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二十 二 不是借鑒,根本就是複製

“鍾巡艦不是個普通的孩子,心智早熟,我看對他的教育應該因材施教,不用那麼守舊,既然老周可以為他專門開設幼稚班,聘請教授來講課,我看未嚐不可。他在電腦網絡方麵還有很高超的水平,就讓他在方舟集團那裏搞一搞,反正有老周他掌握大局,也不會完全任由著鍾巡艦的性子來。”陸青山這麼一番話,算是給鍾巡艦的行為投上了讚同一票。

“鍾巡艦他表麵上倔強,其實內心最是個細致溫柔的孩子,他看你沒有吃飯,所以還讓你給我來出麵呢。你以後對他不要太嚴厲了,雖然是父子,但要是用朋友的語氣平等交流,我估計效果會更好。”陸青山說到這裏,伸手在兒子寬厚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兩下,聲音渾厚如鍾:“你要吸取爸爸的教訓啊,我心裏一直很愛你們,結果卻不知道該如何正確表達,這樣導致我們父子關係失和。現在,經過了這麼多年,我才算是想明白了這個問題。”

陸青山鐵漢的外表之下,卻深藏著一顆柔軟的慈父之心。不過如今,陸淮寧已經長大成人了,他那些尚未來得及表達的溫情深意,隻能向著隔代的鍾巡艦身上傳遞了。

“行了,我知道了。”陸淮寧盯著自己麵前的餐盤,心事重重地說。

陸青山明白,兒子也是個聰明人,這個時候自己說得再多,不若給他一個安靜冥想的空間,相信兒子會想明白很多問題的。為人父母是他人生中麵對的新課題,很多的東西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他站起身,從房間中走了出去。

當陸青山的身影從走廊緩步而過的時候,鍾巡艦將門打開一道細小的縫兒,剛好將這一幕收入到了眼底。

他烏溜溜的大眼睛閃爍著,認真地觀察著爺爺的表情。

“太好了,搞定了。”他看到陸青山臉上的神情,就判斷出來結果。他感到興奮,忍不住輕聲說了一嘴。接著他三步並成兩步跳到了床上,一頭撲到鍾睿瑤的懷抱中。

“你呀,下次自己惹禍了就自己負責到底,不要四處求救兵。”鍾睿瑤用手點指著兒子的小鼻頭,半開玩笑地說。

“不是我惹禍了,明明就是爹地頑固不化,因循守舊,根本看不到我身上的閃光點,以及深刻內涵好麼。”他還感到挺委屈的。

他不明白了,為什麼父親非要認為,他必須跟著一幫四五歲的小破孩一起上幼稚園,成天做那些手工拚圖,或者翻童話故事書才是正常的呢。

他是個不平凡,不普通的孩子,他在心裏一直把自己定義為可以幹成大事的人。如今到方舟集團,搞軟件開發那隻是開始第一步,以後他會不斷地發展壯大的。

“行了兒子,你的智商也就是個平均值略微往上一丟丟而已。”

她可不想讓兒子從小就自負和驕傲,因此給他潑上了一盆冷水。

聽陸奶奶說,陸淮寧從小是個學霸,基本上大考小考從來沒有掉出過前三名,拿獎學金拿到了手軟。不過她自己的學習成績就比較一般了,一直在中遊偏上的位置晃。因此,根據遺傳學理論,鍾巡艦也未必能聰明到哪裏去。

“媽咪,你比較笨,這是我們大家都知道的事實,你沒有必要一再強調。”鍾巡艦一骨碌爬起來,坐正了身子,非常認真地對鍾睿瑤說。

“啊?”她沒有料到,兒子的毒舌功力現在開始對著她突施冷箭。這話說得,聽到耳朵裏,刺耳;入到心裏,紮心。

“兒子,媽咪那是謙虛一下,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體會下媽咪豐富而柔軟的內心世界?”她是一臉的黑線。

“媽,你笨就是笨了,沒有必要再謙虛的。你再謙虛下去,那笨得就沒有底線了。”他似乎還嫌棄自己不夠毒舌,繼續神補刀。

“我要是笨,你就好不到哪裏去,你就比我更笨。遺傳學,你懂不懂?”她現在理解了,為什麼陸淮寧剛才進門的時候臉色那麼難看了,自己的兒子乖巧起來,那就是全天下第一可愛小天使,但是如果他開始氣人,那分分鍾就可以把你氣得腦梗塞。

“你說的不對,你笨就是笨你自己的,而我照樣可以很聰明,因為我是隔代遺傳,我的外祖父可是個頂級聰明的人物,他也正是我聰明伶俐的根源所在。”他可是拜讀過他外祖父寫出的那些論文,還有試驗設計方案。他非常明白外祖父的偉大和天才之處。

“鍾巡艦,我把你衝到下水道裏麵去算了。”鍾睿瑤現在是又氣又好笑,把兒子床上抱了起來,站到地上開始繞圈旋轉。

鍾巡艦咯咯大笑,用手緊緊地抱著媽咪的脖子,以防止離心力把他給甩飛出去。當然,鍾睿瑤也就是嘴裏狠一狠,實際上她的雙手牢牢地抓著兒子,才舍不得讓他出一點事情呢。

終於母子兩個人鬧夠了,鍾睿瑤把兒子往床上一拋,自己也氣喘籲籲地躺到了上麵。

鍾巡艦一翻身爬了起來。

“怎麼,你還想繼續啊戰鬥?”她是有點累了,鼻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她以為兒子意猶未盡,還打算繼續跟自己鬧呢。

“不是,我想起來個正經事情。”鍾巡艦一本正經地對她說。

他走下了床,提起他的小背包,將他打印出的論文都拿了出來。

鍾睿瑤看著那些如同小蝌蚪一樣的外文字符,感到了亞曆山大。雖然她在國外待了幾年,但外文還真是比不過兒子,達不到閱讀專業論文的水平。

在學習語言方麵,孩子比成人更具備天賦,這樣的說法至少在鍾巡艦的身上得到了驗證。

“我簡單地跟你說吧,這些都是那個叫史文俊的人所寫出的論文。根據我的比對,他所取得的那些成果,完全是效仿了外祖父的思維,甚至有些試驗設計,根本就是複製了外祖父的做法。”他看著手中那些論文,思考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