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心底的那點恨意支撐著莊曼若,她竟是緩慢的撐著站了起來,這一幕也讓凶煞男人驚訝的回過身來,暗道倒是個命大的,這麼大的撞擊力也沒能摔暈死過去。
“莊大小姐,你就別死撐了,別讓咱們難做,你也能夠少些痛苦的去。”凶煞男人身邊的矮個兒男人嬉笑著說了一句,眼底滿是戾氣,拳頭不由緊了緊,緩慢的朝她走了過來。
莊曼若背靠著牆,拚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突然,她猛地朝山上跑去,用盡了全力狂奔,可偏偏這晚禮服礙事兒的很,她一把抓著裙擺上的兩片布係起來,光著腳拚一把。
意外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一輛車突然從山上衝下來,刺眼的燈光讓莊曼若閉上了眼睛伸手去擋,下一秒整個人騰空而起摔在地上滾了好幾個圈兒才停下來。
車子猛地停下來,原本在身後追莊曼若的兩人也趁機趕緊跑到了牆邊上躲避,眼看著車上的人下車,為避免自己被發現,趁著夜色的遮擋快速離開了。
畢竟先前的一次撞擊加上這一次的車禍,兩人都不信莊曼若能有這麼命大還能夠活下來。
撞人的司機驚慌失措的下車查看,見人躺在地上已經失去了意識,探了探鼻息,見人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趕緊回到車上跟後座的男人稟報。
整個車廂裏,彌漫著森寒的氣息,借著夜光看清了男人刀削般冷硬的臉,立體的五官上是一雙深邃的眸子,此時正冷冷的看著司機,劍眉微覷,彰顯著他此刻不悅的情緒。
“帶上。”低沉的嗓音在車廂裏響起,卻讓司機神色一鬆,趕緊應了一聲。
慕容森並沒有讓位,司機抱著莊曼若過來的時候就明白了,趕緊將副駕駛的車門給打開將人放了上去。
全然沒有意識的莊曼若軟軟的靠著,後腦勺還在流著血,腦袋靠在左邊,因著沒有力道漸漸往左邊垂下去,這也讓慕容森瞧見了她的側臉。
精致小巧完美的沒有一絲瑕疵,就像是上天最完美的作品,此時的她緊閉著雙眼,看起來宛如嬰兒一般惹人憐愛,猛地,心髒異常的跳動了一下,這樣的變化讓慕容森狠狠的覷起了眉頭,隻是視線卻一直沒有離開她的臉。
眼看著莊曼若的頭就要砸在扶手上,鬼使神差的他竟然快速的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腦袋,毫無意外的看到了她後腦勺上濕噠噠的一片,眸光一暗。
“開快點。”慕容森冷冷的吩咐了一句。
司機這會兒心髒都快嚇得停止跳動了,他跟了慕容森少說也有四五年了,還從未見過他對哪個女人感興趣,更別說有今天這樣的‘體貼’舉動了。
原本半個小時的路程硬生生被改到了十分鍾,被改快了一倍不止,停好車後,司機趕緊下車,打開車門正要將莊曼若給抱進去,就看到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將他的手撥開了,親自將人抱緊了別墅裏。
一路上不少人等在別墅外,見到慕容森帶著一個受重傷的女人回來皆是意外萬分,更別說見到他小心翼翼的將人抱在懷裏就更加驚悚了。
客廳跟廚房的中間是一道門,司機跟在身邊快速將門打開,這個時候已經有人去將家庭醫生給請了過來。
“阿森,這麼晚了怎麼還叫我過來,真是一點兒都不體貼。”宋庭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進了屋,在見到渾身是血的莊曼若時發出一聲驚呼:“天哪,這女人是誰?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你撿回來的?”
“聒噪,治不好的後果你知道的。”慕容森煩躁的瞪了他一眼,伸手將領帶給扯鬆了幾分。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煩躁些什麼。
聽見這句警告,宋庭再也不敢耽擱,趕緊用房間裏能用得上的儀器給莊曼若來了個徹徹底底的檢查。
肋骨骨折兩根,左膝蓋骨折,後腦勺破了,嚴重腦震蕩,身上的擦傷就別說了,數不勝數。
簡直一個慘字了得?
宋庭正要開口繼續詢問,就被慕容森一個眼神給製止了,硬生生的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吞了進去,認命的開始給莊曼若清理傷口,這也就無法避免要將禮服給剪開,等到腰及以上的布料被剪開的時候,慕容森忍不住開口了。
“叫蘇莉過來。”
“有我在,你幹嘛多此一舉叫那丫頭?懷疑我的專業?”一聽這話宋庭就不樂意了,隻是他明顯猜錯了慕容森的用意。
“你是男的。”慕容森眯了眯眼,淡淡的盯著他說了一句無法反駁的話。
特麼的現在是什麼年代???
不到三分鍾,蘇莉就到了,慕容森這才放心的離開了房間,順帶將一臉好奇的宋庭給帶了出來。
斷了肋骨,解決的時間不是那麼快的,這一晚耗費的精力也是不少,索性回房間休息去了。
一早,慕容森出了房間下樓就見到從醫療室裏出來的蘇莉,一臉的疲憊,白色的工作服上還有不少的血跡。
眉頭悠的一皺,“人沒醒?”
“麻醉藥效沒有這麼快,所幸沒有什麼致命傷,這條命算是保住了,隻是頭部傷得不輕,會有什麼意外還需要人醒過來才能知道。”蘇莉雙眼有些無神,回了一句身體有些撐不住晃悠了一下。
慕容森點了點頭,“回去休息吧,接下來有宋庭就夠了。”
想到早上還有一個晨會,慕容森簡單吃了早餐就回了書房。
.....
此時,還躺在手術台上的莊曼若漸漸清醒了過來,一開始還覺得渾身麻麻的沒有知覺,她甚至連開口都沒有辦法,隻能動了動頭部,猛地感覺到一陣眩暈,隨之而來的是渾身的劇痛。
莊曼若有些承受不住悶哼了一聲,看著周圍有些被驚到,這裏儼然是一個小型的醫院,地方沒有醫院大,可裝備卻格外的齊全。
她有心想要坐起身來,卻被肋骨處疼的放棄這個想法,漸漸能夠輕微活動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胳膊和腿都纏上了厚厚的繃帶,顯然受了重傷,這也難怪她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