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淩傲身後跟著管家和保鏢,來到了祭壇的大門。
“你們留在這。”黎淩傲吩咐保鏢,隻讓季管家陪同,兩人大步走向裏麵。
水晶棺緩緩地降下,恬靜安睡的女人再次出現在他麵前。
季管家瞪大眼睛看著水晶棺裏麵的女人,倒吸了一口氣,這麼多年了,時光真的在她身上凍結了。
這時季管家感受到了一道森冷可怕的目光,投射在他的身上,餘光看見閣下正看著自己。
當下冒了一層冷汗,迅速後退了幾步。
剛才他隻不過多看了蘭夫人一眼,黎淩傲的目光就陰森恐怖得像要將他給殺了。
多年前,這個男人的占有欲就已經很強了,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閣下對蘭夫人竟然還是這麼的念念不忘。
要不是當年閣下與總統夫人,和蘭夫人三個人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或許,今天成為總統夫人的,一定隻能是蘭夫人。
季管家退後了幾步,黎淩傲走到水晶棺邊,垂下英俊的眼瞼,看著安睡著蘭秋嫻。
這麼多年了。
每次午夜夢回,她都鮮活的出現在他的夢中,他發了狂一般,篤定著她沒有死,當初從懸崖跳下來,屍骨一天找不到,就一天還沒有死。
他黎淩傲何其幸運,上天是如何的待他不薄,竟然在他有生之年,找到了她。
“你出去,把門關上,明早再來。”
“是,閣下。”
季管家轉身就走,但是很快腳步一頓,總統閣下是在說什麼?
“閣下,您今晚是要……留在這裏?”季管家驚訝地嘴巴快能塞下一個雞蛋。
男人淡淡地回應了一個嗯。
門緩緩地關上了,季管家在大門關上之前,看到了黎淩傲長腿跨進去,躺在了蘭夫人身邊……
雖然看起來很詭異,但是,他又覺得,在這世上,大概沒有比他們更相配的人了。
分隔十幾年的人,又在一起,本來就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想想,這些年,真的沒有誰能走進過總統閣下的內心,就連總統夫人,那也是政治需要的門麵而已。
黎淩傲側身麵對著蘭秋嫻,原本就不寬敞的水晶棺,因為他就顯得更加的擁擠。
他一條有力的手臂撐著自己的腦袋,另一隻手摸著她的臉。
粗糲的指腹在她的臉上來回的摩挲著。
這裏的中草藥味很重,但她的周圍都放著鮮花,她的身體也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蘭蘭,好久不見。”他曾經想過,他們第一次見麵,他會對她說什麼。
想了很久很久,唯有這一句好久不見,能夠涵蓋千言萬語。
他們之間,總是陰差陽錯的錯過,這一次,他不允許她再做傻事了。
蘭秋嫻閉著眼,卷翹的睫毛根根分明,像一把弧形的扇子。
她一身白色的長裙,柔媚臉上仿佛含著笑。
她當年跳下山崖時,也是這般含著笑嗎?
黎淩傲握住她的手,往事一幕一幕像走馬觀花。
當年要不是他喝得不省人事,把蘭秋秋認成了蘭秋嫻,正巧蘭秋嫻看到了他們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一氣之下,嫁給了謝仲霆,結局或許就不會這樣。
不過沒關係,他居高臨下的凝著這個女人:“等你醒來,你也隻能是我的了。”
……
謝傾淺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摸了摸後背,發現衣服已經被汗浸濕了一大片。
她剛才做了噩夢,夢見夜擎琛和黎婉晴在一起了,伸手開燈,整個人還在喘氣,頭也疼得厲害,就像有一把斧子,狠狠地從她的頭顱劈開,腦子被斧頭攪碎。
最近頭疼的頻率增多,想到體內的新型病毒導致,開始有些慌。
她摸了摸隆起的小腹:“寶寶,如果媽咪不能陪你一起長大,你會不會怪媽咪?”
隱約聽到隔壁有動靜,連忙起來悄悄的將門開出一條縫向外看去。
在隔著幾個房間的距離,便看到黎淩傲帶著管家和保鏢出去,這麼晚了這是要去哪?
推開門睡不著打算到附近逛逛,這裏的夜空像是綴滿星星的幕布,籠罩著整個蒼穹。
“謝小姐這麼晚了還不睡?”
謝傾淺聽到有人叫她,轉身看去,是城主。
她微微頷首:“半夜睡醒就睡不著,頭有些疼就出來轉轉,城主也沒睡麼?”
“剛辦完事回來,謝小姐是住在這裏不習慣麼,我讓醫生給你看看?”
謝傾淺本想拒絕,畢竟這麼晚了,麻煩醫生起來也不好。
又想起霍錦言說的那番話,這裏既然能用中藥維持母親的生命體征,據說這裏還有各種神奇草藥,也有隱市的名醫,何不順便讓他們來看看。
於是說道:“麻煩城主。”
城主帶她到會客廳,然後通知人去請醫生,剛才和城主並排走的時候,她便聞到了城主身上一股濃濃的中藥味。
有些好奇地問:“羌城的人喜歡煎製草藥?”
城主頷首:“我們羌城地處深山,這片土地養育著很多珍貴草藥,這些草藥能夠幫助人們延年益壽,強身健體,我們就連平時煮湯,都會放下中草藥。”
“我聽說,這裏有之中熬製了百年的中藥……”
“是不是聽起來覺得很不可思議?這是祖先留下來的神藥,裏麵放了九九八十一種珍貴的藥材,其中裏麵有一兩種藥材,已經絕種了……”
“是真的能治百病麼?”
“至今沒人有這個資格品嚐,你母親作為我們的羌城的聖女,才有資格食用它。”
“萬一……”有毒呢,謝傾淺不是質疑中藥的功效,隻是覺得熬製這麼長時間,又同時不同屬性的藥材放在一起,會不會對人體有傷害,這個應該是值得商榷的吧。
“中藥的副作用可以忽略不計。”
這時,穿著白色羌城服裝的醫生進來,手裏拎著工具箱,裏麵大概是一些銀針,還有把脈用的輔助工具。
“這是我們這裏醫術最高明的中醫。”城主介紹。
中醫讓謝傾淺將手搭在把脈用的小枕頭上,然後手指搭在了上麵,聽了好一會,說道:“脈息比較穩,謝小姐的身體很健康,頭疼大概是水土不服。”
謝傾淺笑了笑將手腕收回,她以為就這樣結束了,沒想到中醫拿出了銀針,在謝傾淺的手指腹戳了一下,捏出血,鼻子聞了聞,眉頭微微一皺。
“謝小姐是不是中了什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