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殺了他們,或者讓他們殺你

如果隻碰了油畫這個地方,那就說明潛入者目標明確!

霍錦心的視線也隨穆城風看去,側頭,近看,沒看出來那副油畫有什麼蹊蹺,她從進了總統府,幾乎每天都是在這個房間,也從來沒有留意這幅油畫有什麼玄機。

隻覺一陣風刮過,穆城風的身影已經大步走向了床頭左側,手指碰在了油畫的左下角的位置,霍錦心瞪大著眼睛,油畫竟然自動挪開!

牆壁上呈一個小型的正方體凹進去,裏麵像是曾經放過什麼東西……

砰!

哐啷——

穆城風一拳打在了油畫上,油畫裱著相框,一拳打下去玻璃碎裂成片,油畫搖搖欲墜地晃了幾下,最終砸到了地上。

“給我嚴刑逼問東西去哪了!”

這一聲如雷的巨響,震得霍錦心心頭發慌。

不戚戚然地發現穆城風正看著她,嚇得她往後退了退,是又要拿她發泄了麼?

可他那副樣子陰鷙得讓她害怕,雖然不知道他要對她做什麼,她下意識地搖搖頭,腦海裏浮現的都是他曾經在她身上殘虐而又粗暴的索取,她被衝撞的部位裂開愈合又裂開,從來就沒有不疼的時候……

突然,咚的一聲,她的腳底不知道踩到了什麼,整個身體往後倒,屁股重重地坐在了地上,傳來了掰裂開的疼,生生逼出了眼角的淚,可她不顧上了,屁股摩擦著地毯腿蹬地,一路向後退去。

穆城風看了霍錦心一眼,長腿向前幾步就將她從地上拎起來。

“穆城風——不要!”

“不想去公主的婚禮幫忙?”

霍錦心捶打在男人胸前的拳頭定住,他是想現在要她?

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看她不再動了,穆城風直接將她拽了出去。

這是去哪?霍錦心剛剛認命的心一下又懸起來,可她又不敢問出聲,隻能踉蹌地被他拖著走。

她被男人拽下了樓,然後打開了電梯的門,乘電梯下降的過程中,霍錦心明顯感受到周圍的空氣越來越冷,她知道這是通向地下室的……

電梯門打開,一股怪異惡心的味道撲鼻,她甚至嗅到了血腥味、汗臭味還有地下潮濕的味道交織在一起,隱約還能聽見痛苦的呻吟和絕望的哀求聲。

保鏢在前麵引路,這裏很大,一般的地下室是用來裝雜物的,而這裏,更像是一個監獄。

一個獨立房間裏有個男人被鐵鏈拴在十字架上,另一個房間關著六七個人,有男有女。

“王子,我們現在還在審這些人。”手下恭敬的說。

“那些人不用審了。”穆城風下巴指向匍匐在地上的傭人和保鏢。

他們聽到王子話,立即在地上磕起頭來:“謝王子開恩。”

不審在他們看來等同於將他們無罪釋放,霎時感激涕零,額頭磕在地上咚咚作響,就是磕破了腦袋也在所不惜。

然而,下一秒,穆城風拉起了霍錦心的手,將一把槍放在了霍錦心的手中。

“不是有求於我麼?”男人邪肆一笑,眼神裏卻翻滾著死亡的陰影,他說:“殺了他們,或者讓他們殺你。”

說完,還沒有等霍錦心反應過來,她就被關在了房間裏!

房間的幾個人是在穆城風丟失了東西後,沒能提供不在場證據,因此被抓起來嚴刑拷打的傭人和保鏢,他們受盡了皮肉之苦,眼下,霍錦心手中的槍,就是他們的希望,隻要拿到了武器,他們才有可能活著離開這裏!

已經有兩三個保鏢朝霍錦心衝過來,霍錦心慌了,連連後退,穆城風是想要她死麼?

危險,絕望,死亡在逼近,霍錦心漆黑的眼瞳裏布滿了驚恐。

身姿修長挺拔的男人站在門外,猶如包裹著黑暗的魔鬼。

他靜靜地聽著屋裏不斷響起的槍聲,尖叫聲。

扇形濃密的睫羽微垂,他像是在聽一場悠揚的古典樂。

終於房間裏的槍聲停歇,穆城風示意保鏢將門打開。

門開了,一股濃厚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而房間裏久久沒有任何動靜。

裏麵的人全死了?

穆城風麵無表情,而內心隱隱有些顫動,這個女人讓他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死了——

也好。

“進去全部處理掉。”

穆城風抬步要走出去,又突然頓住,隱約中,一聲低低的啜泣從房間裏飄出來……

心又因為這一聲啜泣像被什麼勾住了一般,腳抬起再也沒有邁向前,而是踏著血跡走進了房間裏。

滿地的屍體倒在血泊中,角落裏,唯一的幸存者跪在地上手指摳著牆,崩潰的哭著。

她第一次殺了人,而且一連殺了幾個,她眼前都是他們衝過來要搶她手裏的槍,還有他們自己扭打起來的畫麵。

她試圖用言語喚醒他們的理智,想說她可以求穆城風放了他們,可他們的眼裏隻剩一個念頭:殺了對方,自己逃出去。

可不管怎麼說,她殺人了,她在麵臨死亡的那一刻,開了槍……

男人彎下腰,將她的下巴抬起:“你做的很好。”

女人的臉已經哭花了,唇瓣還在因為害怕上下抖動著。

穆城風一把將她撈起,摁在牆上,從西裝胸襟的口袋裏拿出了一條絲質的白色手帕,很細心地為她擦拭眼淚,甚至鼻涕,仿佛在角鬥場中,自己的養的獵獸經過一場廝殺,最終戰勝了對手,而贏得的主人的獎勵。

霍錦心是嚇壞了,她軟噠噠地任由男人扶著靠在牆上,她不敢睜開眼睛,因為一把眼睛睜開,滿地都是被槍殺的屍骸和豔紅刺目的血。

“睜開眼睛看我。”睫羽懸淚微微的顫動,眼睛顫顫巍巍地睜開,一滴淚掙紮著落下。

穆城風微微眯起了眼,眼前女人白皙勝雪的容顏上,沾了幾滴他擦不掉的身後血跡,如一簇簇臘梅在雪地裏盛開。

她的唇也沾了點血,他的視線就一直落在沾血的唇上。

纖長的手指闖進了女人絲綢般的長發,突然覺得唇瓣上的血跡很礙眼。

低下頭,霸道又極具侵略性地噙住了香軟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