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鍾睿瑤正被方令濤挾持著,沿著一條非常僻靜的小路,緩慢地朝著西遁去。
她的頭被他強按著,依靠在他的肩頭上,如果不知情的人望見,會以為他們是一對舉止開放,公然摟抱的情侶呢。
鍾睿瑤本來還打算好好執勤,擔負起安全防衛的任務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方令濤竟敢冒著巨大的風險,潛入到了京都軍區中,在自己的身後,陰冷而俊美地微笑著。
那一刻,她的愕然無法形容,這個男人不是已經死了麼?為什麼又陰魂不散地出現在了這裏。
“我是為了你而來的。”
方令濤悠然地說著,口吻中就帶著曖昧和親密,他黑色的眸子中翻滾著毫不掩飾的貪婪和欲望。
這周圍都是軍隊的人,隻要鍾睿瑤開口喊一聲,旁邊的人一擁而上,方令濤就沒有活路了。
但是鍾睿瑤卻沒有發出聲音來,因為,從她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在方令濤那精裝緊實的腰間,捆綁著一圈炸藥。
她知道,那是他故意讓自己看到的。
按照,體積估算,如果被起爆的話,方圓幾十米的人估計都無法存活下來。
抬眼一看,這裏所站的人,不是精銳的特種兵戰士,就是軍區中的高級官員,甚至還有國家級的專家,如果發生了人員的損傷,所造成的後果,無法估量。
鍾睿瑤真的非常奇怪,京都軍區防衛如此嚴密,尤其是這個參觀現場,即便是內部的軍幹,要想到達這裏,也要經過數道安全檢查,才得以同行。
方淩濤怎麼能夠將這麼多的炸藥給帶到了現場的呢?
他卻不會給她那麼多的時間來思考問題,他抓起的她的手,拉著她從一個角門閃了出去。
方令濤熟練地帶著她從軍區中一條僻靜,行人稀少的小道上迅速逃離現場,他的行動一看就是經過了嚴密的籌謀,對周圍的環境非常了解。
一抬眼,軍區的西大門已經遙遙在望了。
鍾睿瑤知道,如果自己踏出這個門後,那麼以後的事態就完全是在方令濤的掌握中了,自己的人身安全,更無所保障。
“你必須聽話,如果我活不成,你也活不成,而且,還會有很多的人陪葬的。”
方令濤敏感地意識到了她身體的僵硬,和腳步的停滯。他的心也不由得緊張起來,他希望自己可以帶著鍾睿瑤平安離開,他不得不脅迫著她,隻要她聽話,那麼以後的日子裏,他會把她當成女皇,當成珍寶,兩個人就此自由自在的。
鍾睿瑤知道,方令濤這樣的人,可以說是殺人不眨眼的,為了達成目的,他能幹得出了這樣的事情。
看著正像青鬆一樣筆直地站在軍區大門軍崗前的哨兵,年紀輕輕,洋溢著青春的麵容上帶著軍人特有的驕傲和自豪。
她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這麼可愛的年輕人,人生還長,未來美好,不應該在此時此刻成為一堆爆炸過後的灰燼。
要死就死她一個,已經足夠了,這是對她的報應,誰要她當初善惡不分地救下來方令濤。
她歎了口氣,沒有說話,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姿勢依舊生硬,但比起方才已經服帖了很多。
方令濤敏銳地感覺到了她的這種變化,這算是一種默許和配合吧。
他憂鬱而清冷的麵容上,滑過微微一笑。
她的善良,也就是她的弱點,他什麼都明白,所以才能一而再地利用這點。
在通過崗哨的時候,士兵不過是簡單地,例行公事地盤問了一句,又看到了方令濤手中那份足可以假亂真的介紹信後,就抬手放人了。
等著一旦邁出了軍區的大門後,鍾睿瑤的心就開始狂跳不止,她馬上就後悔了。
她甚至想要轉回頭去,猛地跑幾步,重新返回到那裏。她現在感覺自己如同一隻被老鷹抓離了巢穴的小鳥一樣無助。
通過肢體的接觸,方令濤就能感知她內心的掙紮和恐懼。
他心裏泛著一絲無奈,她為什麼要懼怕自己呢,自己也許可以傷害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但隻有對她卻無法下手。
當自己越要給予愛的時候,偏偏愛人卻想著要逃離。
“不準你離開我,有這樣的想法都不行。”
他非常霸道地用手將她朝自己的懷中一攬,讓她心中那萌生出一點點跡象的念頭,灰飛雲散了。
他把她給塞進了一輛車子中,對著同伴下了命令,車子就一絕塵而去,消失在了遠方。
在京都軍區的西大門,當方令濤和鍾睿瑤離開不過五分鍾後,一道需要各處哨卡嚴密盤查可疑人員的手令就傳達到了這裏。
年輕的哨兵看著手令中描述的內容,驚訝幾乎臉上的表情都固化了,之前不久,自己所放走的一男一女,是不是就是恐怖分子,還有他所劫持的女兵戰士?
不行,這個消息必須立刻向上級彙報。
想到這,他急忙抓起了崗亭中的內部電話。
鍾睿瑤表情非常嚴肅,原本精致的五官,此時顯得異常凝重,仿佛結著一層厚厚的冰霜。
車窗玻璃都被黑色的布給遮擋了,她根本看不見外麵的情況,她隻能根據車子左右方向的變化,來勉強記住行進路的大致方位。
“你記路也沒有用的,如果司機連繞路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會,我怎麼會把他給帶到身邊?”
黑暗中,方令濤的聲音飄然而至,雖然非常輕柔,卻一舉將鍾睿瑤心中的希望給打碎了。
伴隨著他聲音而來的,是他的手。
他的手覆上她的手,同方才劫持她的時候,那種霸道粗魯不同,這次,他的手確實非常的溫柔,捏著她的小手指,如同是在把玩一件珍稀的寶貝一樣。
他在勾引她,逗弄著她,用如此曖昧的動作,在如此封閉黝黑的環境中。
但在這個環境中,她緊張、恐懼,整個人就如同一個地雷一樣,隨時都會爆炸。她討厭他,憎恨他,同他呆在一起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她不耐煩地將手一甩,把他的手給推到了一邊去。
這個一個舉動,卻把方令濤給惹火了。
他輕輕地發出一聲冷笑,轉瞬間,他偉岸魁梧的身軀就如同一麵牆一樣像鍾睿瑤壓了過來。
巨大的力量,男性雄壯的身材,根本是鍾睿瑤無法抵抗的。
在狹小的空間中,她無法施展身手,毫無反抗之力,就如同一隻被餓狼撲到的小綿羊一樣,承受著他施加到自己身上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