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睿瑤拍了幾張照片後,將手中的相機一撒,又抬起腳照著梁宇的身上狠踹了一腳。
梁宇真是雪上加霜啊,這邊嘴裏灌進去的洗潔精還沒有吐幹淨,回頭被她這麼一腳襲擊,身子沒有站穩,撲到在了水池中。
他在裏麵奮力地撲騰著,就好像是一隻落水狗。
“你嘴巴太臭,自己用水好好洗一洗吧,哼。”鍾睿瑤拍了拍手,雙手扒著玻璃池邊,從下麵爬了上。
她一手拎著拖布,一手拿著抹布,來到了徐明渠的跟前,抬起手來,神情嚴肅地給他敬禮,說:“報告,徐長官,我已經完成了任務,請你驗收。”
看到了鍾睿瑤用如此的手段整人,倒讓徐明渠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陸淮寧,從這方麵而言,他們還真有點共同的地方,毒辣刁鑽,出手就凶狠。
徐明渠怔愣了片刻,等他緩回神的時候,才發現,鍾睿瑤已經走出去了。
“長官,這個女人很厲害的,我看為了你的生命安全著想,還是別讓她到你辦公室了吧。”史良本來臉上就白皙,如今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嚇了一番,臉上更是沒有了血色。
她長的好看倒是好看,但如此野性潑辣的個性,他還真是生平第一次見到。
反正,如果徐明渠執迷不悔,堅持要讓鍾睿瑤到辦公室來坐著,史良就下定決心提出辭職了。即便不跟鍾睿瑤坐到一個屋子中,隻是隔壁而已,也讓他不由自主地心驚膽寒。
“我說……咕嘟咕嘟……你們兩個……咕嘟咕嘟……”
徐明渠和史良兩個人還有心站在上麵高談闊論呢,梁宇感覺自己在下麵都要溺水而亡了,他撲騰著水,同時還不斷地從嘴裏吐泡泡,真是馬上要化身成金魚姬了。
“梁記者,你趕緊爬上來吧,水沒有多深的。”
聽到了梁宇的呼救,史良才反應過來,在自己腳下的池子中還泡著一位呢。
其實,水真的沒有多深,梁宇就是因為被鍾睿瑤給連踢帶打的,慌張失措,才會沒有了主意。
等到他平靜心情,站起身來一看,唉呀,這水不過是到了自己的膝蓋而已。
梁宇麵紅耳赤地,濕漉漉地一身,被史良和徐明渠給拉了上來。
“我告訴,這件事情我可沒有完,我一定要收拾鍾睿瑤,她現在真是越來越狂妄了。”梁宇極力地控訴著鍾睿瑤的“暴行”,因為羞憤,而五官扭曲,麵色赤漲。
一連串的泡泡從他的嘴裏噴出來,現在梁宇真是口吐白沫了。
當下史良就撥打了電話,讓車子把梁宇拉到醫院去洗胃。
麵對著大夫的詢問,史良自然有所隱瞞,真正的事故原因,當然不能明說是被鍾睿瑤用洗滌劑給灌的,就說是因為梁記者深入實地采訪,想要親身體驗下,用來進行潛艇清潔的洗滌劑是個什麼味道,所以就喝了幾口。
軍醫院的大夫聽到了這裏,用驚訝地目光看著梁宇,表情有些誇張。
“咳咳,不用這麼崇拜地看著我,我們當記者的表麵看著光鮮亮麗,其實為了報道能夠真實感人,我們付出了什麼隻有自己心裏最清楚。”梁宇拍著軍醫的肩膀,語氣略微帶著一些沉重。
“不是,你理解錯了。”軍醫大夫漠然地將梁宇拍到自己肩頭的手給拔到了一邊兒去。
轉頭對著史良說:“按你說的這個情況,先別忙著送我這裏來洗胃,他應該先去神經科看看才對,這事幹的有點太二了。”
“……”梁宇一口老血噴出來了,臥槽,這個醫生嘴巴真是太毒了。
在接受了史良的提議後,徐明渠也認為如今的鍾睿瑤確實有點野性難馴,雖然自己舍不得她,但是還是把她放到特種部隊中,實地打磨一下子,這樣的話,讓她撞了南牆再回頭。
徐明渠自知自己池水前,困不在鍾睿瑤這條大魚,隻能忍痛割愛,把她給下放到了特種大隊的一線中去。
鍾睿瑤這次,終於是成為了名正言順的特種兵。
雖然比自己的同期戰友們稍微晚了幾天,但是她有信心,可以用加倍的刻苦和努力,將這段被耽誤的時光給彌補回來。
但是,當鍾睿瑤來到這裏報道的時候,才發現,好像特種兵戰士們對於她的報道,都神情冷淡,不十分歡迎的意思。
新站友充實到了一線,為什麼他們還這個態度呢。
鍾睿瑤也是滿腹的狐疑,那麼沉重的行李,也沒有人幫她搭手,她隻能自己拎著行李,走到了女兵所住的房間中。
因為,特種部隊一直沒有女兵服役,所以,也沒有專門為女兵開辟單獨的住宿樓,隻是因為這次,有一些女兵報名,二次征選到了特種部隊中,因此,就在男兵所住的宿舍樓上,臨時給女兵們騰出了幾間屋子。
推開門一看,鍾睿瑤傻了。
一間屋子中,一共六張床位,現在就五張床上都是空蕩的,沒有行李,隻剩下了一張床上還行李和鋪蓋。
此刻,正有一個穿著特種兵衣服的女兵背對著鍾睿瑤,坐在床上飲泣。
怎麼搞的,鍾睿瑤清楚地記得,跟她一起入選進了的女兵應該是有二十多個人呢,現在這個房間中,卻是空得沒有人住。
鍾睿瑤看著那個女兵哭得傷心,也沒有敢打擾人家,自己將行李給搬上了床,默默地整理個人物品。
這個女兵聽到了身後有動靜,回頭一看,愣住了。
“鍾睿瑤,你怎麼會過來?”女兵居然還認識鍾睿瑤。
鍾睿瑤轉過頭來,看到女兵淚痕肆意的臉,認出來了,這正是自己偷著去特種兵部隊報名征選的時候,跟自己開露骨玩笑,問陸淮寧戰鬥力如何的那個潑辣女兵。
女兵名字叫葉華。
“我為什麼不過來,別忘了,咱們可是一起報名來到特種部隊的啊。”鍾睿瑤落落大方地對她說,“怎麼屋子裏,就你一個人住,其它的人都去哪了?”
“她們都走了,我……我也要離開這裏了。”葉華一說到這裏,淚水漣漣的,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鍾睿瑤怔在那裏,理不出一個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