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穆修的突然趕來,在場的人幾乎都被鎮住了,除了製片麵色還算淡定。
“真是不巧,承蒙大家看得起,剛好聽到大家說我負得起責。”白穆修的雙手插在褲袋裏,雖然疲憊,但嘴角還露著淺淡的笑,隻是這笑容有些生疏冷漠。
“剛好白總到了,那我們不如就談談該怎麼賠償損失好了。”製片聽到白穆修剛才的話,眼中閃過一絲狡猾,又給旁邊的人眼神示意,讓給搬了張椅子過來。
那人倒是自覺,立刻照做,正準備離開,似乎想到白穆修的身份,特意用手擦了擦才走。
馮西淩唇角一抽,隻覺得有些可笑。
“我們兩個人。”白穆修臉色還是波瀾不驚,可這不鹹不淡的語氣明顯在表示自己不高興了。
“是我考慮不周了。”隻要白穆修願意顧著,製片那裏自然也是好說話了,又朝剛才的人揮了揮手,重新搬了張過來,兩張椅子挨在一起。
沒等馮西淩反應過來,白穆修已經牽住她的手,兩人朝那頭走去。
“我剛說我願意負責,但不代表我承認這是我夫人的責任,還有剛才那句賠償,這話在我聽來有些不妥。”白穆修拍了拍褲子上的灰,重新端坐好,忽然開口。
便是這一言,整個房間的氣氛一下子就凝住了,周圍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剛才那製片還算和顏悅色,眼下卻立刻翻臉,眼中透著寒光向白穆修看過去:“白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馮西淩看到那製片的眼神竟然覺得有些好笑,這麼些年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竟然敢用這種眼神看白穆修的。
但白穆修也不是白混的,剛才半低著頭沒看誰還好,這會兒直接迎上製片的眼睛,分分鍾把製片給殺了回去,連手都不禁在褲頭揪了一下。
“我的意思很明確,既然你不懂,那我便再解釋一遍。”白穆修的頭微微向上抬了些,頗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我現在負責,隻是在幫你們,準確點,在幫我夫人。但這事情的錯誤源頭,卻算不到我夫人頭人。”
說到這兒,白穆修頓了頓繼續:“如果你們覺得我的說法有問題,我不介意跟諸位打官司,看這事情怎麼判。當然,這樣可能造成的所有損失便由你們自己擔了,而且我夫人的未來,你們放心,不會受很大影響。”
說完,白穆修鼻頭呼出一口冷氣,看得出來,是在隱忍怒氣。
這裏那麼多人,幾乎都知道白穆修這號人物。雖然沒有涉足娛樂圈,可這樣一個商界傳奇,自然也不是好惹的,所以眾人噤聲,齊齊把目光投向製片。
不過其中隻餘一人,死死地咬著嘴唇,眼中滿是不甘和憤怒。
製片顯然也被白穆修這番話給鎮住了,嘴唇煞白,想了想才終於開口:“行,我同意白總的意思,不過白總可想好了怎麼處理現在這事兒?”大丈夫能屈能伸,這道理製片也是懂得,眼下照顧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他可不敢也沒這功夫再跟白穆修打場官司了。
可聽到這裏,馮西淩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隻能用充滿疑惑的眼神望向白穆修。
白穆修卻隻是看著她微微一笑,示意馮西淩不用擔心。
“既然這戲的投資人要撤資,那我可以續上他們繼續進行投資,而且投資的金額隻多不少,怎麼樣?”白穆修輕笑著環顧了下在場所有的人。
“隻多不少?”
“繼續投資?”
顯然,不少人都沒想到白穆修竟然會這麼幹脆,小聲地議論了起來。
製片也有些驚訝,不過這本來就是他本來計劃著要跟白穆修談判的,隻是沒想到這麼容易,倒幫他免了費上一番口舌了。
“不過,我有個條件。”眾人還在驚喜中,白穆修卻忽然開口。
這個時候白穆修說話,又把眾人從喜悅中拉了過來,果然沒有那麼容易!
“白總但說無妨,既然白總都願意對我們進行投資,那能做的我們自然都會答應。”製片說的也算實話,畢竟一部戲的製作,其實最大的不就是投資人嗎!
白穆修咧著唇角輕輕一笑:“我要你們換導演,如果有人跟導演是一個團隊,那就一起換掉。”
“白總,你這太欺負人了!”聽到這話,導演直接猛拍桌子而起,心口怒氣難平,不停地起伏著。
聽到這要求,大家也都不約而同向導演投過去同情的目光,哪能想到昔日劇組裏最威嚴的那個人如今卻變成了讓人嫌棄的那個。
製片臉色也微微有些尷尬,看著導演卻不知道說什麼,想了想重新露出笑臉,還特意遞了支煙給白穆修,似乎想要說些好話。
可煙才遞到白穆修麵前,白穆修便伸出手將製片的煙給攔住了:“我不抽煙。”
製片的手僵在空中,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
眾人也捏了把冷汗,也想著製片該如何回應呢!
畢竟是在外麵混了這麼久的,製片重新恢複淡定,將煙遞給旁邊一人:“你抽嗎?”
那人接過煙,還特意道了聲謝,場麵總算好看了些。
“是這樣的白總,這戲導演是最熟的,而且一直以來盡心盡力,忽然把人換了,後麵的工作也不好進行,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還是你考慮吧,留導演還是留投資,你慢慢想。我有些困,想先去我夫人房間休息了。”白穆修語氣很堅決,說完便起身準備離開。
“白穆修,你還真當自己是誰呢!自己公司還沒搞的定,就來這裏指手畫腳。還有你們傷人的事,我也不會罷休,會告到底的!”因為太生氣的緣故,導演說這番話的時候,嘴唇都在顫抖,被氣的。
這倒是把馮西淩給氣著了,直接對上導演的眼:“導演,你也注意自己的用詞,我們的事自己會負責的!”
“負得起嗎?”導演冷笑反問。
一時間,房間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這個不牢你擔心,但剛才你說我們傷人,我可以告你誹謗!”白穆修的聲音寒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