔了,我不想看見這些東西。”白穆修有些火大,鹿茸、海馬、海參,都是些男性壯陽用的,那個方總這擺明是看不起他,覺得他還需要這些東西?
“我不扔,幫你好好收藏著,萬一哪天派的上用場呢?”這句話本來是打趣白穆修的,可說完馮西淩忽然便後悔了。
果然,身後一下子被個陰影給包圍了。
“哪天,派的上,用場?”一字一句,白穆修在背後低聲問著。
“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馮西淩立刻認慫,還打算逃開。
“那我覺得我現在很有必要向白太太證明一下我現在不需要,以後也不需要。”
一句話落下,馮西淩已經被白穆修抱在懷裏,步子很穩,一步步朝著房間走去。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白穆修今天晚上要得特別狠,馮西淩覺得自己好像被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