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溪一臉的不服氣,正要打方向盤調轉車頭,就被遲禦驍摁住了,隻見男人不緊不慢地摁下了對講機:
“把剛開過去的,一輛紅色的蘭博基尼,還有一輛紅色的勞斯萊斯撞飛。”
很快,對講機沙沙的傳來了陸林的聲音:“少爺,是雷門的人。“
遲禦驍眼角閃著寒光,道:”撞。“
沒過多久,謝傾淺聽到了劇烈的撞擊聲……
謝清溪臉部抽了抽,這也太猛了一點吧,她不過是想要追上去,罵回來而已。
他直接就將人家的車子撞飛,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剛才陸林說了一個雷門,這又是什麼門道?
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想著,便問:“雷門是什麼?”
沒想到遲禦驍認真的回答:“是一個他們黑白通吃的團夥,鑽石,軍火,收藏品售賣產業主要在海外。”
“昂~~既然黑白通吃,那你不怕他嗎?”隨隨便便就把人家撞了,難怪他的敵人那麼多。
“不怕,我比他們還黑。”
謝清溪腦中突然浮現起起拿到帶槍的黑幫形象,想起他經營的那些項目,還有他身上的幾處刀疤。
還真是符合。
想到這,身體猛地一抖,車子都跟著晃了一下,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快就沒命了……
”驍爺~那個,其實吧,我覺得楚小姐挺適合你的,你看門當戶對,人長得又漂亮……“
遲禦驍投來了一道凶光,讓謝清溪瞬間閉嘴。
車子沿著盤山路蜿蜒向上,很快,開到了山頂。
山頂是一處寬敞的場地,隨處可見的橫七豎八擺放的空的油桶,上麵噴著誇張荒誕的塗鴉。
黑白色格子的旗插在四個方位,隨風擺動著,
各種品牌的豪車跑車橫七豎八地排列著,毫無章法。
看起來,這裏像個賽車的起始點和終點,可看起來又不太像。
謝清溪將車子停靠在一邊的空位上,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在幹什麼,有人回頭認出了遲禦驍的車子,喊了一句:“驍爺來了。”
那一句驍爺,叫得興奮中帶著敬畏,對方明顯是一個比遲禦驍還要年長的男人~~
謝清溪因為帶著口罩,又戴了鴨舌帽,沒人能看得到她的長相,隻是從身材上看是個女人。
“他們在做什麼?”一個個像磕了藥一般的興奮,尤其是看到遲禦驍,眼睛都在發亮。
“他們在賭命。”
“……”謝清溪原本是躲在遲禦驍身後,被‘賭命’這兩個字嚇得魂都要丟了。
現在想跑還來得及麼?
她往身後看,發現陸林已經跟上來,前有狼後有虎,拽了拽遲禦驍的衣擺:“他們是要飆車賭命?誰開得慢就要誰的命嗎?”
遲禦驍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一下:“你這個建議我會考慮。”
“啊?如果不是又是什麼?”謝清溪努力地回想之前父親在賭船上,是怎麼將M市的房產權賭到手,又怎麼樣把她輸給遲禦驍的。
頓時後背的冷汗直冒。
“他們要賭的命不是自己的,而是——別人的。”遲禦驍淡然的說。
此時風吹過,山頂的樹被吹得嘩嘩作響。遲禦驍的頭發也被吹得有些亂,然而謝清溪是被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別人的命怎麼賭?又不是自己的,不知道為什麼,這比她聽到拿自己的命來賭,還讓人覺得可怕。
又有些氣:“別人的命,他們憑什麼賭,哪有誰有資格賭別人的命啊~”
這些人真的是吃飽了飯閑的吧。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不可以賭,連親情、愛情都可以拿來賭。”
謝清溪更多的是聽出了他話中不屑的調調,更加地忐忑起來:”驍爺~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夠好,咱們可以好好商量呀~~動不動拿別人的命來賭有點嚇人呢~“
遲禦驍‘切’的一聲被風吹到了她的耳朵裏,隨即便聽到他說:“你的命不值錢。”
“對對對,我也這麼想的……”有他這句話,心中的大石終於聽到了落地的聲音。
“他們都是亡命之徒。”
“亡命之徒?殺手嗎?”看他們穿著打扮,真的有點像這個殺手不太冷裏麵的殺手呢。
“壓下他們要殺的人的死期,作為賭注,如果贏了,對方所有的籌碼將會歸自己所有,如果輸了,不但自己的籌碼清零,甚至連自己的生命都同時清零。”
謝清溪:“……”
她從小就生活在謝家,看到的隻是四麵高牆上的那一片天空,第一次離開謝家,也是因為讀書,所以在遇到遲禦驍之前,她一直是一個內向,為了自保討好別人的人,從來沒有在自己設定的條框中跳脫出去。
更別說像這種陰暗麵,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瞬間開始覺得這個男人跟自己相差何止是十萬八千裏的距離,簡直就雲與泥,飛鳥與魚的區別。
姐姐果然說得對,他不適合自己。
況且,他也曾經說過,作為遲家的人,婚姻從來不是自己可以做主。
這麼看來,有點萬幸呢……
可怎麼會沒有來由地覺得很喪呢?
隨著他們走進,那群人討論得越歡脫,有個人手裏拿著追殺狀,上麵是即將要追殺人的照片,姓名,性別,還有即將死亡的日期。
那個人高舉著追殺狀,就像是握著別人命運的生死判官。
“這麼一來,如果與他對賭的人,千方百計的要保護被追殺的那個人呢?”為了贏得賭注,不可避免會有這種情況的~
“那就要各憑本事了,隻要你技術到家,不管別人怎麼保護被追殺者,最終都能得手,比如——我。”
謝清溪像碰到了燙手山芋一般,迅速地放開遲禦驍的衣服,媽呀~怎麼越了解這個男人,就越覺得恐怖。
遲禦驍往後看了她一眼:“對我的秘密還好奇嗎?”
謝清溪立馬搖搖頭,腿軟,想要就地裝死……
“放心,我從來不賭……”
謝清溪對著他後腦勺白了一眼,心想,切~誰信?
遲禦驍突然停住了腳步,利落地轉身麵對她:“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