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苑是夜莊園最陰暗的別墅樓。
有一半是給傭人保鏢居住,有一半是客房,一般是給身份地位比較一般的客人居住。
這個時間傭人們都睡了,所以樓道顯得特別安靜,安靜得有點詭異,隻有暖黃色的路燈帶給她一點點的光亮。
被傭人帶進房間,才開門,傭人一把將她推進去,用力地關上門,便不耐煩地走了。
謝傾淺抹黑著開燈,腳邊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等她開燈時,一隻老鼠驚蟄地一下竄了沒影。
莊園的屋子裏一般不會有老鼠,能讓老鼠肆意亂竄,一定是人為的。
這點小伎倆還難道不倒她,隻是放眼看去,房間裏亂糟糟的一片,被放倒的椅子,擺放得亂七八糟的茶幾,床上到處都是不知道幹淨與否的衣服。
那些衣服風格大膽,色彩豔麗,一看就像是街邊為了吸引客人,穿著性感豔麗服裝的妓...女。
這大概就是夜擎琛口中的情婦裝吧?
主院的衣服都被他焚燒,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悟出了汗,已經不能穿,看著眼前的暴露的衣服,她大概隻能將就了。
她從一堆衣服裏,選了兩套相對來說比較保守的睡裙,然後將剩下的衣服全部塞到衣櫥裏,疊都懶得疊。
等她洗完澡,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房間,已經是淩晨一點了,她單手拖著後腰,疲倦地走到床邊正準備上床。
門口傳來了淩亂又沉重的腳步聲。
很快,她房間的門被用力的推開,季克架著自家的少爺進來,很抱歉地看了一眼謝傾淺,立馬低下頭來,謝傾淺身上穿的衣服單件穿的話肯定很暴露,但她把兩件穿在了一起,紫紅色和亮黃色,不露但是俗氣的很。
饒是少奶奶氣質絕佳的女人,穿上這麼俗氣的衣服,都被硬生生地拉低了半分的檔次。
“少……謝小姐,少爺喝多了……”
“……”謝傾淺隨手拿了一床抱毯披在身上:“喝多了你帶他來這裏做什麼?”
“少爺說要來看看你。”
是想看她有沒有乖乖入住?
“看已經看過了,可以走了?”夜擎琛大概是真的喝多了,耷拉著頭,看不見臉,謝傾淺下逐客令的同時,夜擎琛抬起了頭,猩紅的雙目,隱隱透著諷刺:“你不過是個情婦而已,你有資格趕我走?”
“你喝多了,讓季克送你回去吧。”謝傾淺好脾氣的勸他。
“出去!”夜擎琛下令讓季克出去。
謝傾淺頓了一下,隨口說道:“給你們家少爺準備一碗醒酒湯吧。”
說完,又把季克叫回來:“算了,還是我去吧。”留下來單獨麵對他,還不如麵對廚房裏的鍋碗瓢盆。
“我的人也是你能吩咐的?你去!”
謝傾淺:“……”
季克不敢遲疑,立即下樓吩咐傭人準備醒酒湯,也是怕他在這裏最終會淪為炮灰。
“作為我的情婦,不要忘了自己的本份,還要我教你該怎麼做好一名情婦?”
謝傾淺對他有愧,可不代表他可以隨意的侮辱她,情婦這個詞,從他嘴裏說出來,她多少有點介意。
夜擎琛踉蹌地走向她,最終坐到了她的床上,朦朧的醉眼看她:“過來!”
“……”謝傾淺不知道他想幹什麼,緊了緊手裏的薄毯過去了。
“跪下。”
“……”謝傾淺一愣。
“跪下給我脫鞋。”
“既然不願嫁給我,留在這裏就要有吃苦的覺悟。“
謝傾淺目光微微一閃。
知道他故意刁難她,氣她,連腳都為他洗過,其實她沒覺得為他脫鞋有什麼。
於是膝蓋一曲,正要半跪下來,夜擎琛唇角微僵,抬腳擋住了她的膝蓋。
他愛她,寵她,連罵她都舍不得,她向來傲嬌,竟然為了離開他,不惜做這麼卑賤的動作。
夜擎琛一把抓著她的手臂,猛地一拉將她甩到了床上。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夜擎琛渾身的戾氣已經抑製不住:“你在作踐自己!”
謝傾淺沒說話,表情麻木不仁地坐起來。
夜擎琛看她沒反應就越來氣,抓住她的肩膀,一把將她摁了回去:“為什麼不說話?以前不是很能說的?說啊??”
“我該說什麼?”她不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是她怕她說得越多,破綻越多。
“既然不知道說什麼,那就做!”
“……”
“幫我脫褲子。”
“……”他已經禁欲了三個月,他想做,她一點也不吃驚,她被他壓在身下,隻能抬手去先解開他的襯衣扣子。
手卻猛地被摁住:“你脫我衣服做什麼?”
“你不是要做嗎?”
“你想跟我做?”夜擎琛言語中充滿了諷刺和不屑:“謝傾淺,那麼遊刃有餘地遊走在兩個男人之間,你以為你的身體夠幹淨,配和我做?”
“是你讓我脫褲子。”
“我讓你脫衣服了?”夜擎琛一個翻身平躺下來:“給我脫褲子。”
“……”謝傾淺忍著他那些言語上的侮辱,將他的皮帶解開,將他的褲子剝下來。
他的下半身完全暴露在她的眼前,雖然不是第一次看,但依然讓她不敢直視。
頭發卻被男人拽在手裏,逼著她麵對。
謝傾淺不敢置信地盯著他!
夜擎琛顯然對她眼裏流露出來的恐懼很滿意,薄情的笑著。
他的表情告訴她,隻有情婦和妓女才會做這樣的事情。
他在逼她?
“怎麼?覺得惡心?”夜擎琛看著她的表情竟哈哈大笑了起來:“你跟霍錦言接吻的時候,不覺得惡心?”
他拽著她的頭發,謝傾淺隻能一點點地從他的手裏將頭發搶回來,頭發有一撮斷在了他的手裏,可她一點也不覺得疼,對他的愧疚,也在一點點的消失。
她清冷的笑了起來,決絕的說道:“你知道你和霍少之間,我為什麼寧可選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