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嫌不夠,管薇抬手一掃,碗裏的那十幾個餃子也被她打翻,一下全部倒到了霍錦心的小腹和大腿上。
霍錦心秀眉猛然皺起,滾燙的餃子和餃子水燙著她的皮膚火辣辣的,令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
“管薇你瘋了?”穆城風的聲音像要殺人一般,但沒來得及將管薇碎屍萬段便聽到了霍錦心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燙到哪了?”
穆城風猛的將霍錦心抱起來,快速地拿過紙巾幫她處理。
也顧不上外人在,撩開霍錦心的裙子就要察看傷情,至於管薇這個瘋女人,等他確定大小姐沒事後,再慢慢算。
“快去打冷水來。”穆城風吩咐傭人。
霍錦心難為情的摁住裙擺,顯然是不習慣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被撩裙子:“我沒事……”
但顯然她的拒絕無效,傭人不敢怠慢幾個人爭先恐後地要去打水,現場很快亂成一團。
站在一邊的管微則是急紅了眼,穆城風襯衫袖子被挽起,露出了一小截手臂被滾燙的餃子水燙紅,可他好像完全沒有感覺到一樣,眼裏隻有那個女人。
也急著知道那個女人有沒有受傷。
“風,她在餃子裏下了毒!”管薇咬牙切齒地指著霍錦心說:“餃子不能吃!”
原本半蹲著查看霍錦心傷勢的穆城風終於抽空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頭看向霍錦心:“下毒?”
霍錦心心虛地低下頭根本就不敢看穆城風,垂放在兩側的手驀地握緊了拳頭,傭人才給她的安眠藥,管薇怎麼……知道?
而且她明明剛才已經走了……
她沒說話,便聽穆城風又問:“我憑什麼相信你?”
這句話顯然是問管薇。
管薇委屈地說:
“我剛才出門經過院子,聽到傭人躲在亭子裏打電話,說把藥交個了霍小姐放到了餃子裏……”
傭人打電話?
是剛才給她藥的傭人打電話嗎?是在給傾淺姐彙報情況嗎?
想到這,霍錦心驚得臉色蒼白,後脊發涼,她完全沒想到事情會這樣,更沒想到管薇會摻和進來,她往後退了兩步想撒腿就跑,穆城風一把將她的手臂拽住--
她麵如死灰地回頭看了穆城風一眼,眼睛裏是快要急哭的水霧。
“跑什麼?”穆城風灼熱的手掌貼著霍錦心的皮膚,任憑霍錦心怎麼甩開他的手,都不鬆開。
“我……”霍錦心很心虛,但又不想撒謊,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
女人的表現都看在了穆城風的眼裏,他眸光一沉,問管薇:“哪個傭人?”
管薇四處掃了一眼在場的傭人……
搖搖頭,表示那個傭人不在現場。
“去把所有的傭人都叫來。”穆城風下令。
五分鍾後,所有的傭人都來到了餐廳,整齊地排成了三行,每行差不多十來個人。
偌大的餐廳瞬間空間變小了,隻是人雖然變多,但氣氛更冷凝了。
霍錦心也悄悄看向傭人,當中就有一個是將安眠藥交給她的傭人!
霍錦心很忐忑地看了那個傭人一眼,傭人臉上的慌張也好不到哪裏去。
她其實倒不是擔心自己會被穆城風怎麼樣,她擔心的是那個傭人會被處置……
“是誰?”穆城風冷厲地掃向了那幾排傭人,不怒自威的聲音冰冷得就像來自地獄:“我給你們一次機會自己站出來,否則,別怪我冷酷無情。”
一句話,將霍錦心攪得心神不寧,手緊張地捏著裙擺,眼睛不知道該看哪好。
那些傭人則慌得麵麵相覷,有的是一頭霧水,有的是害怕,還有的是不知所措,各種情緒夾雜在一起,讓氣氛變得十分微妙。
畢竟對少爺下毒這可是天大的事,要是少爺一個不高興,她們小命恐怕都沒了。
十分鍾過去了,沒人敢站出來。
氣氛越來越僵,一種死神要來臨的恐懼漸漸蔓延進每一個人的心裏。
“既然沒人出來,記住你們的選擇,這是你們自找的。”穆城風毫不留情地說。
“風,我看到那個傭人了……”管薇頓了一下,在成功吸引到穆城風注意之後,指著當中的一個傭人說:“就是她!她給了霍小姐一包藥。”
霍錦心再次聽到管薇提到她,心髒好像被一隻大手用力地捏住,幾乎是喘不過去來,她順著管薇的手看去--
怎麼會?
她指的不是那個給她藥的女傭,而是另一個!
那個被管薇指出了女傭用力的搖頭加擺手:“不,不是的!不是我!”
管薇走過去直接將她拽出來,用力推了女傭一把,將女傭推倒在地:“還說不是你?我都聽到你打電話,說霍小姐想要毒死穆少,所以讓你準備一袋毒藥……”
毒藥?
霍錦心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管薇說她想要毒死穆城風?
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她搖頭矢口否認:“那不是毒藥!不是的!”
“不是毒藥?那就是說,不管是不是毒藥,藥都是你下的咯?”
管薇很開心終於抓到了霍錦心的小辮子,她的目的就是要在穆城風麵前撕掉那個女人虛偽的麵具!
讓穆城風看清楚,自己愛的女人,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
霍錦心知道自己掉進了管薇設下的圈套當中,並不懊惱,她本來就沒有打算說謊,也打算主動說出實情,免得傷害無辜。
可自己手裏明明是安眠藥,被說出毒藥,這一點她是不能認的。
穆城風危險的眸微微眯起,捏起霍錦心的下巴問:“你對我下了毒?你想毒死我?”
霍錦心慌不迭地搖頭:“不是的,那不是毒藥…是,是安眠藥……”
管薇得意的眉眼飛揚:“是安眠藥還是毒藥,將餃子拿去化驗一下便知。”
穆城風看女人害怕得已經慌快要哭了,隻是聽到她親口承認自己對他下了藥,一陣惱怒,心更是刺痛。
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時守在她的身邊,舍不得她受傷委屈,將她寵得沒有手腳,她竟然還想要對他下藥!
不管是什麼藥,都說明她或許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
這是他最在意的!
他怕自己控製不了會傷了她,於是鬆開了手,帶著殺氣一步一步朝那個女傭走去:“說!你給的,到底是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