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薑還是老的辣

轟——

一聲巨響,謝傾淺下意識的向後看去,月光下,原本隱約可見的祭壇山體,揚起了漫天的煙塵,剛才那一聲巨響不知道是天空突然打的雷,還是山體倒塌的聲音。

謝傾淺揪著心口,心裏默念著:媽媽,對不起。

霍錦言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麼,伸手握住她的手,很用力很用力地握著:“不要自責,你沒有錯,要怪就怪總統,太急於求成。”

謝傾淺麵如死灰,最後還是控製不住地落淚,眼淚滴到了霍錦言手背上。

“一個男人,愛慘了一個女人,大約就是這樣不計後果的,看來這個與年齡無關。”

霍錦言不僅是說總統,也是在說自己。

他把頭伸出窗外,向天空看去:“快要下雨了,我們要趕路,等事情都處理完,你要是還想回來看,隻要你求我,我都會陪你回來。”

“誰求你!?”謝傾淺甩開他的手,從抽紙筒裏抽了一張紙,壓著眼淚。

霍錦言懶散一笑:“搞不好,兜兜轉轉,最後陪在你身邊的人……”

“開車吧,要是不想開車,可以換我來。”

接下來,就剩下油門啟動聲和雨水密密實實地搭在玻璃窗上的聲音,下雨了,而且越下越大,伴著轟隆隆的雷聲,還有劈劈啪啪的閃電。

開出郊野,很快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小鎮,雨太大,隻能暫時找個地方住下來。

這個地方也終於有信號,她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手機,一條信息隨著開機,蹦出來。

戴夢茹將見麵的地點發給了她,她從網上查了這個地址,並不是她當初認為的酒店,而是一個巨型遊樂場……

時間是明天下午的兩點。

她估算著,以最快的車速,從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到那裏勉強可以趕到,而在這之前,她應該趕不及去城堡找夜擎琛。

也好,正好給他一個驚喜。

第二天,相比昨天的暴雨,今天的天氣已經放晴了。

謝傾淺不敢讓霍錦言直接送到那個地方,讓他在一個購物中心將她放下來,然後看著他將車子開遠,才攔下一輛計程車,到約好的地方見麵。

下午兩點的遊樂場,遊客熙熙攘攘,大多都是帶著小孩來遊樂場遊玩的一家三口。

她就站在遊樂場的門口,左右看了看,沒想到戴夢茹會選擇一個這麼熱鬧的地方,她最初認為她們最佳的見麵地點應該是在咖啡屋,比較隱蔽的角落裏。

這時,袖子被扯了扯,一個手拿著香草冰激淩的小孩在扯她的袖子:“姐姐,有個人要我告訴你,你的櫃子在1007號。

謝傾淺彎下腰,小孩吃冰激淩吃得滿嘴都是,謝傾淺剛要從手袋裏拿出紙巾給他,他已經用胖乎乎的手背,抹了一下嘴角。

“是什麼櫃子?”

小孩指了指入口處旁邊的置物櫃,說完就跑開了。

櫃子橫豎大約有上百個,1007號在偏右上角的位置。

她拿出了之前戴夢茹拖人給她的卡,將上麵的磁條對著掃了一下,噠——

櫃子的門開了。

一張卡片躺在櫃子裏,卡片上是數字加上號碼的一串,像是車牌號。

人多車多的地方,拿著卡片對著找車牌號,很有難度。

她特意到了排滿車子的露天的停車場,正好有個司機從一輛黑色的卡宴下來,謝傾淺低頭再看了一眼車牌號,沒錯,就是這輛。

“謝小姐?”司機垂頭低聲說:“戴小姐讓我來接你。”

謝傾淺反而後退了半步與他拉開距離:“我憑什麼相信你?”

司機表示可以理解,於是低聲說:“戴小姐說與你約見麵,有個暗號:蘇黎氏酒店的櫻花。”

“一共十二棵。”謝傾淺有點佩服戴夢茹,連見個麵都要這麼謹慎,是因為夜老爺子盯著她麼?

暗號對上,謝傾淺好不猶豫地上了車。

車子不知道駛向了哪裏,不過始終都是在鬧市區。

繞了好一會,這才在一個大型的建築前停下。

博物館?

“謝小姐請——”已經有保鏢跑過來替她開門。

這是一個恐龍博物館,人並不算多,裏麵各種被玻璃箱保護著的恐龍化石,恐龍蛋,還有恐龍骨架。

緊跟著保鏢一直往裏走,越往裏人越少。

他們走到最後一個展覽廳前,玻璃門上懸掛著‘此展廳不開放’的牌子,門口還有保鏢把守。

保鏢將門打開,謝傾淺進門後,門再次關上。

放眼看去,中間是幾個展示櫃,展示著侏羅紀時期的一些植物的化石。

她的正前方,一個身影背對著她,仿佛在仔細地研究者這些古老的遺跡。

然而,從背影看,並不是女人的身形!

而是一個男人!

聽到腳步聲,男人也緩緩地轉身:“謝小姐剛從羌城回來,就讓你馬不停蹄的赴約,辛苦了。”

男人滿是皺紋的臉,因為似笑非笑的表情,顯得尤為的陰森。

他手裏把玩著兩個蜜蠟球,手指靈活得轉動著它們。

謝傾淺瞪大著眼,竟然是夜老爺子!

“怎麼會是你!?戴夢茹呢?”

“看來你特別想見戴夢茹?說說看,你要見她想做什麼?據我所知,擎琛對戴夢茹一直存有舊情,情敵之間見麵不怕分外眼紅?”

“思想陰暗的人,都會把人往陰暗的地方想。”她早該想到與她一直保持郵箱聯絡的是夜老爺子,她也曾經想過這種可能。

直到他用變魔術地方式,將卡交給她,她才完全相信是戴夢茹。

因為夜老爺子要見她,大可以將她綁過來,不需要這麼謹慎,所以她是真的相信了今天與她見麵的人就是戴夢茹。

沒想到,薑還是老的辣,不得不說夜老爺子就算不用強硬的手段,也能讓你乖乖地自動送上門。

他甚至知道她從羌城趕回來,也就是說,他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

想到這裏,身體一陣顫栗。

“哈哈哈,謝小姐原來是這麼定義一個人的,沒關係,在我的世界裏,隻有強者和弱者,至於用什麼手段,陰不陰暗,從來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

“那麼,老爺子這次請我來,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