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是真的沒有想起媽媽的,他這一說起,她才驟然驚醒,才發現她居然在不知不覺間就被他擁入了懷中,手一推,“你別碰我,是你,是你殺了我媽媽,我媽她,死得好慘。”她說著,揮舞著拳頭就捶向他的胸口,天知道媽媽的死對她的打擊有多大,那一段時間,她生不如死。
他任她捶著,任她低吼著,直到她累得再也揮不動胳膊的時候,他才捉住了她的手,視線卻是無比灼熱的看著她,“曉曉,你媽真的不是我害死的,她是自殺,不是嗎?所以,請你不要再恨我了,好不好?”
“不好,就算我媽不是被你親手害死的,可也是因為你害死了我爸爸,我媽媽受不住才自殺的,這些,都是有因果關係的,所以,算來算去就是你殺死了我媽媽,你是劊子手,你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她激動的吼著,因為激動,雙肩也抖得厲害,一雙眼睛紅紅的看著他,媽媽的死,實在是太慘了。
他的手緩緩的鬆開了她的,隨即,他徐徐退出了車外,“如果不是我答應了一個人,我會告訴你原因,顧淩生,他真的該死。”
顧淩生,他真的該死,司皓禦又一次的說過,可她不信,在他沒有給她證據之前,她不信。
可他也說,他不能說原因,隻為,他答應了別人。
他走了,走在夜幕中,頎長的身形慢慢消逝在她的視野中,空氣裏還飄著他身上那股子清冽的味道,他的臉上還有著那看起來猙獰的傷,可是,她再見居然沒有再怕了。
無力的靠坐在椅背上,顧雪竹輕輕閉上了眼睛,可這一夜,卻注定了後麵的時間都會無眠,她已睡不著。
天邊才一現出魚肚白,她就下了車,理了理衣服,走在清晨清新的空氣中,寺院裏已經熱鬧了起來。
木魚聲,念禱聲,聲聲入耳。
也會有司皓禦吧。
“曉曉,走吧,我們去求姻緣簽。”木少離衝出寺院大門就朝她奔過來,一下子就牽起了她的手,她剛想要掙開,驀的發現大殿前的那個熟悉的背影,於是,她終是任由木少離牽著她的手進了寺院。
“司先生真勤快,都連著七七四十九天了,咱們寺院每天的第一柱香都是他上的。”
七七四十九天?
他在這裏呆了那麼久?
是了,她沒他的消息好像也近兩個月了。
大殿裏的供桌上,擺了很多的供品,還有無數盞已經點燃的蠟燭,那燭光映著整個大殿通亮一片,也清明了許多。
司皓禦又是跪在了最前,他在低低的念禱著什麼。
隻這一次,她已無法靠近他聽他念的是什麼了,因為,早課的僧人很多,別說是靠近了,她現在連進都進不去。
“曉曉,在早課,所以,我們去那邊求了姻緣簽,然後等他們下了早課再來給孩子們祈福,好不好?”
“不好。”
“可你進不去。”
“你等我。”她說著,人便往前一步,然後,“撲通”就跪在了大殿的門檻外的冰涼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