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你猜猜,我會用哪種?

謝清溪咬咬唇,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是該走,還是該留?

清冷的月色從白色紗質的紗簾透進來,灑在了灰色的羊毛地毯上。

謝清溪沒有回頭,也能感受到身後男人不允許她走的強勢,可他就要訂婚了,他說過永遠也不會娶她。

一個連娶都不能娶她的男人,她要來當擺設?

她不願永遠生活在陰暗裏,即便沒有過戀愛的經驗,但多少還是知道,當一個男人不足夠愛你,便不會願意舍棄一切都要娶你。

所以她為什麼還要留下來?

她悄悄地攥緊了拳頭,突然想起他對她說過,如果有一天,她離開了他,他就會殺了她。

頓時不寒而栗,可,跟他在一起,看著他娶別的女人,這跟要殺了她有什麼區別?

倒不如,趁還不夠愛的時候,離開。

她表麵好像什麼都都不懂,可想得格外的通透。

於是,邁開了步子,朝謝傾淺走去。

男人大步向前,伸手要將她女人拽住,卻換來了槍支抵在他的胸膛。

遲禦驍一副毫無畏懼的樣子,胸口低著槍,照樣徑直朝謝清溪走去十分的張狂,直到最後被保鏢的人牆將他們隔開。

謝清溪幾個快步已經走到了謝傾淺的身後,她不敢看遲禦驍的眼睛了,覺得有些心虛,低聲在謝傾淺的身後說:“姐,能不能讓夜少的人放過他?”

謝傾淺默了默,她原本對遲禦驍就沒有什麼好感,可剛才看到他為了謝清溪,在槍口之下毫無畏懼也想要留住她,心一下軟了下來。

目光柔軟的與夜擎琛對視,充滿了祈求。

夜擎琛狠狠地擰起了眉,這個女人現在心這麼軟?讓她放過薄奕辰就算了,現在又為遲禦驍求情?

“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在放虎歸山?”

霍家沒落之後,在A國,能與夜家抗衡的,隻有遲家。

現在遲禦驍是在古國,所以才讓他有機可乘,否則他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將他拿下?

謝傾淺咬咬唇,藥效剛過的她,臉上還殘留著醉紅,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夜擎琛,直接將百煉鋼化為繞指柔。

房間裏。

兩個俊美如斯的男人,一個被綁在床上,一個被反手綁在椅子上。

尤其是薄奕辰,在夜擎琛臨走前,命人剃光了他的頭發……

遲禦驍一個與幾十個保鏢對打,在謝清溪堅決地跟他們走之後,一下失去了鬥誌,於是被帶進了薄奕辰的房間。

看到薄奕辰,遲禦驍挑眉:“哥,你玩那麼大?這光頭很適合你。”

而且在床上玩捆綁?依然沒把人搞定?

薄奕辰寒著臉:“指望你能救我出去,沒想到你也被抓進來,夜少從哪裏借來那麼多人?”

遲禦驍雖然被綁在椅子上,但淩霸之氣不減,他微微眯起了眸,說:“看來我們低估了夜少的實力,M被他們帶走了。”

他們預估到夜少在A國的實力無人可以抗衡,但是到了古國,沒想到也是不容小覷的。

“謝清溪也跟他們走了吧?“薄奕辰被剃了光頭,有點破罐破摔的意思,苦中作樂,挖苦遲禦驍:”還說我連個女人都搞不定,你連一個女人的看不住。“

“別擔心,她跑不了。”

“你倒是氣定神閑。”

“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的聲音四平八穩,甚至帶了一絲華麗的笑意。

可聲音裏,卻含滿了濃鬱又複雜的情緒……

……

林中小築

傭人們忙碌地穿梭在廊間,臥室,她們有的手裏端著熱水的盆,裏麵的毛巾,隨著走動在水裏晃蕩,有的手捧幹淨的睡衣,急匆匆地推門走進一間極其奢華的臥室。

臥室裏,數位白大褂的醫生排成一排,自從霍小姐來這裏之後,這種情況已經出現第二次了。

每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有什麼閃失,招來橫禍。

臉色蒼白的女人閉著眼,躺在床上,純白的被子讓她隻露出了小小的頭,還有四處鋪散開來的青絲。

她臉上有幾道血痕,據說是從三樓的陽台跳下去,被樹枝刮傷的。

傭人低垂著頭,但彼此已經快速地交換了眼神,出了事情,她們曾經八卦的議論,這位霍小姐也是命大,從三樓這麼高的地方跳下來,竟然隻是劃破了幾道口子。

也幸好,陽台下麵是草垛,不然這麼高的位置掉下來,至少也要斷胳膊少腿吧。

傭人推了推身邊的同伴:“聽說摔壞了腦子,醒了就是不肯說話,也不肯睜開眼睛。”

“她不是少爺買回來的性……奴麼?”

“噓,說話小聲點,你沒聽說那兩個人被少爺知道後,命她們互相甩巴掌,到現在臉都還腫呢。”

“怕什麼,沒準是少爺命她從樓上跳下去的,不然好端端地為什麼要跳樓自殺?”

“不會是腦子不好?”

“……”

霍錦心不用聽大約都知道別人在背後怎麼議論她,但她完全不在乎,隻是不習慣房間裏突然多了那麼多人,而且大半還是醫生。

仿佛是感覺到了她的不自在,穆城風讓所有的人退下。

傭人將熱水和幹淨的衣服放下,也出去了。

穆城風走到熱水前,擰幹了毛巾,然後拉下白色的蠶絲被,讓她的臉完全露出來,然後溫熱的毛巾開始為她一點點的擦拭。

她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像蝴蝶的翅膀。

毛巾一點一點的劃過她白皙通透的皮膚,還有被刮的幾道血印在臉上尤為觸目驚心。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帶著幾分憐惜,劃過那幾道傷口,終於引來了她的輕微的瑟縮。

“為什麼要往下跳?”她雖然有抑鬱症,但他不相信她會自殺,更願意相信,她是想……逃……

霍錦心眼皮跳得更厲害了,她當時想也沒多想就往下跳了,是的,她一心想跑出去,所以根本就沒想那麼多。

等到摔下去,又被救上來時,她就後悔了。

懊惱著,可心想,這樣也好,或許這個男人就不會碰她了。

她理解性……奴這兩個字,所以她害怕他會碰她……

相比害怕,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讓她無所適從,她也應付不來。

“不說話?”穆城風有安耐不住的狂躁,又像極力地隱忍著,試圖壓低了聲音說:“你知道,我可以有很多中方法讓你說話,你猜猜,我會用哪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