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傾淺接起電話,那一頭果然是霍錦言的聲音,還有劈裏啪啦的雨水拍打著車窗的聲音:“下雨了麼?”
聽起來雨似乎還不小,雷聲陣陣,剛問完,別墅的窗外開始電閃雷鳴——
謝傾淺下意識的往窗外看去,果然這邊的雨也開始劈裏啪啦的下。
“路上堵車,或許會晚一點。”
因為下大雨,原本半個小時的車程,一個小時之後抵達。
雨下得越來越大了,霍錦言進門的時候衣服肩膀的部位,還有頭發已經略微有些濕。
黎婉晴很熱情的邀請他進來,一陣簡單的介紹過後,霍錦言終於看到了沙發上的夜擎琛。
“夜少?”霍錦言看了看夜擎琛,又看了謝傾淺一眼,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如常的神色。
等霍錦言坐下,黎婉晴已經將咖啡在他麵前的茶幾上,出於禮貌建議道:“霍少外麵下大雨,不如等雨小了再走。”
霍錦言噙著唇,看了一眼謝傾淺,眼中精光暗閃:“老婆你的意思?”
“隨便你。”雨太大電閃雷鳴又是晚上,路況很不好,隻是現在的氣氛也不好,無比尷尬,於是說道:“你心裏其實已經有決定,還問我做什麼?”
心想他最喜歡做的事情無非就是在夜擎琛麵前秀秀恩愛。
“當然聽老婆的。”霍錦言接過黎婉晴遞過來的毛巾,眼睛一偏落在了黎婉晴身後牆壁的擺設上,牆上掛著一條馬鞭,隨即脫口而出:“conquer?”
黎婉晴回頭看向那一條馬鞭:“霍少是懂行的人。”
“去年在馬術錦標賽中,一個神秘女人力壓所有參賽者,路易十六曾用的馬鞭,贈與了這位神秘的女人,而馬鞭的名字叫conquer,是征服的意思。”
謝傾淺暗暗驚訝,沒想到看起來外表溫婉的黎婉晴,馬術竟然這麼了得。
“我隻是業餘愛好而已。”黎婉晴謙虛著,然後在夜擎琛身邊坐下:“跟擎琛的馬術比起來,不算什麼。”
夜擎琛勾起一邊嘴角,冷冷地不說話,全身散發出的可怖氣場,已經讓人明白因為霍錦言的到來,他有多不悅。
黎婉晴是個知趣的人,立即知道這個時候就不要再說話了。
偏偏霍錦言卻是心情極好,從茶幾的格段上拿起了兩個色盅。
色盅是棕色皮質的,表麵是經典的愛馬仕的印花,一看就是定製的,應該很少有色盅的皮質用愛馬仕的。
她知道黎婉晴是一個活得很細節精致的名媛,卻不知道連色盅也是奢侈品。
霍錦言拿著其中一個色盅晃了晃,邀請著:“夜少有興致來玩幾局麼?”
反正現在下大雨,天黑外麵到處都是戒嚴封鎖,還不如找點東西消遣。
夜擎琛交疊著長腿坐在沙發上,嘴角噙著邪肆諷刺的笑意,冷冷的看著霍錦言手中的色盅。
謝傾淺皺起眉,表麵上霍錦言對上次她被夜擎琛蒙在被子裏不在意,但從上次突然弄了一張請帖對付夜擎琛看來,他其實是記仇的,隻是不知道又想幹什麼?
“你又想做什麼?”謝傾淺低聲警告,瞪了霍錦言一眼。
“老婆,下雨天,就這樣幹坐著,幾個不熟的人在一起,不覺得很尷尬麼?”
“……”尷尬還這麼理直氣壯的說出來?
夜擎琛已經放下交疊的腿,身體已經向前傾,似乎也做好了接招的準備:“怎麼玩?”
霍錦言漫不經心的晃著,裏麵有五個骰子,說:“我們骰子玩簡單的猜點數,不過,夜少不知道敢不敢賭大的?”
這一句話果然換來了夜擎琛的一句嗤笑:“有何不敢?”
“既然這樣,誰輸了,就罰一鞭,如何?正好連皮鞭都是現成的。”
“霍錦言!”
“別擔心老婆,我感覺我今天運氣會很不錯。”
謝傾淺擔心的才不是他,目光暗示道:不要滋事。
霍錦言自然地摟住謝傾淺的肩,唇靠在她耳邊,輕佻地說:“看著自己的老婆總是莫名其妙的和前夫湊到一起,眉來眼去,我真的很不舒服。”
“……”
“這口氣你不讓我發泄,我怕是心髒病都要犯了。”
“……”
謝傾淺打在膝蓋上的手握緊了,霍錦言已經開始說遊戲規則。
(以兩個人玩為例,每個色盅中有5個骰子,搖晃色盅,自己看自己的骰子點數,不能讓別人看到你的骰子,雙方誰先猜出點數,誰就是贏家。兩人最少從2開始,如“兩個3”,如果對方不信就可以開你,如果加起來的色子沒有兩個3的話就算你輸!如果對方相信就繼續玩下去,但你喊的數字要比前麵喊的大,如果前麵喊“兩個3”,往後隻能喊“兩個五”或者“三個2”之類,依此類推。)
黎婉晴把皮鞭拿下來,高端的皮質,手工編織,想象著皮鞭打在人身上一定會很痛。
霍錦言拿過皮鞭,在手裏掂了掂:“不愧是conquer,夜少,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
夜擎琛一雙眼如狼,狠狠地蟄著霍錦言:“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運氣。”
“我的運氣向來不差,上帝眷顧的寵兒。”霍錦言笑了笑,開始從下向上晃著色盅。
啪,色盅重重地被他壓在了茶幾上。
偷偷的開了一條小縫,眼角微微勾起,他們每人要喊一個數字,最少從2開始喊,他看了一眼夜擎琛跟前的色盅,說:“四個6”
夜擎琛眼皮跳了一下,沒想到霍錦言一開始自報的點數這麼大。
一共五個骰子,搖到四個6的概率可想而知,他手指附在色盅上若有似無的點了點,說道:“開。”
霍錦言摟著謝傾淺的腰,旋開了色盅:“老婆,你看我的運氣是不是很好?”
謝傾淺的心立即就沉了下來,他不知道是運氣太好,還是色盅玩得太好,五個骰子,兩兩骰子疊在一起,點數分別是6,還有一個落單的骰子是4。
夜擎琛的目光暗沉得可怖極了。
窗外適時又炸過一道雷響!
“夜少!得罪了。”霍錦言拿起了皮鞭,在手裏掂了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