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傾淺幾乎是被夜擎琛禁錮在病房洗手間的洗手台上。
衣服已經被拉起,胸前一顆毛茸茸的頭在蠕動。
“夜擎琛,醫院沒有吸奶器?你騙誰?”謝傾淺抓著他的頭發,好想將他推開,這個男人真的太沒羞沒臊了,一邊嫌腥氣,一邊要執意替她吸出來……
“我怕你用了會疼……”
“自己說腥氣……夜擎琛,你咬疼我了。”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要拖延時間,還吸得那麼慢。
夜擎琛突然邪肆地湊上來,光澤的薄唇欺身上她的……
被謝傾淺一巴掌推開了:“不要,你嘴裏有味道。”
“你嫌棄自己的奶水?”
“哪有人喝自己的……你能不能有點底線?”
“讓我咬一口。”
“不要,你快點讓人給我買個吸奶器……”實在受不了他了。
謝傾淺的手沒有力氣,推不開他,索性將腳踩在他的肩膀上,將他撐開:“你再過來,我真的踩你的臉了,反正你都不要臉了……”
兩個人在洗手間足足鬧了二十分鍾,最後還是季克敲門說有急事,夜擎琛才放了她。
謝傾淺也趁機換好了衣服,出去的時候,冷冀還站在走廊邊,背影有說不盡的落寞。
霍錦言不在了,他的難過不會少。
車禍那天他開的車,他和她都是命大,唯有霍錦言為了保護她,所以放棄了讓自己可以活下來的機會。
“冷冀,你最近過得好麼?”謝傾淺走到他身邊,他們所在的位置是十一樓,往下看,三五成群的病人曬著冬日暖陽在小花園裏下棋。
陽光的金邊描繪著冷冀的臉部線條,他苦澀一笑:“老樣子,受少爺的囑托,跟在大小姐身邊,大小姐因為少爺的事,情緒波動很大。”
謝傾淺點點頭,想起她也受了霍錦言的囑托要照顧霍錦心。
冷冀說完,沒有停頓,而是接著問她:“你會去看少爺嗎?”
“會。”毫不猶豫地又重複了一遍:“我會去。”
“我陪你去吧,少爺有東西托我交給你。”
“嗯。”謝傾淺沒問是什麼東西,隻是點了點頭,她知道他還有話沒有說完,果然又聽到他說:
“那天車禍現場,我受了重傷,但是還清醒……”冷冀一點點陷入了回憶:“我聽到了……高跟鞋的聲音。”
“高跟鞋?”
“沒錯,細高跟鞋,那個聲音我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我從小就能通過樓道裏,父母的腳步聲判斷是不是他們回家,從此之後我就很注意聽一個人的腳步聲……”
“那天那個聲音很特別,鞋跟先著地,有點緩慢,可以判斷這個女人有點傲慢,走路不慌,而且每一步的頻率都是一樣的,應該是受過非常嚴格的家教,每一個腳步邁出去的間距一模一樣,家境不會差,或許還是上流的名門……”
“如果讓你再次聽到這個聲音,你有十足的把握嗎?”
“我想應該是八九不離十的……可惜她那天沒有說話,否則把握會更大一點。”
謝傾淺沉思了片刻,說:“他們在現場發現了夜家的紐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想辦法,製造機會讓你聽聽腳步聲?”想置她於死地的人,她也想好好認識認識呢……
“可以。”
正說完,由遠到近傳來了噠噠噠的聲音。
謝傾淺本能的循聲望過去,一張嬌柔的瓜子臉,一襲粉紅色的長裙,讓她不由得想起了霍錦言的那一句話。
粉色切開來都是黑色的。
她不由得眉頭一皺,低聲問冷冀:“是這個腳步聲麼?”
冷冀搖頭:“她的鞋子。”
她今天穿了小矮跟……
所以判斷不出來。
“傾淺,恭喜你。”戴夢茹手裏拎著一個大禮盒:“我給寶寶買了玩具,聽說小朋友喜歡五彩斑斕的顏色……”
謝傾淺看了一眼,包裝盒一半是透明的,可以看到裏麵是一個色彩非常鮮豔的旋轉搖鈴。
“夜在裏麵?那我幫你把玩具放進病房裏?”
“他在忙,恐怕不方便。”謝傾淺知道她想趁機去看夜擎琛,用身體擋住了門:“禮物我收下了,冷冀,你能不能順便幫我送一下戴小姐?”
很明顯是不讓她見夜擎琛的意思,冷冀怎麼會看不明白?於是很配合地做了個請的動作。
“寶寶在嗎?我想看看寶寶。”
“不方便。”
戴夢茹知道謝傾淺對她有敵意,笑了笑:“那好吧……我就先回去。”
冷冀跟在戴夢茹身後,目送他們消失在長廊中,謝傾淺重新折回病房的時候,感覺氣氛很凝重。
隱約聽到夜擎琛對著電話說要屏蔽什麼照片……
季克站在一邊,大概看出了她的困惑,低聲解釋:“小公主的照片被媒體公布,少爺下令屏蔽所有的網絡和媒體。”
“照片被偷拍了?”呼吸一滯,誰這麼可惡,連一個小孩都不放過?
“進出醫院的人很多很容易被偷拍,所以少爺想要將小公主單獨隔開。”
此時夜擎琛打完電話,看了一眼謝傾淺手上拿的東西,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戴夢茹來過了?”
“你怎麼知道?”憑一個玩具竟然就知道戴夢茹來過了?
“她是學室內設計的,對鮮豔的的顏色有偏好。”
“哦。”謝傾淺將玩具扔給季克,然後坐到他的身邊:“我聽季克說寶寶的照片被偷拍了?”
“已經叫人處理。”
謝傾淺撥了一下頭發,頭懶懶的枕在他的大腿上,身體已經躺下來。
她的頭在他的大腿上蹭了蹭,表示了自己的不安。
夜擎琛手指圈著她的頭發把玩著,安慰道:“我會保護好小公主。”
“為什麼不直接讓我出院,將寶寶帶回莊園?”夜家防衛森嚴,想要偷拍很難,除非是自己人,如果是自己人,也好查出幕後的主謀。
“過幾天是夜老夫人的七十大壽,你若是在莊園裏……”
謝傾淺明白他的意思,她和夜老夫人向來不合,加上戴安茹的事情,關係已經到了冰點,如果她回莊園,不出席夜老夫人的大壽說不過去,如果她人在醫院,她現在也不是名副其實的夜少奶奶,就算不參加大壽,也不會讓人詬病。
謝傾淺唇角一勾,才跟冷冀說會找機會,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她怎麼能錯過呢?
於是騰地坐起來:“我還是出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