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莎莎擺著手,向梁宇否認:“不是我吸毒,就是跟朋友來這裏玩,他們放到我這裏的東西。”
連她自己都清楚,自己的話有多麼蒼白和無力。
剛才,在夜店被突擊檢查的時候,她剛好在上廁所。
等到她要出來的時候,才見很多的小姐和女顧客,都朝著衛生間跑,嘴裏還惶恐地叫著,說是有人來抓了。
陸莎莎出身在軍事之家,耳濡目染中,腦袋中多少有點這方麵的意識。
她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完了,自己今天是撞到槍口上了。
以前,她看到軍人的時候,心中都是感到無比親切,還帶有那麼幾分的驕傲,但是今天不同,當她看到夜店外隱隱閃現的軍裝製服的時候,卻讓她驚恐萬分,無以複加。
女人們都往女子衛生間跑,但指望著女人的生理隱私起到屏障作用,阻擋軍警們搜查的腳步,這是何等的幼稚和可笑。
陸莎莎就特意反其道而行之,與人流逆行,來到了已經被抽查過的男衛生間中,躲避下來。
她在裏麵,如同一隻困獸,擔驚受怕,仿佛隨時隨地就有個人打開門,闖進來,將自己給一把抓住,拎出去。
當梁宇來到衛生間的時候,陸莎莎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已經驚恐到了極點的她,本來想著要保持安靜,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動靜。
但是她的雙腿在不停的顫抖,穿在腳上的鞋子點綴滿水鑽,這麼一抖一抖之下,就造成了反光現象,引起了梁宇的注意。
陸莎莎魂飛魄散,以為自己已經要死了。可是,當她聽清外麵問話的那聲音時候,卻馬上就興奮起來。
原來站在外麵的人是梁宇!老天看來還是肯放自己一條生路。
她決定,不管梁宇怎麼罵自己,甚至是動手打自己,她都絕對不會反抗。
因為她知道,梁宇無論如何都不會把自己給交出去的。
梁宇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自己的未婚妻,更想不到,原來她已經沾染上了毒品。
梁宇真是非常想大喝一聲,把人給招過來,然後將陸莎莎給一舉拿下,來個人贓並獲,看著這個素日驕傲蠻橫的女人落到階下之囚的地步。
他恨她,憎惡她,巴不得她趕緊下地獄去。
可是,從現實的角度來說,他卻不能這麼做。
陸莎莎即便有千萬種不好,但她是他所攀附的大樹,沒有她的存在,那麼陸家跟他之間的聯係也就蕩然無存了。
梁宇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長歎了一口氣,勸自己要忍耐,不論心裏多麼不情願,也要把陸莎莎給保下來。
保住了她,也就是保住了自己的榮華富貴,錦繡前程。
“你把這些東西給丟了,跟著我來。”梁宇急切地對陸莎莎說,他劈手將她攥著的幾包粉末給搶了過來,準備往馬桶中傾倒。
“不能這麼樣。”誰料,陸莎莎卻跟發瘋了一樣,一個箭步衝過來,將這幾包粉末又給反搶了回去。
這些東西的價格,一克都好幾百塊,比金子都貴,梁宇這麼一倒,幾萬塊錢就沒有了。她肉疼。
“這是毒品!”梁宇麵目猙獰地看著陸莎莎,感覺她不知道死活,到了這個時候,還舍不得丟掉這些要人命的東西。
“能換好幾萬塊的。”陸莎莎堅決不同意,她那個嬌蠻無理,我行我素的脾氣又犯了,“換成了錢,都歸你。”
梁宇聽到她這麼說,心中不由得一動,區區一點粉末,就值幾萬塊啊,真不是個小數目。
這筆錢頓時讓梁宇的態度出現了鬆動。
他朝外麵望了望,沉吟了片刻,自古以來是富貴險中求,自己為什麼一直不能發達呢,因為自己膽子不夠大,不敢去冒險。
現在眼前放著幾萬塊,自己為什麼不努力爭取一下?
想到了這裏,梁宇將陸莎莎從男衛生間中給拉了出來,讓她跟在自己的身後,沿著走廊往外走。陸莎莎的頭幾乎就低到了胸前,她的臉孔都被垂下了的頭發給遮擋住了。
也有不少的軍人和警察同他們兩個人擦肩而過,但是當他們看到這個情景的時候,還以為陸莎莎就是一個夜店的小姐,而梁宇準備對她進行采訪詢問呢,所以也沒有什麼人會感到疑心。
梁宇趁人不備,來到了一個夜店的包房中,讓陸莎莎踩著自己的肩膀,從窗口處爬了出去。
陸莎莎現在也不嫌棄什麼髒亂了,也不心疼自己的衣服了,她手腳並用,像一隻老鼠一樣,從窗口穿了過去,再爬上了夜店後麵一條秘密樓梯,返回地麵去了。
而梁宇這邊,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若無其事地從小包房中走了出去,繼續扮演者軍報記者的角色了。
這樣的一個夜晚,過得太混亂了,梁宇仿佛坐過了一趟過山車一樣,前半段被鍾睿瑤,而後半段卻突然揚眉吐氣了,在陸莎莎麵前逞了一次英雄。
當他在筆記本電腦上將報道文章給敲擊完成的時候,他才長籲了一口氣,感到自己的身體分外疲乏。
目前,自己應該先找陸莎莎好好談一談,有些事情他要梳理出來龍去脈。
感覺這個夜晚混亂無比的,不隻是梁宇一個人,此刻,在十幾公裏之外的女子京都大學化學實驗樓中,苦熬了一夜的陸淮寧看著從分析儀器中打印出來的數據報告單,就知道自己的試驗又一次宣告失敗了。
這個分子式奇怪的中間合成體,性狀非常不穩定,看了自己尚需更多的實踐研究才可以。
昨晚騷擾到他的那位教導主任,此時已經不見了蹤影,被鍾睿瑤給威脅了一頓,又被童偉給灌輸了那麼奇葩猥瑣的思想後,估計她以後,即便再有色心,也不敢再有色膽了。
陸淮寧抬眼看了下時間,是他該換下白大褂,穿上軍裝,到操場中為同學們上軍訓教學課的時間了。
同他外表的散漫慵懶不同,陸淮寧的內心其實是個極為嚴謹而守時的人,不論他現在精神狀態如何,他都要求自己必須軍容整潔,軍裝筆挺地按時出現在訓練場上。
今天的京都市天氣不錯,陽光燦爛,天藍如碧。
陸淮寧站在訓練場中,一雙鳳眸中露出犀利,敏銳的目光,他飛快地用眼從站在自己麵前的一排女生的臉上掃視過去。
大部分的人都精神飽滿,鬥誌昂揚的。
但是,也有個別的女生,顯得萎靡不振,若有所思的樣子。
再仔細一看,陸淮寧發現她的眼角紅腫,鼻子也是發紅,顯然是哭過的樣子。
這個女生叫什麼名字來著?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了片刻,回想起來她的名字,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