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搶過了夜擎琛手裏的名片,啪地一聲,將名片拍在了女人的高聳的胸上:“不好意思,失手。”
也許是把女人胸部打疼了,一句輕飄飄地解釋,還是讓貓女郎不滿地瞪了她一眼,可嘴裏依然不忘了發出可憐楚楚的貓叫聲:“喵嗚……喵嗚……”
引得謝傾淺全身起了雞皮疙瘩,當然男人應該都喜歡這種小野貓。
小野貓淚水還在眼眶徘徊,她半曲著膝蓋,把自己當成了一隻受委屈的貓默默的舔舐著自己的傷口,而後說:“喵~先生請跟我來。”
“老公,我們這是要去哪裏?”謝傾淺故意將老公這兩個字的音量提高,像是在捍衛著自己的主權一般。
夜擎琛沒理會她,麵無表情地跟在小野貓的身後,在他們都沒注意的時候,嘴角偷偷地翹起了一個若隱若現的弧度。
這個女人一個晚上喊他老公的次數,比她過去加起來的三年還要多。
季克很想告訴少奶奶他們即將要去哪裏,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可很顯然找不到任何時機……
他甚至有偷偷的遞個眼神給少奶奶,但少奶奶隻顧著跟上少爺,對他當然不會注意。
很快,小野貓將他們領到了一個包間,第一眼便看到最裏麵的牆壁有一簾紅色的天鵝絨遮擋著。
黑色的真皮沙發麵前就是紅色天鵝絨簾子,小野貓拿起遙控器摁了一下,天鵝絨拉開,這麵牆竟然是空的!
謝傾淺突然想起了這個包間有點像拍賣現場的格局,同樣圓弧形的設計,如果她猜的沒錯,一樓是觀眾席,二樓三樓四樓都是包間。
果然,一樓是一個大型的舞台,舞台左右兩側是有各種大小型樂器,是歌舞劇?
謝傾淺忍不住聯想,便看到夜擎琛已經坐到了沙發上,圓弧形的沙發,他並沒有坐中間,而是坐在中間偏右一點的位置……
故意留了左邊的位置給她坐嗎?
她抿唇一笑,快步坐了過去。
男人低著頭,對於她的靠近沒有太多反應,而是認真的翻看著手中的冊子。
出於好奇,她也看過去,這是演員表?
每一張彩頁上都有一個美女的介紹信息,可惜字體不大,她這個角度看不清。
瞥眼看見了茶幾上還有多餘的一本,這好季克站旁邊就順便叫他拿過來。
出乎意料,季克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少奶奶……這……”
“怎麼了?我不能看麼?”
“咳咳……也不是……的。”說話間還抬眸看了夜擎琛一眼。
尷尬的是少爺看得正入迷,根本就沒理他。
“既然不是,那就給我拿過來。”
“……”
季克很勉強,又像慢動作一般,從茶幾上將冊子拿起來足足花了五分鍾的時間,謝傾淺也沒脾氣了,她直覺冊子上一定不是適合她看的東西,但好奇心驅使,她站起身一把從季克手裏搶過了冊子。
冊子裏的其實無非就是十來個女人的基本資料,值得一提的是,照片上的女人都是素顏,基本資料裏,會有她們的年齡、身高、國籍、三圍、學曆、擅長等等……
甚至還標注了她們經過了醫療鑒定,她們都是天然美女,沒有經過整容加工。
的確很漂亮,每個女人無論是臉型比例,還是五官的精致程度都無可挑剔,毫不誇張地說,就算將整個A國和B國所有沒有經過整容的美女湊到一起,冊子裏麵的女人依然是出挑的。
看不出來有什麼蹊蹺,反倒是夜擎琛認真的態度讓她心裏很不舒服,像被一盆火翻來覆去的烤一般。
可又不想表現出來,隻能百無聊賴的翻著冊子掩飾著內心的不爽。
反倒最後一頁,竟然是全黑的頁麵,黑色的背景,白色的字,打著X-woman的字樣,這應該是活動為了吸引人的目光,弄出來的噱頭,當然,作為壓軸,她必然是全場最漂亮的女人。
沒讓他們等太久,全場響起了主持人開場的聲音:“先生們,女士們,歡迎大家在百忙之中來到夜色無邊……”
夜色無邊?
她曾聽霍錦心說穆城風將她賣到了夜色無邊……如果她沒記錯,這應該是黑市!
黑市也舉辦歌舞劇?
疑惑中,主持人對這次活動做了更加詳細的講解:“各位,就在今晚,就是現在,此時此刻,我們的十二位佳麗即將出售她們的--初夜,她們進行各自的表演之後,你們將可以行使手中的權利,看中哪位佳麗,便將籌碼投給她,投的越多,你們心意的姑娘,就將會是屬於你們的!”
初夜……
謝傾淺整個身體都像被點了穴,呆住了,她覺得自己的手在抖,手心的汗就要把彩色的宣傳頁浸濕。
所以他來這裏是要買那些女人的初夜嗎?
是原本就打算如此,還是為了氣她?
不管是哪一個,很顯然他的目的達到了。
她接受不了精神和肉體的出軌,無論是哪一個都不行!
如果他敢碰別的女人,不管什麼原因,她都不會再要他了。
因為那對她來說終將是背叛,他自己也說過,他最恨的是欺騙和背叛,她何嚐不是?
主持人的話,化成了鋒利無比的刀,一刀一刀片在她的心髒上,或許是太痛了,主持人最後再說了些什麼已經被心痛自動屏蔽。
這件事她的確有錯,她怕他阻撓所以對他有所隱瞞,但她做的一切也是為了他……
她為他替戴夢茹拿了麥角乙胺,讓老爺子放了他,為他們爭取了三個月的時間……
如果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她一定一定會在那時候選擇與他共進退。
而不是為了不想讓他在老爺子麵前,拿自己作為退讓的籌碼,決定一意孤行,孤軍奮戰。
沒有他,她要那三個月做什麼?戴夢茹的事情又與她何幹?
想到這,她整個身體控製不住的發抖,如果這個男人有了這番心思和念頭,他連得到她的挽留……都不配呢。
這麼想著,突然覺得自己今晚所做的一切像個自娛自樂的小醜,令他開心了嗎?似乎並沒有,改變什麼了嗎?似乎也沒有……
她深吸了一口氣,不想自己變的這麼廉價,也不想事情還沒有發展就判定了他們之間死刑。
於是收斂起了自己所有的該有的和不該有的情緒,盡量平穩著聲線說:“夜少這是看上了哪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