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薄奕辰說:“你先去洗個澡,還是一起?”
當然是她自己先去洗了。
謝傾淺沒有拒絕,想也沒想直接就鑽進了浴室裏,連衣服都沒有拿,但總比兩個人的好吧,至少她還有時間做心理準備。
浴室裏蕩著薄薄的水汽,朦朧間,一股淡淡的玫瑰花的清香撲鼻,放眼看去,浴室的地上也全部鋪滿了玫瑰花瓣,一直從地上,一直到浴池裏……
浴池旁邊放著雙份的洗護用品,還有……
她從疊放好的衣服裏,用手指勾起一條薄如蟬翼的橘紅色……情趣內衣,吊帶的款式,衣服的胸襟也是薄薄一片,根本就遮不住什麼,穿上去跟沒穿毫無區別。
嗬,考慮得還挺周到。
她轉身將浴室的門反鎖,然後搬來了椅子,和櫃子,全部抵在了門後。
這才放心的走向飄滿玫瑰花瓣的浴池。
突然感覺到了一陣涼風,抬眼,看到窗戶還開著,為了透氣,浴池旁邊有一扇小窗口。
窗子是斜斜向下的,所以外麵是看不進來的。
但是窗戶敞開,隔音效果就會大打折扣,外麵隱約傳來了說話聲……
大約是樓下傭人恰巧路過,謝傾淺伸手想要將窗戶關起來,門外敲起了門。
“誰?”謝傾淺問完,才覺得自己明知故問,這個房間裏,隻有她和薄奕辰在,哪裏還需要多此一問?
“是我。”果然是薄奕辰的聲音。
“有事?”
“總統酒喝多了,胃出血,我去看看,如果我回來的比較晚,你先睡……”
“嗯。”語調沒有太多的波動,但唇角已經不自覺地勾起。
薄奕辰也沒有再說太多話,緊接著,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門被打開,又關上。
謝傾淺的手還停在關窗的動作上,正要關上,窗戶外麵的聲音飄到了她的耳邊:
“總統胃出血昏厥,剛才嚇死我了,還以為他……”
“噓,這話你別讓人聽到,小心隔牆有耳。”
“哎,你剛才是沒有看到有一個人比我還誇張,哭得好像快要斷氣了一樣。”
“是沐子嗎?”
“除了她,還有誰?”
“沐子對總統一直都是虎視眈眈,以前紫紫小姐還在,她沒有辦法靠近總統半步,現在紫紫小姐不在了,她反而是近水樓台了。”
“我覺得總統根本就忘不了紫紫小姐,你沒看到今天公主穿的那件婚紗,總統見了,臉色瞬間就像黑炭一樣,今天喝那麼多酒,一定是因為看到婚紗,想起紫紫小姐了。”
“這叫睹物思人,說來也奇怪,那個公主也不像是那麼沒有分寸的人,怎麼想起來穿那一款婚紗?”
那個人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聽說這是沐子讓人訂做的……”
“沐子做的?她為什麼……”
“她以為公主要跟總統結婚,何況她之所以在舞台上旋轉了三十個小時,都是因為公主害得,換是我,我也會這麼做,轉了三十小時,下來就吐了,不過她也夠厲害的,吐成那樣,還堅持去鬧什麼洞房……”
她們一邊說一邊走遠了,聲音漸小,很快就聽不到了。
謝傾淺啪的一聲把窗戶關上,婚紗的事情還有害她過敏的事情是沐子幹的,她早就料到了。
想著,便彎了彎眼睛,苦笑中透著幾分涼意。
……
總統臥室裏,護士將針頭紮進了M的手背,給他掛水後,收好所有的儀器,對薄奕辰說了一句:“薄醫生,我先出去了。”
M倚靠在床頭,瞥了一眼站在坐在他身邊的女人:“沐子,你也出去吧。”
沐子淚眼汪汪,抽抽搭搭地說:“不,我留下來照顧你。”
“有薄少在。”M指尖壓了壓太陽穴,酒精讓他的頭漲的快要炸開。
薄奕辰客氣的笑了笑,順著M的話說:“我來照顧就好了,沐子姑娘,你先回去休息吧。”
“那……好吧。總統閣下,你好好休息。”沐子不想走,可是看到M一副要送客的表情,而且外人在,她再想留,也不好意思死皮賴臉的留下來,於是依依不舍的站起來,慢慢吞吞的向門口走去。
待到沐子走後,M才悠悠地開口:“你也夠狠的,洞房花燭夜,竟然用老婆的手機發信息給情敵,打算引狼入室?”
薄奕辰背後倚在燭台上,手指撐著桌麵,有一下沒有一下的敲擊著,他意味深長地抿唇一笑,說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行啊,你夠能憋的,你要是真的這麼忌憚夜少,我多派一些人,直接把他……哢嚓……”說完,M直接用手抹了一下脖子。
薄奕辰聽了直搖頭:“如果公主知道我殺了夜少,將會成為她的一個心結,如此,我永遠也鬥不過一個死人。”
“那現在你就不怕她知道?”
“她不會知道,也不會想到她吸了香料過敏,本來沒有什麼,但是她吃了一種抗過敏的藥……藥可以抑製過敏,但同時也跟體內的過敏原發生作用……作用的結果,與迷藥無異。”
M挑了挑眉,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麼聰明,竟然還能這麼操作。
薄奕辰無視M看過來的崇拜的眼神,目光堅定地說道:“我隻是順水推舟,沐子本來是想報複公主,我不過是給公主開了抗過敏的藥而已。”
這才是他厲害的地方,都不用他怎麼出手。
M倒吸了一口氣,別說謝傾淺沒有想到,任何人都不可能想得到的。
“既然這樣,對你來說不正是好機會,你居然叫夜少……”
“對我來說的確是個機會,是一個除掉夜少的機會。”
除掉夜少?這有必然的聯係?M不解地看他。
薄奕辰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他承認這招有點損,但是神不知鬼不覺。
“你已經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好奇,願聽其詳。”
在M麵前他向來不會遮遮掩掩,低笑幾聲後,說道:“一旦他們發生了關係,公主的體內的過敏源經過一係列反應後,會進入夜少的體內形成劇毒,當然,會有一個潛伏期,待到爆發時,已經無藥可救。”
M的醉意瞬間醒了幾分,身體下意識坐直,這不就相當於是讓謝傾淺親自殺了夜少?
嘶--
突然感覺到全身雞皮疙瘩全都豎起來了,壓著聲音問:“如果他們戴套呢?”
“沒有套。”薄奕辰連最後一點可能都掐滅了,說:“我讓人將所有套都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