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失言了,失言了。你們別跟我計較,今天離兒生日,我多喝了幾杯,說話有些不知道分寸。”
林婉兒討到一頓沒臉,隻能訕訕的笑著,心裏恨不得把褚墨和陸筱筱都塞用泳池裏淹死,表麵上卻還不得不一個勁兒的道歉。
她正入戲的演著被欺負的小可憐後媽角色,陸筱筱忽然抬手指了一下陸正先,“好心”提醒道:“你先停一會,別演了,趕緊給他喂藥吧,不然陸離的生日就要變成她爸爸的忌日了。”
“正先!”林婉兒這才發現陸正先臉色發紫,沒空跟陸筱筱鬥嘴,趕忙拿出救心丸給他喂了。
陸正先過了一會終於緩了過來,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今天居然是陸筱筱救了他一次。
“正先,你沒事了吧?”
林婉兒還在那泫然欲泣地為陸正先拍背,可是陸正先卻並沒有給她什麼好臉色。
“我有事沒事,你不會用眼睛看嗎?”
剛才要不是陸筱筱提醒,是不是林婉兒根本就不會注意到他差一點就要死了?
陸筱筱百無聊賴地看看自己精心保養過的指甲,粉嫩嫩的人,讓人看著就心情好,她愉快地對陸正先和林婉兒說道:“你們繼續演言情劇,我就不摻和了,先去找點吃的。”
褚墨和陸筱筱的離開,也順帶著帶走了一大部分剛才還在看熱鬧的賓客,陸正先看著那些人扭頭就走的背影,心中怨氣十足。
“這群勢利眼!”
這個時候他倒是忘了,當初眼巴巴的指望著賣女兒能給自己帶來利益,並且一直到剛才都還在討好褚墨的人到底是誰了。
林婉兒伸手在陸正先胸口給他順氣,扶著他回到沒什麼人的休息區,體貼的開解道:“正先啊,你就別跟筱筱置氣了,她一直都是那個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還有離兒和我啊,我們一家人好好的就是了。”
她不這樣說還好,一說陸正先就更生氣了。
陸正先一把推開她,怒氣衝衝地罵道:“還有離兒和你?!你倒是會說,剛才你幹什麼去了,我看你就是想等我死了,好繼承遺產!”
“正先,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林婉兒做作的捧著心口,仿佛一顆心都要被陸正先給罵碎了,淚眼盈盈地為自己開脫道,“我隻是著急,不想筱筱和家裏撕破臉,那樣對你和公司都沒好處。”
陸正先冷哼一聲沒有理她,旁邊的陸離急了眼,跺著腳說道:“爸爸,明明是那個陸筱筱在挑撥離間,你怎麼可以怪媽媽?”
“沒你的事,別插嘴。”陸正先正在氣頭上,哪裏會聽得進去陸離的話,直接就訓了他一句。
“離兒,要聽你爸爸的話。”林婉兒用力抓住陸離的手,狠狠瞪了她一眼,不許她這個時候添亂給她拖後腿。
她在心裏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換上一張溫柔麵孔抱著陸正先的胳膊說道:“正先,你最近身體檢查狀況都不錯,我也覺得你年輕了不少,所以才一時疏忽了,你別跟我生氣了,好不好?”
“你真的感覺我變年輕了?”
陸正先驚訝的摸了摸自己皺紋越來越多的臉,他現在勞心勞力,最怕的就是別人說他又顯老了,那樣好像是在間接的說他很無能似的。
“是啊,你別擔心了,以後的事情都會越來越好的。不管怎麼說,這次褚墨帶著筱筱來參加離兒的生日宴會,也許就是個好開始。有一就有二,熟悉了以後,還怕他不孝順你這個嶽父嗎?”
林婉兒對自己掐到了陸正先的要害並不奇怪,要不是這樣,她當年又怎麼能順利從一個小三變成現在的陸夫人?
難道是憑借一個不過是個女兒的肚子麼,當然不,她靠的是腦子。
在離他們不遠處,因為褚墨說今天不談公事,隻陪妻子,不想任何人打擾,所以本來想過去套近乎的賓客沒有一個敢去多嘴惹他不悅的。
陸筱筱端了一盤水果沙拉,和褚墨倆人霸占了一張長沙發和一張茶幾。
她臉色有些陰沉的誇獎道:“父慈女孝,夫妻恩愛,真是個幸福美滿的三口之家。”
“不必羨慕,你以後會有比這個好無數倍的家庭。”
褚墨端著一杯香檳,輕輕地晃了晃酒杯,卻並沒有喝。
光是從這酒裏就能看出陸家現在大不如前,居然在女兒的生日宴會上,用這種無法入口的香檳酒,連裝麵子都顧不得了。
身邊這個男人突然飛來的一句話,讓陸筱筱叉子上的奇異果“啪嗒”一下掉回盤子裏。
她有些不自然的玩笑道:“是嗎?褚先生這算是提前承諾?”
褚墨笑得有幾分狂傲,反問道:“我褚墨的婚姻,難道還會不幸?”
還是可能會的,比如離婚。
陸筱筱在心裏這樣說著,表麵上仍舊頗為讚同的說道:“是啊,不管發生什麼事,你是褚墨,就不會不幸。”
就算是有一天他們離婚了,褚墨也會很快再找到下一個在他看來“適合”褚夫人這個位置的妻子,所以,不幸離他應該是挺遙遠的。
“陸筱筱,你在想什麼?”
褚墨盯著眼前的陸筱筱,總覺得她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很不對勁。
每當褚墨連名帶姓的喊她,那就代表事情要糟糕。
陸筱筱迅速扔掉心裏那些還很遙遠的念頭,微笑著說道:“沒什麼啊,就是在想,一會你打算怎麼讓陸正先認了他做的那些缺德事。”
“真的?”
要是再想這個,剛才他怎麼會在陸筱筱臉上見到心虛愧疚的表情,對於讓陸正先吃虧,陸筱筱隻會歡呼雀躍,恨不得出去放鞭炮慶祝才對吧。
陸筱筱咬了咬下唇,聲音微冷的說道:“當然是啊,他當初那樣對我媽,現在都是報應。”
褚墨將信將疑,總覺著這事情沒這麼簡單,但是又不知道陸筱筱還能想些什麼有的沒的,隻好暫且放過。
“如果他不願意承認自己有這段記憶,那麼,我們幫他回憶一下就好,不是嗎?”
他看向宴會場地中央的那個大屏幕,頗有些像個惡作劇的小男孩一般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