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傾淺抿了一小口水,沉默了片刻,她考慮要不要說,最終她看了一眼不遠處因為打輸了遊戲,踹了穆城風一腳的霍錦心,說:“誰說是受驚嚇?大概是累的。”
霍錦言突然彎下腰,手伸到謝傾淺的膝蓋後,一把將謝傾淺攔腰抱起,驚得謝傾淺一陣掙紮:“你要幹什麼?”
“抱你上去休息。”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毫無征兆地就這麼抱她,真的會嚇到她。
“老婆你別亂動,再亂動就要摔下去。”霍錦言其實心髒不好,平時醫生不允許他抱重物,今天看她好像真的是累到了,突然很想抱她。
謝傾淺動作終於緩下來:“你心髒不好,就不要逞能了。”
這句話不說還好,男人最怕女人說自己不行,或者逞能,二話不說將謝傾淺抱到了臥室,將她輕輕地放到床上,兩手撐在她的身側俯視著她,瞳孔如漩渦在流轉。
謝傾淺被他盯得發杵而且這個姿勢極其曖昧,果然他很快低下頭,不過經過了上次下體被她踢腫後,老實了不少,隻是吻到了她的太陽穴。
叩叩叩
幾個傭人敲門進來:“少爺,你要東西。”
霍錦言已經翻身下來,謝傾淺半支起身子,她看到了傭人手裏拿著一些卡片,還有幾本精美的畫冊。
傭人們在謝傾淺的床邊將這些東西整齊的在床頭櫃上放好:“少奶奶,這是結婚的請柬樣品,還有戒指,配飾圖樣。”
謝傾淺瞪了一眼霍錦言,他到底還是不打算放過她,非要她來選?
“老婆,選一下也不需要花多少時間,你可以在有空的時候選,嗯?”
謝傾淺向床頭櫃看去,幾本彩色的畫本應該就是戒指配飾圖樣,而放在最上麵的,白色紅色的卡,是請柬。
視線收回,看向幾位傭人:“你們去把膠水都拿來。”
“膠水?”霍錦言疑惑。
“我想親自手工設計邀請卡,不行?”
“還不快去拿?”霍錦言將傭人轟走:“如果請柬由老婆親自設計,當然最好。”
傭人很快跑回來,拿了兩瓶膠水放下。
“沒了麼?兩瓶太少了……”謝傾淺有些為難:“而且,我想貼一些小碎鑽,這種膠水貼不牢……”
“去買!”霍錦言吩咐。
謝傾淺拿著請柬走到窗台,發現霍錦言也跟過來,不悅道:“你跟著我做什麼?不會也想一起做?”
霍錦言浪蕩的靠在窗台邊上,低頭看她:“一起做?窗台的確是個好地方。”
“神經病,你給我出去。”謝傾淺拉下臉,他在這很礙事,她要想辦法將他支開。
“今天見到前夫了?”霍錦言突然問。
“既然你都知道,何必要問?”或許他連在D.O發生的事情都一清二楚,或許將她抱上來,其實就是想問她這件事:“你跟蹤我?”
“我不過是擔心你的安全,就算不派人跟蹤,這麼大的事,我不想聽也會傳到我耳邊。”
“我不喜歡被人跟蹤,另外,你也知道,我和他並沒有發生什麼。”
霍錦言滿意地彎起嘴角:“答應我好好為結婚做準備,我可以不派人跟蹤你。”
“好。”謝傾淺一口氣答應下來,就算她不準備,霍錦言也會為她準備,結果並沒有什麼不同。
傭人買來了一大堆膠水,大多粘性都很強,謝傾淺做靠在窗台,將細小的水藍色碎鑽沾上膠水,用鑷子夾著,黏在了請柬上。
她打算用碎鑽粘成兩個卡通的小人。
霍錦言被霍錦心叫了出去,謝傾淺貼到了晚上十一點多,眼睛長期盯著細小的碎鑽,有些酸澀,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上床睡覺。
她睡得並不是十分安穩,窗戶沒關,風吹起了白的紗簾,撩著無邊的月色。
不知道睡了多久,隱隱約約,便聽見了嗚嗚的哭聲。
她還沒睜開眼,細聽可以聽出來是女人的哭聲,像是鬼泣般絲絲縷縷。
心髒猛地一跳,幾乎是瞬間就被嚇醒了,別說大氣,連呼吸都被自己抑製著。
很快想起了停車場的一幕。
臨海別墅本來就靠海,這會兒風好像更大了。
即便如此,她還是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瘋狂大姑的心跳聲。
過了大概一分鍾,她才小心翼翼地呼吸著,耳朵辯聽著周遭所有的聲響動靜。
整個耳朵裏聽到的隻有風聲,是她聽錯了,風大時,有時候聲音也像鬼哭狼嚎。
嗚嗚嗚——
又是一陣滲人的哭泣。
謝傾淺翻了一個身,想要去開燈,結果手腕被猛的扼住,是一隻冰冷的手,像冰塊一般的凍得她的皮膚傳來了刺骨一般的冷。
睜開眼,隱約看到一個黑發女人,穿著白裙站在床邊。
她的手很冰,力氣極大,另一隻手已經伸向了她的脖子,想要扼住她。
謝傾淺右手被箍住,剩下的左手摸索著什麼。
腿也沒閑著,突然彎曲起來,一下往女鬼的肚子上踹去。
咚——
女鬼的身體撞到了旁邊的衣櫥上……
“少奶奶,發生了什麼事?”
門外守夜的傭人聽到了動靜,敲門要進來。
“沒事,剛才做了個噩夢,現在沒事了。”
謝傾淺已經將燈打開,之間‘女鬼’靠在木質的衣櫥上,一動不動。
黑色的頭發黏在衣櫥上,努力的掙紮著,整個臉部扭曲,也因此終於看清楚了。
“霍大小姐晚上不睡覺,不要告訴我你是在夢遊?”
“你竟然在衣櫥上塗了膠水?”
“看來膠水質量不錯……”竟然還能將人完全地黏在衣櫥上,尤其是頭發,所以她每次想將頭發拽出來,都疼得眼淚直掉,何況她不僅頭發被黏住,連雙手雙腳都被粘得死死的。
“你……你卑鄙!”霍錦心對自己最滿意的部位就是頭發,如今頭發被黏在衣櫥上,想要安然無恙是不可能的了。
“是誰大半夜地要裝神弄鬼?”
“你!”霍錦心氣得滿臉通紅,可也就隻有嘴巴是可以動的,便說道:“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離開我哥,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