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啪!’的一聲,謝清溪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看走了眼。
那女人猜拳輸了之後,就被坐在對麵的男人打了一巴掌。
背對著謝清溪的女人看不到臉,但被打了一個脆響,說明男人並沒有手軟。
“再來!贏了我,你就有錢拿!”沙發上,男人一遝厚厚的大紅鈔票跌在茶幾上。
他又和那個女人呢猜拳,周圍的男人再次叫起:“你又輸了!”
“啪!”那男人又抽了女人一巴掌。
其他男人都在笑,教唆著女人繼續玩下去。
“第三局了!再輸可不行啦!”
謝清溪看到那個女人的肩膀都在抖。
兩人同時出拳,包廂裏一陣短暫的靜默。
“陸少,你輸了!”
有人叫起來,那個男人終於輸了。
沙發上的女人還沒來得鬆一口氣,對麵的男人一拳過來,把女人打飛了出去。
女人像沙袋似的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血液的腥味嗆進謝清溪的鼻子裏。
其他男人們又一次歡呼著。
“陸少好身手!”
“陸少你的拳頭厲害了呀!”
在那個女人被打飛出去的時候,謝清溪總算清楚了,被一堆人簇擁的那個男人。
男人穿著黑色的立領襯衫,下身是休閑的黑色牛仔褲,腳上的鞋子是幾十萬的名牌,而他的模樣是天生的紈絝,有囂張的資本。
耳朵上打著三四個耳釘,年輕的容顏看上去,還稍顯稚嫩,可他十指交叉,按動指關節的模樣,讓人看到了他眼裏的戾氣和囂張。
倒在地上的女人沒有爬起來,她的肩膀在顫抖,隱約能聽到哭聲。
男人們頓時不滿起來,“別這麼玩不起嘛!玩不起就快滾出去!”
坐在沙發上的紈絝公子哥注意到了謝清溪。
“你,進來!”
他指了指謝清溪,又勾了勾手指,像在使喚一條狗。
都說物與類聚人與群分,遲禦驍讓她陪的人,囂張得跟他一個德行,不同的是,遲禦驍至少不會打人,眼前這個男人,不僅打了,而且打的還是女人。
變態麼?
謝清溪漆黑的眼眸裏流轉著潺潺水光,她隻能硬著頭皮走了上去。
紈絝張揚的公子哥示意她坐下,並命令道:“跟我玩猜拳,會玩麼。”
“不……會。”
“石頭剪刀布也不會?”
“玩法是什麼樣的?”謝清溪坐在男人麵前,一雙漆黑明澈又無辜的小眼神直視著男人囂張的臉。
男人咧開唇角,這女人剛才站在門外,應該看到他打人的樣子了,可她卻看得眼睛一瞬不瞬,眼睛裏看不到害怕,正如現在竟然敢在他麵前的坐下。
裝,繼續裝!看她能裝到什麼時候!
“你贏了,能拿走一萬塊,第二次贏就拿走兩萬,你要是輸了,我就打你一巴掌。”紈絝的男人笑起來,在他的眼裏,夜場裏的玩物都是供他肆意淩辱的。
謝清溪垂下眼睫,掩住眼裏掠過的不安,心裏卻是腹黑的想著贏了可以拿錢,多贏幾次,錢越多,就能越快離開甯園。
這麼想著,心裏,眼底的害怕頓時消失殆盡。
“如果我贏了,我不止要拿錢,我也要打你一巴掌,你說這樣玩,應該才比較公平,不然傳出去陸少大女人也不好聽,對吧。”
謝清溪問他,一臉的單純無害,男人盯著她,眼裏的神色逐漸加深了。
“好,就這麼玩!”
其他男人驚詫的看向謝清溪,這女人厲害了,居然還想著要打陸少。
“剪刀石頭布!”公子哥出聲,兩人同時出拳,謝清溪贏了!
謝清溪勾起唇角,她還未開口,突然一道掌風刮過,一個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她的臉上。
紈絝的公子哥笑的跟變態似的。
“哈哈哈!誰讓你出手慢了,出手慢就要挨打!”
這男人一出聲,周圍的其他男人又開始奉承起哄。
“陸少好身手!”
“陸少身手真敏捷!”
這男人真變態!
謝清溪措不及防的挨了一個巴掌,她的唇角微微發麻,陸少打量著她的表情,她的眼裏波瀾不驚,連一絲震驚恐懼的神色都沒有。
謝清溪咬著下唇,舔去嘴角的血腥味,她到了甯園,學最多的就是怎麼對付各種各樣的男人,對付囂張的男人,要不你就比他更囂張,要不就認命。
越怕,男人就會越變本加厲。
這便是甯園生存的第一法則。
她無辜地笑著說:“這一局我輸了,我們再來!”
陸少眯起狹長眼,這女人,是不是想玩什麼花樣?
第二局:“剪刀……”陸少還沒喊完,謝清溪一個巴掌就往他的臉上扇去!
結結實實的“啪!”的一聲響。
周圍的人倒吸一口冷氣,謝清溪打了他一巴掌後,笑吟吟道:
“陸少,你好慢呀,要快點呢!”
這男人不按牌理出牌,輸的能說成贏的,那謝清溪就陪他玩一次不公平的遊戲。
陸少被謝清溪這一巴掌打的有點懵,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陰狠起來。
謝清溪見他盯著自己,她主動開口了:
“第三局,我們再來……”
“剪刀……”謝清溪話音未落,她聽到了掌風聲!
男人的巴掌還沒扇在她的臉上,就看到謝清溪突然往下腰!
在她彎腰的同時,她抓起桌上的酒瓶,砸在對方的肩膀上。
“砰!”的一聲響,瓶身碎裂,液體混雜著碎片飛濺出來!
謝清溪抬起頭,纖細如蔥的手指握著一小截瓶頸。
“陸少,你說的,動作慢就要挨打!”
男人眼裏光芒跳躍,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對他這麼囂張!
“我們再玩一局,你贏了,桌上的錢全部拿走,輸了,就讓我在桌上幹你!遲少,你沒意見吧?”
陸少突然轉頭向角落的男人看過去,燈光幽暗,所以幾乎沒人注意到遲禦驍一個人坐在角落裏。
自然也包括了謝清溪。
謝傾淺扭頭,正好遲禦驍也興致勃勃的盯著她。
從他的坐姿看,他已經坐在那裏很長時間,看到她被打,竟然一聲不吭,好像還一副覺得很好的玩的樣子!
遲禦驍手中執起酒杯,向空中抬了抬,這是舉杯致意的意思,他囂張的笑一點點隨著裂開的嘴角蕩開:“陸少,請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