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0章 考慮你好不好?

醫生很嚴肅地思考著,說:“或許失憶更嚴重,又或許更嚴重的話,會變得思路混亂,當然通過催眠恢複記憶的方式並不適合所有人。”

修長的手指摁了下服務鈴,管家走過來:“穆少。”

“查一下,催眠記憶方麵世界級的權威專家。”

“少爺為什麼不考慮管小姐……”

“考慮你好不好?”

管家自覺得多嘴,垂首退了出去。

房間裏又恢複了靜謐,穆城風順著白色的紗幔看去,女人睡得並不安穩,緊蹙著眉,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

她夢到了什麼?

似乎是不好的夢。

他忍不住走過去,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撫上了她柔媚精致的小臉,為她拭去了額頭上的汗。

女人兩蹙柳葉眉,密梳般的羽捷,秀瓊的小鼻翼,嫣紅的小嘴巴…無一不是最完美的雕琢,他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撫摸著,腦海中是女人拿著槍對著他的樣子。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拿著槍對著他,或是恨他?

他頭想得快要炸裂了,手指穿過發際,用力地往上拽,似乎這樣疼痛才會有所減少,然而事與願違,頭痛欲裂的感覺,讓他不得不貓著腰,單手扶在床邊。

湧動地岩漿,幾乎像是要爆炸,疼得他用力地拽著床單,或許躺一躺就好了,於是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

噠噠噠--

淩亂的的馬蹄聲踩在碎石路上,一輛馬車在漆黑的夜裏穿行著。

謝傾淺靠在馬車的棚子上,車子搖搖晃晃,可她還是困乏地不停地打哈欠。

小樹林,車子進不來,唯一稍微舒服一點的交通工具,大概就是這個歐式的馬車,白色的鐵藝車身,棚子上長長的流蘇隨車搖晃。

現在是夜裏快十一點了,四周沒有路燈,隻有馬車自帶的充電式照明燈,在搖晃下忽明忽暗。

兩邊除了樹,再無其他,不,或許還有各種野獸埋伏著,四處隱約散蕩著危險的氣息。

謝傾淺抱緊了手臂,身上披著一件外套,可還是覺得冷,馬車搖晃得她要散架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終於停下,馬夫是牧素素指派的保鏢,開門讓她下來之後,又將她的行李往地上一丟,便迫不及待的驅車回去。

在謝傾淺麵前的,是一間木質的簡陋小屋,小屋大約三四十平米,屋頂也是木頭捆綁而成,屋簷上掛著一盞照明燈。

門前是一個木質的樓梯,上了樓梯便是門了。

大概是潮濕的原因,門的下方長了些許的青苔,推開,門嘎吱的響,屋裏伸手不見五指。

謝傾淺提著保鏢給她留下的小燈,手往門邊探了探,很快摸到了點燈的開關。

燈亮了,是那種很古老的燈,一根電線直接連著燈泡,剛才開門,風進來,吹得燈泡晃了晃。

屋子裏,一張沙發一張床,連多餘的擺設都沒有,簡陋得一目了然。

她迅速地關上了門,反鎖,依然可以聽到屋外風吹樹葉嘩啦啦的聲音。

突然,吱的一聲。

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從她的腳邊竄出來,嚇得她忍不住尖叫了一聲,整個人都跳了起來,一下衝到了沙發上。

是老鼠。

老鼠顯然也被她嚇住了,快速地鑽進了床底。

她窩在沙發上,用手臂抱著膝蓋蜷縮著,來的時候其實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身臨其境時,那種恐懼控製不住地被放大了好幾倍。

風吹樹葉的聲音,遠處的狼叫,老鼠吱吱的叫聲,都被放大了無數倍。

讓她前所未有的恐懼。

折騰了這麼長時間,她已經困乏得不行,但剛才那隻老鼠鑽到了床底,她不敢到床上去,隻能窩在一張格子的破舊沙發上,捂著耳朵,屏蔽掉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大概是人在最害怕,最無助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找最想依賴的人。

她摸了摸口袋,拿出手機,劃開了手機屏幕,下意識的點開了夜擎琛的手機號碼,突然想到了她與牧素素的約定,又將手機放下了。

嘎吱嘎吱--

突然門口傳來了爪子抓在門上的聲音,嚇得她一下蜷縮起來,頭埋在了膝蓋裏。

不知道是什麼,在門前撓了好一會,直到沒有聲音,謝傾淺這才敢抬起頭來,看向門的方向,這一看,心突然一緊,瞳孔瞬間放大。

她栗色的瞳眸中,倒映著一條巨蟒的影子……

……

總統府,穿著深灰色絲綢睡衣的夜擎琛從酒櫃裏拿了一瓶酒,臉上難掩森冷之色,剛剛被女人推出來,又吃了一次閉門羹。

死女人性子怎麼這麼倔!

他搖晃著酒杯,大口大口的喝酒,辛辣的味道卻蓋不住心口的煩悶。

半小時後,季克接到電話,應了幾聲,目光瞄向少爺……

剛才少爺去找少奶奶了,好像結果不是很令人樂觀?

季克猶豫著放下電話,從傳真機上拿了幾十張紙,然後走向到夜擎琛跟前:“查到了。”

“查到什麼了?”森冷的嗓音非常清醒。

“牧小姐的詳細資料。”看到少爺在喝酒,他本想讀給他聽,但是看少爺頭腦依然清醒,便將幾份資料遞給了少爺。

“牧小姐畢業於哥倫比亞大學……畢業後便創加入了兒童慈善救助基金,這些年一直忙著兒童慈善事業,所以在古國人民心目中的地位很高……”

“我認為我想知道這些?”夜擎琛翻閱著厚厚的一遝紙,手指一行一行快速劃讀,最終在情感經曆上停留。

季克明白少爺想要問什麼,便主動說:“我們的人在牧小姐曾經就讀的院校進行了調查,在學校她曾經交往了男朋友,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分手了。”

“繼續查。”夜擎琛指了指紙上的字:“這是什麼?”

季克湊過來看了一眼:“他們分手後,牧小姐曾經割腕自殺……”

夜擎琛眼睛微微眯了眯:“自殺?”

季克點了點頭,接著說:“據牧家的家庭醫生說,牧家有臆想症的遺傳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