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個女人太天真,以為他中了蠱,倒是沒錯,不過,蠱並不是別人下的,而是他自己給自己下的……
為了身為養子的他在B國占有一席之地,就必須變得更加強大,更加的殘暴無情,變得不再有七情六欲——
於是他聽人說羌城有一種蠱,能讓人體分裂出潛能。
可女人說‘為了救你’,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他的心在分裂。
他恨一切可以動搖他內心的人和事,將她一把拽到了床上,仿佛隻有在那裏,才能擁有征服的快感。
……
醫生為霍錦言處理好了傷口,因為失血過多,暫時昏睡了過去,醫生叮囑傭人夜裏或許會出現高燒反複,都是正常現象。
對於謝傾淺來說,已經是熟記於心的常識,她想自己大概是一個災星?與她在一起的人,都要經曆數場生死劫,類似於這種傷,算是小意思的了。
長長的發絲垂落在肩頭,有少部分鋪開在沙發上,看賴著不打算走兩人,謝傾淺決定繼續閉目養神吧。
“擎琛,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出去吧,這裏有傾淺在不會有什麼問題。”
謝傾淺眼皮微微抬了一條縫,其實她這種愛答不理的樣子,已經很明顯在送客,然而對於黎婉晴的話,夜擎琛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屋裏人多,空氣會變得不好的,你們先出去讓病人好好休息?”
謝傾淺語氣不冷不淡地直接下逐客令,夜擎琛深深看了她一眼,這才像回過神一般,但也什麼話未說,徑直邁開了步子走出去。
黎婉晴立刻後腳跟上:“擎琛,等我一起。”
送走了兩尊大佛,房間裏的壓抑氣氛才頓時緩和了不少,沒多久外麵又一陣熱鬧聲。
“冷先生,你的傷剛處理好,最好還是不要隨意亂走動。”
很快,冷冀拄著雙拐杖就進來了。
“少爺怎麼樣了?”
冷冀是個粗線條的人,心思沒有那麼細,嗓門也大,謝傾淺趕緊對他做了個禁聲的動作,故意壓低聲音說:“傷口處理好了,失血過多,暫時昏迷,醫生說最快明天就回醒過來,你不好好養傷怎麼跑過來了。”
“少爺傷成這樣,我睡不著,那些人也太欺負人了,等我腿好了,我一準衝過去將他們崩了!”
“噓!你說話小聲點,這裏是別人的地盤,一百個你衝過去都不夠別人當靶子,等你少爺病好了再說。”
謝傾淺腦海裏浮現出那個銀狐麵具的臉,那一雙藍琥珀色的眼,又毒又狠……
這次他們進來,怕人多打草驚蛇,所以沒有帶多餘的保鏢,況且帶再多也沒用,這裏到處都是士兵,一個警報拉響瞬間就能聚集好幾百號人。
冷冀大概也想到現在的局勢,有些喪氣了,低沉著著聲音說:“這才少爺來B國受了不少苦,穆城風叛變,老爺子生死不明,大小姐被賣到黑市,少爺身體本來就不好……”
頓了下,繼續說道:“謝小姐能不能勸勸少爺早點回去療養?少爺的身體繼續再這麼拖下去,遲早……”
“怎麼會突然間發生了這麼多事?”謝傾淺微微驚訝,霍家在晉城也算不小的家族,雖不及夜家,但也不至於突然之間發生了如此巨大的家變,也難怪這次在B國看到霍錦言懶散不假,但眉宇間卻多了一點滄桑。
“都是那個該死的穆城風,千萬別讓我逮著他!叛徒!”
“穆城風……”謝傾淺口中重複了這個名字,想起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清貴冷靜,直覺不是尋常人。
回神怕冷冀激動起來,便點點頭:“等大小姐的事情處理完,我一定會把他拽回去。”
有了謝傾淺的保證,冷冀一下豁然開朗,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謝小姐,你先去休息吧,這裏我看著。”
“你傷沒好,自己都沒法照顧自己,你不放心我?”
“不是不是,謝小姐有孕在身,需要多休息,我受傷習慣了,這點小傷算什麼!再說萬一少爺半夜醒過來,咬傷洗手間……”
說完對謝傾淺擺擺手:“反正在哪睡不是睡?我看沙發就挺舒服的。”
說完,身體躺了下去,一副說什麼也沒用的樣子。
“我就在隔壁,有什麼事叫我。”冷冀說服了她,謝傾淺也就沒有再堅持,說完就回到傭人為她收拾好的房間。
也隻是坐到了沙發上,霍錦言傷得這麼重,到現在都還昏睡不醒,整個晚上接連發生意外,她怎麼可能有心情睡得著?
但她確實精疲力竭,疲憊到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便隻是那麼側著身子窩在沙發裏,抱緊了肩頭……其實她並不是覺得冷,而是在這樣一個並不是很令人愉快的地方呆著,讓她感到不安,幾乎沒有一絲安全感。
她原本以為隻要混進總統府,見霍錦心會是一件容易的事,沒想到因為那個銀狐麵具男變得困難重重。
而且從他對霍錦心的態度來看,霍錦心更像是被他買去的奴隸,沒有任何自由可言……
沉思間頭又一陣撕裂般的疼。
不知道是疼得出現了幻覺,她恍惚聽到了‘哢哢’地細微的聲音,隻是那個聲音太小了,讓人辨不真切。
起先聽到一兩聲,謝傾淺並沒有在意。
直到那個聲音越來越近……
她才猛然察覺不對,背後陡然竄起了一股陰風的涼意!
然而此時
黎婉晴跟著夜擎琛回到了房間。
進了門,夜擎琛剛在沙發上坐下,餘光看到她跟著進來,正準備打發她走。
就看見黎婉晴拉開了裙子的拉鏈,嘩啦一下,脫去了身上的衣服!
看到裙子萎落在女人的腳邊,露出了光潔細長的腿。
夜擎琛不由眉心簇起,沒有下意識的抬頭,也沒有抬眸看向眼前那道身影的意思,隻是壓著不悅沉聲開口問:
“你這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