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皓禦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可以想像得到顧雪竹的臉被元潤青劃下後的樣子,其實,他曾經見到過,那幢別墅裏的監控錄像裏就曾經閃現過,隻是他一直不想回想那樣的畫麵,現在,李淩然一說,他的心便顫了。
那一次,是他欠著顧雪竹的。
而顧雪竹,也的確欠了李淩然一命。
一個欠一個,可究根結底,真正欠著的人還是他。
“等她醒來,讓她自己決定。”
什麼也沒想,他就這樣說出來了。
可說完,司皓禦後悔了,若是顧雪竹真的選了李淩然,那他怎麼辦?
讓他放棄她?
那他寧願……
“好。”李淩然不客氣的坐在他對麵的軟椅上。
醫院外麵冰天雪地的,可是這室內溫度卻一點也不冷了,司皓禦有些熱,早就為了顧雪竹而解開的衣扣大敞著,有護士出了觀察室迎了過來,“哪位是家屬?”
“我是……”
“我是……”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全都把目光落在了護士的身上。
白人女孩,皮膚白的仿佛能掐出水來一樣,真好看,她看看司皓禦,再看看李淩然,最後,把目光落在了李淩然的身上,隻因,觀察裏的那位是穿著白色婚紗進去的,而李淩然則是穿著燕尾服的,傻子都會自然而然的把李淩然與顧雪竹配成一對,“你,去辦理住院手續。”
女孩說完,領子就被司皓禦給提了起來,“為什麼是他而不是我?”他有些莫名,顧雪竹的事他現在不想李淩然插手。
什麼,都等顧雪竹醒了再說。
護士傻了,她遇到了土匪是不是,手指著觀察室的門,“她是新娘……”再指指李淩然,“他是新郎。”
這話倒也沒錯了,眼看著小護士已經被他提起的衣領勒得氣都要喘不勻了,司皓禦這才鬆了手,然後,大言不慚的道:“我是她孩子的爹地,可他,不是。”
“交……交錢……”愛誰交誰交,她不管了,隻要有人交錢就好,護士的臉被憋得通紅通紅,隻說了三個字,就一溜煙的閃進了觀察室,發誓再出來一定要跟在別人的屁股後麵,最好一輩子不要見到剛剛那個捏著她衣領的男人,嚇死了。
是不是Z國人隻要長得好看的男人都這樣凶?
可是不對,那個穿燕尾服的男人就不凶。
司皓禦轉身就要去交錢,可,隻走了兩步就停下了,他要是走了,若是顧雪竹被推出來,那不是便宜李淩然了嗎?
司皓禦站住了,他沒動。
李淩然也沒動。
可,不去交錢又怕影響了顧雪竹住院。
司皓禦這次比李淩然急了,可是,就是不肯離開。
終於,觀察室的門被推開了,顧雪竹靜靜的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是輸液,“她怎麼樣?”司皓禦問向第一個走出來的醫生。
“要觀察,她被撞到了,有腦震蕩,至於其它的,要等觀察之後才有結果。”
“那就是沒有性命之憂了,是不是?”
“是。”
鬆了一口氣,想到要去交錢,司皓禦一下子從護士手裏搶下了推床,“告訴我幾號病房,我自己送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