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安靜的可怕,一種絕然到穀底的冷在蔓延,沒有人敢說話,知道回廊裏響起了腳步聲——
“擎琛哥哥,結果真的不是這樣……”戴安茹捂著唇,在看到夜擎琛要走之後,忍不住要解釋。
夜擎琛突然頓住腳步,臉色看不出半分的情緒,隻是那雙眼睛裏,目光銳利如刀。
突然嘲諷的冷笑著:“結果?”
說完,看了季克一眼:“給她安排重新做檢測。”
戴安茹欣喜若狂,擎琛哥哥果然是不相信結果,所以才讓她重新做檢測,剛才那個女人提議說要重新檢查,都沒有得到允許。
結果還被趕走了。
戴安茹一種優越感油然而生。
這次不用護士去請了,自己主動抬腳走了進去,夜擎琛也跟進去了,戴安茹十分羞赧地坐到了手術床上,拉開了衣服,露出了肚子。
夜擎琛並沒有看,而是盯著那些儀器,若有所思。
剛才為她們做檢測的醫生已經被帶走嚴刑逼供。
季克站在院長的身側,槍口抵在院長的太陽穴上:“給我好好做,剛才醫院做的結果有誤,一會跟你慢慢算!”
院長嚇得身體抖成了篩子:“我真的不知道……”
“少廢話,認真做!”
院長抖著手,幾次針頭都對不準地方。
昨晚,戴安茹被命令躺在手術床上,一動不能動。
大約三十分鍾後,報告出來,院長惶恐的將報告呈上:“夜少,結果出來了,顯示胎兒與您無血緣……”
結果一出,戴安茹猛地從手術床上坐起來,一下撲到了夜擎琛的腳邊:“擎琛哥哥,結果不對,結果真沒可能是沒有血緣?這是你的孩子啊,是你的!”
夜擎琛一腳將她踹開,厲聲道:“安排人把她肚子裏的孩子流掉!”
“不,擎琛哥哥……孩子是你的,是你的!”
保鏢強製將她拉回了手術台上,將她的手腳捆起來。
“沒聽懂?孩子不是我的!”夜擎琛無情地說:“如果因為孩子的事情繼續興風作浪,我會考慮送你去瘋人院,查查看你的這裏是否出現問題。”
夜擎琛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然後絕情地抬腳走離開。
季克快步跟上:“少爺,保鏢說那個醫生死也不承認她做了手腳……”
“把她賞給幾個保鏢,直到她願意說為止,還有,出圖紙的電腦拿去查。”
季克頓了一下,連忙應聲,其實少爺生氣不是因為結果,而是少奶奶動不動就要想離開他的心思。
霍少爺有什麼好?少爺對少奶奶好的時候,少奶奶怎麼就看不見?
這時電話響起來,季克接到電話微微一怔——
少奶奶沒有直接去迷霧莊園,而是先回的夜莊園……
他回頭看了一眼後車座上的少爺。
外表凜然霸氣,眉頭卻深深緊鎖著。
少爺越表現出無所謂,其實心裏越是在乎。
“少爺……傭人說謝小姐回了夜莊園……說拿走了幾樣東西,怕你怪罪,所以電話來彙報。”
夜擎琛聽到“謝小姐”三個字,身形猛然一變,蒼冷的表情更是陰鷙冷漠起來,嘴角泛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少爺沒有說話,季克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猶豫了一會,說道:“傭人說並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所以沒讓保鏢攔著。”
季克頓了一下,少爺沒打斷他,他這才壯著膽子說:“她拿了一支錄音筆,還有少爺的一本書,還有一本電腦合成的小少爺的相冊……”
夜擎琛身形微微一僵,想著她走時的決絕,心頭閃過的一絲疑惑也轉瞬即逝,也好,讓她帶著東徹底滾出他的生活,讓他從此清淨。
“打包她的東西,一件不留,給我扔了。”
季克:“……”
“從此往後,任何人不得再在我麵前提起有關這個女人的隻字片語!”
“少爺,我看少……謝小姐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季克的話音剛落,一隻鐵一樣的爪子從車後探過來,猛地揪住他的領口。
夜擎琛表情肅殺:“別倚老賣老,仗著你在我身邊做事久,就管起我的私事來了。”
“屬下不敢,屬下隻是關心……”
“用不著你們這些人惺惺作態的關心!”他慍怒:“今後任何人再提她,我會讓他永遠閉口不言!”
季克立即閉上嘴。
哎,少爺這是何苦呢……
跟隨在少爺身邊多年,他理解少爺的孤傲,少爺內心其實除了少奶奶,已經很久沒有向誰敞開過了。
……
從夜莊園拿了東西出來,謝傾淺已經是滿身疲憊,臨時收到霍錦言的信息,讓她坐計程車到購物廣場,會有車下那裏等她。
到約好的地點的時候,一輛銀色的布加迪威龍停在路邊。
喀嚓,車門打開,一個邪俊的身影走下來。
霍錦言噙著淡定自若的笑意:“你來早了。”
謝傾淺沒想到他會來早,而且,他會親自來接她!
他今天穿得非常正式,黑色西服三件套,還帶了紅色的領結。
他平時雖然也是穿西服,隻是他喜歡領口處均是微敞露出了性感的喉結。
今天連發型都細心打理過了……
靠近還能聞到他身上古龍香水的味道。
“穿成這樣,你是要參加葬禮?”霍錦言伸手要攬住她的腰被她虛晃躲過。
“來參加婚禮,我們的。”
司機過來詢問要不要把行李放進後備箱,一個小寸的箱包,被她緊緊地護在身後。
“護得這麼緊,是嫁妝?”
“告訴你的人不要亂碰我的東西。”裏麵其實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一本書,一支錄音筆,還有相冊,另外一些就是幾件換洗的衣服,一件首飾和值錢的東西都沒拿,有點像淨身出戶的意思。
霍錦言為她拉開車門,謝傾淺帶著行李上車,也不客氣,更不會矯情,事情都走到這一步了,都是她自己的選擇,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車子徐徐向前開,車裏空調開得很足,謝傾淺將行李箱放到她和霍錦言中間的位置。
霍錦言仰頭靠在車後座上,低低地笑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你什麼時間最吸引人?”
“你知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最煩人?”
“哈哈,就是這個時候。”
“嗬,真巧,你也是這個時候。”謝傾淺向窗外看去,車子還在市區,川流不息的車輛個人潮,她眉頭微微一皺:“我們這是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