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躲過了她的敬酒,手指點了點謝傾淺的酒杯:“不急,我們先喝一杯交杯酒。”
說完,眼睛若有似無地看了夜擎琛一眼,嘴邊的笑意越發的明顯。
謝傾淺咬咬牙,但最終還是妥協了。
手臂相交,M熾熱的目光盯著她,充滿了誘惑。
她握住謝傾淺的手,不打算給她遲疑的機會,暗暗用力將酒推到了她的嘴邊,逼著她喝進去。
謝傾淺警惕地用技巧將酒水頂出來,但依然還是喝進去了一些。
“可愛的女人,喝酒還能漏出來,好想用舌頭幫你舔幹淨。”
謝傾淺:“……”
惡心得她的手上雞皮疙瘩全起來了。
“可以敬你了?”
謝傾淺的話音未落,手中的高腳杯撞在了M小姐的玻璃杯上,高腳杯大幅度傾斜,紅酒潑了出來……
“哎呀!”謝傾淺這一叫,手又抖了一下,高腳杯裏的紅酒全倒在了M的腿上。
M來不及躲,裙子被紅酒染濕了一大片。
謝傾淺連忙拿起餐巾:“M小姐,我幫你擦擦!”
說著,手已經往M的裙子上擦去,向他們走近的夜擎琛拳頭握緊了又鬆開,伸手,把她的手給扣住了。
“適可而止!”
謝傾淺冷眼一橫:“龍四爺,我們很熟麼?”
看到男人不善的臉色,不知道為什麼,謝傾淺聲音還是軟了下來:“我就想幫她擦一擦而已。”
夜擎琛把她的手推開,不讓她去碰那個女人。
M看著自己大腿上方的裙子濕了一片,撇了撇嘴:“美人兒,我這身裙子很貴的呢,這下你要以身相許了。”
“酒店裏有吹風機,不如我幫你吹幹?”
“我從來不穿髒了的衣服的。”說完瞥了手下一眼:“還不去給我弄一套新的來。”
裙子濕噠噠地黏在大腿上很不舒服,M眉頭一直皺著,站起來,拉起了謝傾淺的手:“陪我到更衣室去換衣服。”
夜擎琛牙關一緊,在M從身邊經過時,伸腿一掃--
M輕快一跳,敏捷地穩住了,然後轉過來朝夜擎琛做了一個鬼臉:“要不要跟過來呀?”
然後咯咯咯地笑,低沉的靡靡之音響蕩在空中,妖氣十足。
更衣室裏沒有其他人,M拉著謝傾淺進去之後,開口就問:“剛才的紅酒是故意潑我的吧?”
“沒錯。”謝傾淺坦然承認。
M轉頭看向謝傾淺,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妖媚,而是多了一絲的倨傲在裏麵:“潑我幹嘛?想謀殺我呀?”
謝傾淺笑了:“你身手那麼好,你以為我能動得了你?”
M不以為然:“你最厲害的武器又不是身手,而是你的魅力,女人,你知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最美?”
“我完全不想知道。”
“對,就是不喜歡鳥人的這種鳥態度!真他媽的性感!”
謝傾淺:“……!!!”
女人笑得千姿百媚,不知不覺已經貼近了謝傾淺,愣是以強硬的態度將她逼到了牆上,然後手往牆上一拍,壁咚她:“你說,我這麼美,你會不會被我掰彎?”
謝傾淺聽到掰彎著兩個字,整個人都不好了,胃裏翻江倒海,隔夜飯都快要噴出來。
她壓下惡心,抬了抬下巴,伸手突然從M的領口鑽進去,捏住了她的胸!
“你覺得我會彎麼?”
M:“……”
謝傾淺笑得招搖:“這麼軟的胸,是怎麼做到的?”
M低頭盯著謝傾淺沒入她衣領裏的手,瞪大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因為從來沒有人,敢對她這樣!
謝傾淺又捏了捏:“好軟,手感很好呢,可以以假亂真了。”
“你……!?”一直位於主動的M竟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次他的發音,用了正常的男聲。
聲音是一門很深的學問,他學過變聲,用女腔講話,至今還沒有人識破她真實的性別,除了她……
謝傾淺把手從M的假胸上收起來,用手點了點她紅色的絲巾,絲巾很巧妙地擋住了喉結:“我猜的。”
“哼~我不信。”
開始謝傾淺的確是猜的,不過後來她有仔細觀察他脖子上的絲巾,講話時,被喉結頂出來的弧度,與一般的女人帶絲巾的弧度略微不同……
當然,如果不是非常細致入微的觀察,大約是察覺不到的。
“你真想聽?”謝傾淺笑了笑:“你的絲巾出賣了你,所以我故意潑你一身紅酒,是想趁機摸摸,再確定我的想法。”
但是被龍四爺阻止了。
M抿著嘴唇,被識破,他很不爽。
謝傾淺冷淡地笑了笑:“你是恐怖分子?”
“你那麼聰明,不妨猜猜看咯。”
黑白分明的眼眸光華流轉,謝傾淺娓娓道來:
“我有兩種猜測,第一種,你不是,恐怖分子不會過多的在意裝扮,他們更在意是否達到目的,這也是為什麼恐怖份子的行為大多癲狂的原因,第二種,你依然不是,從你的穿著品質來看,你的裙子是今年最流行的定製絕版,全世界僅此一件,你的絲巾,夠買一輛蘭博基尼,你的皮膚很好,很注重保養,惜命,然而恐怖份子都是亡命之徒,更在意行動是否方便。”
M注視謝傾淺,舌尖頂住上顎。
謝傾淺這個女人,厲害惹!
謝傾淺手指繞著M絲巾上的蝴蝶結:“蝴蝶結亂了,需要我幫你係?”
“好啊。”禮尚往來,捏M手指住謝傾淺的下巴:“你讓我越來越感興趣了。”
謝傾淺莞爾一笑:“可我對女裝大佬沒有興趣。”
“我可以為你脫掉戰袍,你就願與我比翼雙飛?”
謝傾淺沒理他,直接問自己想要知道的問題:“我唯一猜不透的,是你的目的。為什麼要讓別人誤會你是恐怖份子?這樣不是將自己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這種人,除非是對自己有超乎想象的自信之外,誰都不願意冒這樣的險。
不過也說不準,他的身手這麼好,就算恐怖份子真的在這裏,也未必會拿得了他怎麼樣!
難道是……
謝傾淺吃驚的看向他,答案正要呼之欲出,門外不合時宜地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