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溪轉身出門。
這時,一隻大掌探了過來,握住她的手。
謝清溪停下腳步,垂眸向他看去。
遲禦驍虛弱地說:“你不會……趁機丟下我吧?”
謝清溪扯了一下唇:“你不是很強嗎?你猜猜看呀~”
遲禦驍笑得有點喘咳,他低聲說道:“我對你是很強。”
“都什麼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謝清溪用力甩開他的手,走了出去。
她走了。
遲禦驍盯著她消失的方向,輕輕地斂上了俊眸。
身體的鈍痛已經麻木,意識在抽離,他覺得很冷。
然後陷入了昏迷。
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謝清溪被遲家的鬼門扔進了滾燙的油鍋……
“不要……”
他伸手去抓她。
但是抓不到,她俏麗的身影就這樣消失了。
不要!
不要……
他痛苦的囈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一隻小手輕輕地摸上了他的俊臉,他條件反射地抓住了那隻小手。
然後睜開了眼。
她還在,她回來了。
外麵已經完全亮了,謝清溪換了一件漁家的衣服,這裏靠海應該是一個孤島,附近還有叢林,所以她身上穿的是以前的住戶留下的衣服。
女人束起了丸子頭,纖塵的小臉瑩潤如玉,小巧可愛。
她站在床邊,伸手給他擦了擦汗,見他醒了,她那雙靈動的眸子淡淡地落在了他蒼白的臉上。
“我給你洗把臉。”謝清溪將手抽回去,然後打了點水清溪毛巾:“傷口我已經替你處理過了,呃……還找到漁村的醫生給你縫過傷口~的傷口發炎了,需要自己挺過二十四小時……”
“對了……我已經跟姐姐聯係過了,她說要過來接我……夜少會派人通知陸林,他也很快就能找到這裏。”
“所以呢?”遲禦驍低啞著聲音打斷了她的話:“你要離開?”
“呃……應該是吧,船已經在外麵等我了。”她要先坐船離開孤島到岸邊,姐姐才能接到她。
她要離開的,因為她還有好多事情需要去做,要找到昨晚要帶她走的狼……
昨天晚上那頭狼好像是要去什麼地方,可惜那些殺手竟然一路跟上來要殺她,否則她也不會掉到懸崖裏,或許還能看看那些狼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我挺不過去呢?”
謝清溪轉身,靈動的眸子靜靜地看著他:“驍爺,我好像忘了跟你說,祝你和楚小姐永結同心,白頭偕老,為了楚小姐,你要挺過去。”
她在提醒他要訂婚的事,遲禦驍握緊了拳頭,從喉頭裏逼出一道苦澀的笑:“你不希望我為了你挺過去?”
“不想!”謝清溪賭氣一般丟下了毛巾:“好了,我要走了。”
轉身就出了門。
她要走!
現在就走。
轟隆一聲,外麵下雨了。
豆大的雨珠往下砸,謝清溪急著離開,她直接跑進了雨裏。
雨珠從頭頂淋下來,將她淋濕了個通透。
她用力地跑,跑了幾步,但是後麵有人追上來,她纖軟的腰肢被手臂用力地箍住。
遲禦驍從後麵抱住她,緊緊地抱著,腦袋埋進了她的頸部,吻她嬌膩的肌膚:“不許走。”
謝清溪垂眸,用力地扒開他的手指,想將男人的手指掰開,可怎麼也扒不開。
遲禦驍緊緊地抱著她,蒼白的薄唇流連在她嬌俏的臉蛋上,雨越下越大,沒有要停的意思,將他們淋了個通透:“謝清溪,乖,別走了。”
“遲禦驍,你的傷口在發炎,現在還淋雨,你堅持不了多久的,要是你倒下了,我要走你也攔不住我呀,而且我姐姐很快就要到碼頭了,我也不想讓船家久等……”
遲禦驍扣著她的肩膀將她扭過來:“那就等到陸林來之後你再走。”
謝清溪沉默了幾麵中後,不再掙紮了,也好,將他一個人丟下來,是有點忘恩負義,剛才還救了她~於是不再遲疑地點了點頭,嘴巴動了動,在想要不要告訴他,薄少的事情……
看他狀態很不好,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況且她也很難過,聽說戴夢茹為了和姐姐同歸於盡,身上捆了炸彈,薄少為了拖住她,所以……
天黑了,狂風大作,他們所在的木屋在大雨裏飄搖。
醫生給遲禦驍重新包紮,然後開口道,“姑娘,這位先生傷口感染又淋了大雨,現在發了42度的高燒,我給他用了藥,但是如果他挺不過今晚,那就不行了。”
“謝謝醫生。”
醫生走了,謝清溪關上門,坐在了床邊,她看著床上的他。
遲禦驍在昏迷,還喃喃自語,“冷…”
他覺得冷。
木板上隻有一條被,他頎長的身軀冰涼。
謝清溪一時間想了很多。
她要是狠心點,一走了之,管他什麼經紀約,她就自由了。
可是,她心裏明白,她舍不得走的~
想了想,她翻出了一張白紙和筆,然後在白紙上寫下了什麼,最後她握住了他的手指,在上麵按了一個手印。
將紙張折疊好,她妥善保管。
做好了這一切,她心裏反而輕鬆安定了。
她伸出小手,去摸他的額頭。
下一秒,她纖細的皓腕被他的大掌給攥住了,他貪慕著她肌膚上的溫軟,“冷…冷…”
這裏沒有多餘的棉被。
謝清溪用細白的貝齒緊咬了一下水潤的下唇,然後掀開被子,纖塵的身體鑽進了他的懷裏。
她伸出纖臂抱住了他精碩的腰身,將溫軟的自己貼緊了他冰涼的肌膚。
過了一會兒,他身上似乎更冷了。
或許,他真的挺不過今天晚上。
謝清溪看著他蒼白的俊顏,緊抿的薄唇,受傷的他透出病態的虛弱,卻依然是張揚不可一世樣子,看來氣質這種東西也不是誰都有的哇~
她猶豫了一下,然後伸手解開了自己的衣裳,小手也從他的衣服裏伸了進去,摸上了他精碩緊窄的腰身…
一暖,一冷。
一軟,一硬。
貼上他冰涼的肌膚,謝清溪瑟縮著肩膀,在他的懷裏直哆嗦。
但是,她的體溫灼人了起來。
不管多冷的時候,男人和女人擁抱在一起都是最佳的取暖方式。
他的體溫也有回暖之勢,但並不明顯。
既然他昏迷了,謝清溪就沒有再扭捏,她斂下了纖長的羽捷,小手順著他緊窄的腰身一路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