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錦言冷冷一笑,隻說了一個字:“滾。”
霍錦言以為謝傾淺會生氣,畢竟被看中,要求作為籌碼,的確有些侮辱人,以謝傾淺的性格和脾氣一定忍不了。
然而謝傾淺卻突然叫住了那個人。
那個人以為她願意,轉頭笑得那個諂媚,說道:“這位小姐願意?”
謝傾淺感受到腰間的手重重的捏力,不著痕跡的拉下了霍錦言的手,說道:“轉告你們少爺,他的眼光不錯,可以賭一贈二。”
“賭一贈二?”那個人疑惑的看著謝傾淺,掃到謝傾淺微微隆起的小腹,頓時明白過來,立馬道歉就走了。
謝傾淺抿唇一笑:“這叫正常人看到孕婦的反應。”
霍錦言從侍應的托盤上拿了一杯紅酒:“他們都是凡夫俗子。”
“霍少。”有人叫住了霍錦言。
霍錦言摟著她的腰走過去,對方是一對三十來歲的夫婦,均好奇地打量著謝傾淺:“這位是?”
“我的未婚妻。”霍錦言坦然的說。
“霍少的眼光果然是好,令未婚妻真是一等一的美人。”
謝傾淺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誇讚暗暗開心,反而是聽到未婚妻三個字心裏多少有點抵觸。
“抱歉,失陪。”謝傾淺扒開了霍錦言的手:“我四處逛逛。”
霍錦言鬆開了手:“我讓保鏢跟著你。”
“不用了,這裏是在海上,我也跑不到哪去。”
霍錦言聳聳肩,也沒有堅持。
謝傾淺也沒打算去哪,她隻想找一個角落的位置休息,可惜角落的沙發已經被占去,幾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帶著不屑和嘲諷……
是淩燕妮和秦思思她們。
上流社會的圈子本來就著這麼大,類似於在這種場合能見到她們也不足為怪。
本來就不是一類人,謝傾淺不打算和她們多囉嗦,於是轉身要走,不想淩燕妮已經快步走到她跟前攔住了她:“夜少奶奶……噢,不,應該叫你——情婦?之前戴安茹的直播可是很精彩呢……”
“哦,你喜歡就好。”
“……”淩燕妮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來:“不過我聽說你被夜少趕出了夜家,怎麼?竟然還有臉出席宴會?”
“那就不用你費心了,淩小姐,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多把注意力關注在男人身上,說不定還能抓住青春的尾巴,草雞變鳳凰。”
“你說誰是草雞!”
謝傾淺臉一偏,很快聞到了淡淡的酒精味,自己的臉上,裙子上都是紅酒。
淩燕妮捏著手中的高腳杯:“嘴巴那麼臭,說不出好話我就幫你洗洗。”
秦思思大概是害怕謝傾淺報複淩燕妮,也趕緊跑過來,拉著淩燕妮往回走:“燕妮,你別惹她,她不好惹,你忘了戴安茹被夜少強行打胎,現在還在醫院裏躺著呢……”
話音還沒落穩,一瓶紅酒已經從淩燕妮頭上澆下來。
“霍少?”
“如果還有下一次,我直接廢了你!還不給我滾!”
一聲吼,將淩燕妮嚇得渾身抖了一下,拎著長裙擺就跑了。
謝傾淺呆愣著,依然沉浸在剛才淩燕妮說的話當中,
戴安茹被夜擎琛強行打胎?
是她走的那一天麼?
“被酒潑傻了?”霍錦言向侍應拿紙巾為她擦臉:“平時不是挺凶的麼?現在連回手都不敢?”
謝傾淺搶過他手裏的紙巾,低頭看,連裙子都濕了,雖然是黑色的看不出來,但酒精味道讓她反胃。
霍錦言大概是看出來她不舒服,說道:“我帶你去換條裙子。”
說完也不管謝傾淺願不願意,撥開了看熱鬧的人群,帶著她走出去。
這時,保鏢臉色凝重地走過來,低聲在霍錦言耳畔說了幾句,霍錦言眉頭皺了皺:“我讓人帶你去換衣服。”
走的很急,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
侍應過來為她引路,他們穿過賭桌和人群,然後做坐電梯上五樓。
出了電梯,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廊上鋪著猩紅色的地毯,天花板不高,鑲嵌著暖黃色的燈光。
侍應說五樓一共隻有四個房間,相當於酒店的總統套房,隻有至高無上的貴賓才有資格住在這裏。
顯然,霍錦言是其中一位。
到了房間,侍應為她打開房間門,便走了。
房間整體是奢華的歐式貴族風格,無論從擺設到家具都是貴氣逼人。
隻是這裏隻有一間臥室,臥室外麵就是客廳……
她來之前就聽說要在遊輪上住幾天,所以她未來的幾天都要住在這裏……
來不及多想,身上的酒精味實在是太難聞,她拉開了衣櫥的櫃子,裏麵除了掛著幾套晚禮服,還有睡衣,休閑裝。
她隨意選了件晚禮服,套上,順便洗了臉,補了妝,這才重新下樓。
走向電梯時必然路過安全樓梯,她腳步很輕,在安全出口外隱約聽到裏麵傳來了求饒聲……
“霍少,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你和謝小姐會在這,我絕對不會出現在這。”
“霍少,霍少,饒命啊,我不會說的,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霍錦言冷冷的聲音響起:“世上隻有一種人,是不會開口說話!”
那就是死人。
砰——
一聲暗響。
不知道是誰開的槍?
謝傾淺透過狹窄的安全出口的門縫,便看到了一個男人倒在了血泊裏,謝傾淺撐大著眼眸,倒吸了一口氣,因為她看到了倒下去的男人——竟是療養院的那個醫生!
“誰!?”
細微的響動引起了霍錦言的注意,一個視線掃過來,嚇得謝傾淺拎著裙擺往回跑。
隱約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情急之下先扭動了房間的門,用力地開了兩下沒擰動,瞥眼看到隔壁房間的門虛掩著。
管不了那麼多,她一個晃身竄了進去——
噠
她將房門關上了。
眼前,房間裏漆黑一片,應該沒有人,她緊緊地貼著木製雕花門,耳朵貼在門上,這裏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依然聽到了外麵淩亂的腳步聲。
應該是霍錦言的人追出來。
進門時她已經將門反鎖,但她不確定那些人會不會破門而入,反正她已經是做出了被他們發現,然後裝作自己走錯了房間的準備。
緊張的氣氛,讓她連呼吸都急促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臉上的酒精沒洗幹淨,一股濃濃的酒精味撲鼻。
還有一股強大到不能忽視的氣息,在慢慢向她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