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傾淺用力地呼吸著,空氣中除了一股焦味外,還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氣味。
“是白磷。”夜擎琛在進來的時候就聞到這股味道了,所以他立即掀開被子,白磷接觸空氣自燃。
他抓起謝傾淺的腳踝,除了腳踝上略微有些燒傷,衣服也燒了幾個大窟窿,除此之外,沒受太大的傷。
“被子裏怎麼會有白磷?”謝傾淺呼吸一窒,難怪她睡得迷迷糊糊,除了熱,沒有太多的感覺。
呼吸時,吸入白磷,導致頭腦渾渾噩噩接近昏迷狀態,所以對於自燃完全不知。
“顯然被子不可能自帶這種東西。”夜擎琛冷靜地從櫃子裏找出醫藥箱,給女人處理傷口:”我讓季克去查一查怎麼回事。“
話落,門口已經傳來了敲門聲:“少爺--”
是季克的聲音,沒想到這麼巧,剛提到他,人就來了。
“少爺,小樹林那邊著火了。”
小樹林?
夜擎琛還在給謝傾淺擦著藥,人已經光著腳丫下地,衝到了窗前。
遠處一片火苗熊熊燃燒,照亮了周圍的月色。
“派人去救火了嗎?”謝傾淺緊張地問,小樹林的鳥不踏刺樹被燒了,裏麵的小白蟲……
謝傾淺轉身從衣櫃裏拿了一件薄外套穿上,被夜擎琛摁住了:“這麼晚了你還要去?”
“小白蟲要是全部被燒死,怎麼辦?”
“你去了也幫不了什麼。”夜擎琛將她抱起來,放到沙發上,然後隔著門問季克:“牧素素知道?”
“知道的,派了不少侍衛過去滅火了。”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據說最近小樹林蛇多,所以用白磷驅蛇。”
聽到這,謝傾淺和夜擎琛對視,好像明白了白磷怎麼來的了。
隻是被子為什麼也有,這個就值得深究一番了。
出了這件事,謝傾淺不再拒絕與夜擎琛同眠共枕。
這一夜過得很不踏實。
第二天。
等謝傾淺醒來的時候身邊的床位已經沒人,她伸手探去,沒有溫度,大約是避人耳目,所以夜擎琛一大早就走了。
起床到樓下打探情況,侍衛救了一個晚上的火,精疲力盡的回來說樹林燒了一半,幸好救火及時,所以小白蟲才不至於遭受災難性地毀滅。
謝傾淺緩下一口氣,還好,沒有全部燒毀。
也同時提醒她,要盡快想辦法讓小白蟲治好小公主,否則以後誰知道會不會有變數呢?
好在她同牧素素談的條件之一,就是她可以自由進出總統府,所以她吃過早飯後,便來到了一個歌劇院門口。
她在看與小白蟲有關的電影時,看到了歌劇院招募和宣傳的廣告。
在看了閻王刺蟲節的節目單之後,便慕名而來,裏麵包含有歌舞劇的表演節目,所以她決定要從這裏下手!
推開門要進去,門衛叫住了她:這位女士,你不能進去。”
謝傾淺指了指門口粘貼的廣告:“你們不是正在招募演員麼?”
她並不打算應聘,隻是想要進去隨意找了個理由。
“劇組在裏麵選拔演員,你下午再來吧。”
“劇組?劇組怎麼會到歌劇院挑演員?”
門衛是個比較熱心的中年人,也正好閑的,所以解釋:“從A國來的導演,要在這裏拍戲,打算加入一段歌舞劇……”
A國?
她想起來前兩天謝清溪還跟她說想要到古國來拍戲,後來就不了了之,拿起電話,想給打給謝清溪,突然響起現在A國應該是淩晨……
……
謝清溪的手機沒電了,是被一百多個未接來電打爆的,此時的她已經坐在了樊天藍公寓的樓頂上的泳池邊。
其實上次樊天藍說暗戀她,她一點也沒當真,樊天藍也沒有再提。
反正在這裏,除了姐姐,她就隻有樊天藍這個朋友。
看到遲禦驍的訂婚喜帖後,胸悶想喝酒。
樊天藍醉了,話變得特別多,謝清溪醉得腦袋變得遲鈍了,樊天藍在說什麼,她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句都沒聽到。
兩人喝到肚子漲,泳池邊上已經堆起了不少的空瓶子。
謝清溪抬起朦朧的醉眼,月色濃濃,星光暗淡,漆黑的夜空飄著緋紅色的薄雲。
她就坐在泳池邊,若遊到了對麵,趴在泳池邊緣,就能欣賞到城市燈火璀璨的夜景。
她白皙的腳丫劃在水麵,突然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我沒笑呀~是她在笑。”謝清溪指了指天上的月亮。
“她沒在笑,是你在笑。”
“你醉了~明明是她在笑。”
咦,下雨了嗎?
謝清溪摸了摸眼角,好像濕了……
“你哭了?”
“我沒哭!誰說我哭了?是下雨了!”
“哦!”樊天藍頭搖搖晃晃地看天空:“你喜歡月亮嗎?”
謝清溪打了個酒嗝,重重地點頭:“喜歡呀。”
喝了酒,連聲音都醉了。
聞言,樊天藍將自己兩邊的袖子往上捋:“等著,我給你去把月亮摘下來。”
說完噗通一聲,樊天藍就進了泳池裏,他站在水池中,水位線就到他腰上。
隻見他雙手鞠起水:“看,我是不是撈到了?”
他努力地保持平衡,不讓水從指縫裏流走。
走了一段路,發現自己手中的月亮不見了,又轉身回去,到有月亮倒影的地方繼續撈月亮。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月亮西移,他終於把月亮重新撈回來了。
“你看,我說了給你撈,就撈到了吧?”一臉無比傲嬌的表情。
謝清溪努力地往樊天藍手裏看去,對他比了個大拇指。
晚風拂過,風越來越大,樊天藍手裏的誰都被大風吹走了。
風呼呼地吹起了謝清溪的長發,她望著天空,喃喃:“這鳥好大呀~”
一架小型直升機停在了空中花園內,艙門開啟,被一身淺藍色運動服包裹的男人走出來。
他的衣服沒有換,還是在拳館時穿的那一套。
但在他出現的刹那,星空暗淡,月楸走了薄雲,掩去了淡黃色的光。
萬物都靜默下去,遲禦驍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尤其是看到那一對男女,嬉笑調情,情緒冰冷陰涼。
這女人從拳館偷跑出來,就是為了要和樊天藍喝酒?
他用冷到冰點的嗓音說:“謝清溪,已經十二點半了,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