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洪玫瑰,王飛立馬就擺出了想要立刻去死的生無可戀表情。
他哀嚎道:“不是吧,讓我去和那個母老虎一起做事?”
“怎麼,怕母老虎吃了你?”
王飛一秒沒停頓的肯定道:“廢話,那母老虎是虎王啊!”
說完,他就覺得有點不大對勁。
王飛吞了吞口水,帶著點祈盼的對褚墨說道:“阿墨,剛才,是你說話了?”
褚墨的眼神裏帶著一些幸災樂禍,朝著他身後比了一下,給了王飛一句他最不想聽到的實話。
“說話的人在你後麵。”
王飛那脖子就跟生鏽的軸承一樣,一格一格的扭過去,在看到朝著他微笑的洪玫瑰後,表情僵硬的打了個招呼。
“洪小姐,你好啊。”
洪玫瑰冷哼了一聲,皮笑肉不笑的損他道:“我還以為你要說,母老虎,你好啊。”
王飛但是就覺得洪玫瑰的視線就跟刀子一樣,唰唰的在自己臉上割過去。
他趕緊搖頭否認道:“不不不,我怎麼會說洪小姐是母老虎呢,這之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褚墨看到王飛一臉淒慘樣子,他也就放心了。
直接對這倆人說道:“行了,你們倆要敘舊找個地方慢慢聊,筱筱在裏麵畫畫呢,別吵到她。”
王飛表情扭曲的說道:“其實,我和洪小姐也不是很熟,還不至於要敘舊。”
“誰說的,我和你一見如故,相見恨晚,有很多舊要和你敘呢。”
洪玫瑰嫵媚的眼睛眨了眨,活像是從哪個妖精洞裏出來的白骨精。
被迫跟著洪玫瑰離開的王飛在心裏一次次的想著,白骨精是要吃人的啊!比母老虎還可怕啊!
褚墨毫無同情心的目送這倆人離開,轉頭對因為老板換了工作地點而跟著過來的黃雲飛吩咐道:“安排人去市醫院一趟,讓他們做個心理谘詢的出診記錄。”
王飛直接拉一堆人過來,有心人隻要查一下就能知道,全市沒有任何心理醫生出診,那麼,來畫廊做心理疏導的這些人到底是誰,就會變成一個被人懷疑的重點了。
“是。”
於是,在陸筱筱這個老板毫不知情的前提下,由褚墨幕後操控調動,王飛派人演戲裝醫生的一次心理疏導,就麵向她所有的員工開始了。
王飛帶來的人,當然不會用些普通的套話問訊手段。他在這些人裏,安排了兩個催眠師。
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這兩個催眠師能從絕大多數人的嘴裏問出他們想要的任何秘密。
畢竟,你會對你的夢境抱有警惕心,還會在夢裏堅定的記著有些秘密絕對不能透露嗎?
然而,就是在王飛信心十足展開這場“心理疏導”之後,他竟然還是一無所獲。
褚墨也對這個結果不滿又意外。
“什麼都沒查到?”
“沒有,所有人都沒有問題。我們的人連清潔工大叔和他隔壁的阿姨有婚外情都問出來了,就是沒問出來有誰是蘭恩銘派來的人。”
王飛很是鬱悶,難道說蘭恩銘還派來了一個隻能用吐真劑來嚴刑逼供的高級間諜不成?
褚墨對王飛問道:“你確定所有的人都問了?”
王飛簡直想要對褚墨翻白眼,他重重的點頭說道:“確定啊,畫廊所有員工都是有記錄表格的,我挨個找的人,不可能有錯漏。”
褚墨卻在這個時候沉下眸色,眼底黝黑的提醒他。
“不,你肯定忘了一個人。”
“這不可能……”王飛剛要再重複一遍剛才那句話,他的臉色就忽然也變了,“你是說,洪玫瑰?”
他的確沒有給洪玫瑰安排任何“心理疏導”,因為在王飛的腦子裏,這個人是小嫂子的好朋友,是自己人。
王飛舔了舔嘴唇,嗓音有些幹澀的說道:“阿墨,洪玫瑰上次還被人綁架,要不是我們去救她,沒準她就沒命了,你真的懷疑她?”
褚墨深深地看了王飛一眼,對他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不去,她就沒命了?”
褚墨回憶著那個時候的情況,對王飛說道:“當時她隻是被人反複注射鎮定劑,但是那個劑量非常有分寸,讓她的身體實際上沒有受到任何損傷。在被綁架的過程裏,洪玫瑰沒有遭到任何虐待,蘭恩銘根本就沒想到要用虐打洪玫瑰的畫麵來刺激筱筱。”
有了褚墨開頭,王飛的腦子也被帶了過去。
他跟著說道:“還有就是,豁口鎮那邊,洪玫瑰絕對出現過。但是,她卻一直不記得,或許,她隻是不承認。”
褚墨拍拍王飛的肩膀,對他交代道:“去問吧,畢竟她還被綁架過,更需要心理疏導。”
王飛走的時候,心裏有點不大舒服。
老實說,從洪玫瑰跑到醫院對他破口大罵恨不得拆了他的時候開始,他雖然怕這個女人,但是多少也有點欣賞她。
別說一個女人了,現在這個人人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年代,有幾個人會為了自己的朋友,去招惹一個或許自己根本惹不起的人?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希望洪玫瑰的“心理疏導”出任何問題。
畫展開始前的這段時間裏,陸筱筱隻知道褚墨一到飯點兒就準時出現,不過基本上都不會打擾她畫畫。
等投喂結束,這人就又無聲無息的在她視線裏消失。
雖然她大部分的心神都沉浸在了畫畫這件事上,但是總是要有喘口氣的時候,這種時候,陸筱筱就會想著,希望褚墨別在這麼體貼了。
再這樣下去,她擔心自己會自願跳進褚墨給她挖的這個坑,自願做一個“褚夫人”。
畢竟,即便是真心相愛的男女,又有幾個能對自己的妻子體貼到這個程度呢?
在褚墨的定時投喂和陸筱筱極偶爾的走神中,畫展上要用到的那副畫終於畫好了。
陸筱筱放下畫筆,伸了個特別誇張的懶腰。
她看著自己趕了好幾天的這幅畫,自覺還是非常滿意的,從構圖到色彩等等,都讓她有自信,不會對不起畫展主作品這個位置。
該去和玫瑰報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