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傾淺被問住了,男人不慌不忙的樣子讓她十分的不悅,仿佛是在算計著什麼一般。
謝仲霆很著急,忙著幫謝傾淺作答:“當然是以……”
“爸!”謝傾淺打斷了他,謝氏集團對夜氏來說多之不多,少之不少,若說是正常的商業行為……
謝傾淺是心存懷疑的,原本父親出現在這裏已經很奇怪了,更別提謝氏集團被收購的震驚,加上男人的三分篤定,謝傾淺壓下心煩,與他對視:“夜擎琛,你到底想要什麼?”
夜擎琛因為這個問題竟低低的笑了起來,手裏把玩著手機,黑色的手機被白皙細長的手指把玩著,竟是格外的撩人,想象著他用藝術家般的手在她的肌膚上彈跳撩撥彈弄,竟讓人麵紅耳赤。
“謝小姐,我想要什麼,你不知道?”
果然,謝傾淺大腿上的拳頭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握起,她現在已經知道自己的處境了。
一個以心髒作為要挾的籌碼,一個以謝家作為籌碼。
她永遠是最被動的那個,上流社會的弱肉強食,在他們看來她也隻是食物鏈的底端而已。
謝傾淺也是不明意味地笑了起來:“我還真的是不知道,不如夜少提點個一二?”
“謝小姐昨晚睡得好嗎?”
“……”毫不相關的問題,謝傾淺微微一怔,隨即回道:“托夜少的福,很好。”
若是按照以往,以她的脾氣,她必定不會與他這麼廢話周旋,謝仲霆似乎也是摸準了她的性格,一直在旁邊輕咳警告她。
“我聽說霍少昨晚心髒病複發,又聽說他下體……”
謝傾淺嘴角邊清冷的笑意漸漸收起,原來他都知道。
至於怎麼知道,其實不難,有錢就可以了,隻要有錢,多的人願意為錢賣命。
“謝小姐為何這麼狠心,想將自己的‘性福’斷送?”
說到這裏,謝仲霆顯然已經是聽不懂了,可又不敢貿然打斷對話,隻能焦急地手一會兒放在桌子上,一會兒又放下來。
“夜少怎麼會在理解夫妻間的情趣?”謝傾淺看了一眼謝仲霆,他在身側,說這樣的話謝傾淺還真有些不好意思,也是知道夜擎琛決定要做一件事,不給到他一個滿意的答複,他必定不會鬆口的。
他要的無非就是讓她坦誠她離開他的原因,或是更為直接的是,要她乖乖的回到他的身邊。
否則,收購謝氏集團一係列的行為都會變得毫無意義。
可她能嗎?
她要的,是離開他半年的時間,爭取到霍錦言身體裏的心髒。
她要的,是夜家、霍家、遲家不要再因為這件事,翻臉殘殺。
夜擎琛可以用強硬的手段將霍錦言的心髒挖出來,這種手段適合他,但,姑且不說霍家會不會放過他,霍錦言連享受半年的生命的資格都沒有,是不是太殘忍了?
因此,即便夜擎琛知道她是因為心髒才到霍錦言身邊,她也不會破壞與霍錦言之間的約定,半年的時間,換回薄奕宸的命,完成霍錦言的遺願,她並不覺得後悔做了放棄夜擎琛的決定。
何況,她身體的新型病毒,會怎麼樣,誰知道?
做最壞的打算,如果能扭轉現在的形勢,她覺得離開夜擎琛,忍忍也就能過去了。
腦子裏這些念頭竄得飛快,短短的一分不到時間,夜擎琛根本就想想不到眼前這個女人已經做了什麼決定,隻是她說的那些字眼,他一個都不愛聽。
“哦?既然謝小姐這麼了解,倒不如說來聽聽。”夜擎琛壓著心裏的怒意,麵子上依然是似笑非笑。
謝傾淺沒想到他還能那麼一本正經的耍無賴,笑了笑:“這是私人問題就不方便說給外人聽了,既然夜少對謝氏收購的問題毫無誠意,那我們就不打攪了。”
再說下去,跑得沒邊了,也不會有多好的結果。
有這個時間,不如讓霍錦言想想辦法,說不定比在這裏跟夜擎琛扯這些有的沒的要強。
何況,夜擎琛是算準了要吃準她的,她就算再留戀,也不能跟他在拉扯下去了,她會怕自己舍不得,忍不住會妥協。
“爸,我們走。”謝傾淺率先站了起來。
沒想到謝仲霆並沒有跟著站起來:“夜少還沒有答應,走什麼走!?”
“爸,我們先走,我會想辦法。”謝傾淺伸手要去拉他。
“你能有什麼辦法?你離開了夜少,什麼都不是。”在謝仲霆眼中,夜擎琛就是晉城的天,他要想要的東西,想要辦成的事,誰都沒辦法阻止。
所以他是打定了主意跟夜擎琛耗下去的。
謝傾淺被一句話堵得不知道還要怎麼說:“你現在跟他說,說不通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你不肯幫我就算了,我就知道你跟夜少離了婚,也說不動夜少,你走吧,我還要跟夜少談一談。”
謝傾淺一時間哭笑不得,清冷的目光對上得意的眉眼,也就看了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簡單的用膳,食之無味,讓服務員打包了些早點,她不知道霍錦言喜歡吃什麼,所以每樣都弄了一些。
吩咐保鏢拿著打包好的早點,在路過夜擎琛這一桌時,她簡單地與父親打了聲招呼,其實還想問他住哪,晚上一起吃飯之類的話,父親卻先不耐煩地將她打發走了。
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
跟夜擎琛談生意,是要做好血本無歸的打算的。
謝傾淺沒再說什麼,想著早點上樓,問問霍錦言有沒有辦法,誰知剛出電梯門,就被一個驕縱的身影攔住了。
霍錦心抬著下巴,謝傾淺往右邊讓她進電梯,她卻也往右,謝傾淺向左,她也向左。
“霍大小姐有事?”
“哼,你敢動我哥試試。”霍錦心冷不丁來了一句,嬌氣的小臉抬著,一看就知道是從小養尊處優的大小姐。
謝傾淺噗嗤一聲幾乎是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一本正經地說:“大小姐是懷疑霍少的智商,還是在抬高我的智商?你覺得你哥是這麼輕易就被人動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