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傾淺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仔仔細細地看:“你到底是誰?”
他可以選擇彈奏的歌曲那麼多,為什麼偏偏要是這一曲?
“我聽說這一首歌曲是A國有名的兒歌。”男人適時補充了一句。
謝傾淺依然盯著男人,好奇心已經升到了一個高度,顯然已經忘記了掙紮,手指在琴鍵上摁下一個音:“這首歌,你可以唱給我聽麼?”
她要聽他唱小毛驢。
“我不會。”男人眼波毫無波瀾,他的手也跟著他的手指劃向了琴鍵,她彈一個,他也跟著彈一個,好看的手指間像是在做你追我趕的遊戲。
“不會我教你?”謝傾淺突然占據了主動,她不知道為什麼,很想聽他唱這一首歌。
男人眼底微微一閃,竟隱隱帶著幾分說不出的笑意,不過轉瞬即逝,讓她沒有看清。
“如果晚宴的第一支舞,你願意和我一起跳的,我會樂意學。”
狡猾的男人。
這次外交宴大家都知道將意味著什麼,與公主跳第一支舞的男人,毫不意外將會是這場舞會的男主角。
他想成為她這場舞會的男主角?
這並沒有什麼,可他用那樣的語調,那樣的神態說出來,怎麼會讓她有一種被調戲的感覺?
謝傾淺停下手中的動作,霍然站起,與此同時,啪,琴蓋被蓋上,她感覺腰身一道力,整個身體一輕,人已經被他抱到了鋼琴上,隨著而來的,是男人清冽的氣息,用兩隻手臂將她懷在氣息之間。
謝傾淺:“……”
兩個人瞬間近的密不可分。
謝傾淺被壓製著,動彈不得,可是如果她真的想想喊,那些保鏢一定會衝進來,隻是,隻是——
她這是怎麼了?
被他禁錮在懷裏,渾身軟綿綿的,腦子已經鈍化,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講。
這張臉,那麼陌生,可是為什麼,她的身體會不受控製的為他臣服。
太不應該了!
男人輕撫著她的臉頰,謝傾淺極力的避開,她眼底含著隱忍和糾結,直到他愈發靠近,氣息落在她的鼻息間,唇瓣要貼上她的時候,謝傾淺終於忍不住大喊一聲:“等!等等!”
男人十分紳士地尊重了她的意思,唇瓣在離她的還有一厘米的地方堪堪定住,沒有前進的想法,更談不上要撤退,而是在等,等一個答案。
“好,我答應你,第一支舞我跟你跳。”
男人很滿意地勾起了唇角,在女人來不及閃躲時,唇快速地印上了她的。
成功偷襲之後,又在女人要朝他臉上甩巴掌時,抽身離開,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謝傾淺紅著臉,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男人?
她從琴架上跳下來,朝男人的膝蓋狠狠踹了一腳,然後落荒而逃,跑的太倉促,甚至連百歲蘭的事情都忘了問……
夜擎琛凝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手捂在了胸前,胸前的口袋裏,有她寫的遺書,遺書裏,她說她恨他,恨他差點害死了她,恨他害得小公主變成這樣,
說她將體內的病毒轉移給了小公主……
這些他看不懂的地方,他需要向她親口一一核實。
他們有的是時間。
如果她不肯說,他就跟她耗著。
……
如其來的降雪,讓整座城市都披上了一件白色的衣衫。
戴夢茹裹著黑色的裘皮大衣,裏麵一件火紅的襯裙,格外亮眼。
她穿的不多,下半身除了薄薄的襯裙,僅著一雙肉色的打底襪,一雙黑色的高跟皮靴的鞋筒緊貼著筆直的腿。
她一邊托著紅色的行李箱,一邊手跺跺腳,將身上多餘的雪抖掉,然後走進了一定好的酒店。
這是B國最豪華的酒店,專門用來接待各國重要領導人和知名政客。
她將相關證件遞給前台:“我預定了房間。”
塗滿蔻丹的手指,壓著身份證推到前台麵前,前台正要拿起客人的身份證進行登記,沒想到客人的手死死地摁著證件。
“客人,請您把證件給我……”
戴夢茹拉下墨鏡,露出一雙有神的眼睛:“幫我查一查,這裏有沒有一位姓夜的先生入住?”
前台剛要說話,又被戴夢茹舉起的一根手指打斷了:“不要說對客戶的信息保密之類的話,我是夜先生的女朋友,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這個……很抱歉……”
“我一個弱女子難不成還能幹什麼?你們實在不放心,我可以把身份證壓在這裏……”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們是什麼意思?你們B國對待外來客人這麼不友好嗎?我男朋友生日,我不過是想給他一個驚喜……”
戴夢茹看她不為所動,鬆開了手把身份證遞給她:“這樣吧,你去幫我查一查有沒有個姓夜的先生,你可以不告訴我他具體住在幾樓,這樣不算泄露住客的隱私吧。”
前台猶豫了一下,終於點開了電腦,查了好一會:“抱歉,這裏沒有一位姓夜的先生。”
沒有?不可能啊,她聽傭人說夜在這家酒店預訂了房間。
“那有沒有姓季的客人?”他有可能用了季克的名義訂酒店。
“也沒有。很抱歉,隻能幫到這裏。”
辦好入住,戴夢茹失落的將行李丟給了服務員,自己則隨著服務員去了自己預定的房間。
她到B國就是為了找到夜擎琛的,她要想辦法讓他講情降油喝下去,如果找不到他,到B國她就白來了。
收拾好了行李,她越想越焦慮,重新補了一個妝後,坐電梯上了總統套間。
幾乎每個酒店的總統套間的數量都是有限的,即使是最高檔的酒店,也是如此。
這家酒店的總統套間在頂樓,一共八間。
一間間敲下來,很快就會找到夜擎琛在哪……
於是她厚著臉皮抬手在門前敲了敲,來開門的幾乎都是女人,要不就是陪同的年輕太太,要不就是年紀比較大的貴婦,他們大概是某國家的重要人物,所以女伴的氣質不凡。
一連敲了七間門,都失落而歸,她疲憊的敲響了最後一間房門,足足等了半分鍾,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