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錦言迷戀的看著女人嬌粉色的唇,她抿嘴微笑的樣子,她潑瓢怒罵的樣子,她諷刺緊抿的樣子,深深的吸引著他,吸引著他想要品嚐她的味道。
而與之不同,謝傾淺對霍錦言近乎赤裸的眼神感到反感,厭惡瞪著他:“你真的是無時無刻,不留餘力地在惡心我。”
霍錦言斂起受傷的神情,淡然一笑,吩咐司機:“開快點。”
謝傾淺:“……”
霍錦言的心髒不好,所以車速除了在高速,否則一般都會控製在時速80左右,他現在竟然主動要求開快點?
“覺不覺得這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蜿蜿蜒蜒的小路,無數條分岔,不認識路的人,根本就沒有沒辦法進到迷霧森林。
謝傾淺哪裏知道這裏有沒有變?但按照她的推測,霍錦言之所以還敢住在迷霧莊園,一定是對莊園做了修整……
就算夜擎琛要來救她,也根本無從下手吧。
想到這,謝傾淺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掉頭。”
“改變主意了麼?”霍錦言手指若有似無的敲打在交疊的腿上,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吩咐了司機調頭。
說話間,身體已經挪向了謝傾淺,而謝傾淺整個背脊因為男人突然靠近僵硬了起來,出聲打住:
“別過來,到了夜莊園,我再……”他騙她又不是一次兩次,她當然要到夜莊園,再想辦法……
“到了夜莊園,你再什麼?”霍錦言撩逗她,能從她嘴裏聽到‘吻我’兩個字,他心髒都要快跳出來。
“我不想說。”謝傾淺冷聲拒絕。
“不想說沒關係,別忘了做就行。”
“……”謝傾淺不再說話,再多說讓他更得意。
車子一路疾馳,這次霍錦言果然沒有再食言,夜莊園的門口有傭人忙碌的進出,手裏搬著一些裝飾物,比如丘比特雕像、彩燈、綢帶……
“咳…”霍錦言輕咳一聲,拉回謝傾淺的思緒。
謝傾淺下意識的拉車門,依然是反鎖著的。
回頭,對上一雙如火的眸光,目光灼熱得像要將她融化。
女人香栗色微亂的發,皙白如雪的肌膚,迷離的眼,讓霍錦言喉結控製不住地滾動了一下,他有過兩隻手都數不完的女人,唯獨麵對眼前的女人,他如第一次獻出初吻的青澀少年。
“要我過去嗎?”
“你別過來。”謝傾淺連聲製止他:“你閉上眼睛。”
“害羞?又不是初吻,要不然,讓我來。”
“……”謝傾淺仿佛是要奔赴刑場,死死的盯著男人的唇。
他的唇比夜擎琛要稍厚一些顏色要稍微深一些,夜擎琛是薄情寡淡,他是浪蕩性感……
門鎖死了,逃不掉,就算是夜家的地盤,此時在車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就當是兩片豬肉好了,謝傾淺努力地說服自己。
“你能不能閉上眼睛?你經驗這麼豐富也不知道麼?睜眼睛接吻不真誠。”
霍錦言低低地笑了起來,然後真的閉上了眼睛。
謝傾淺猶猶豫豫的湊過去,頭一偏吻向了他的右臉頰…
男人突然偏過臉,唇刷過了她的唇,男人耍心機一般突然將臉湊過去,要吻她,她猛的往後退——
嘭——
後腦勺撞到了車窗的玻璃上,車子因為撞擊微微搖晃起來。
謝傾淺疼得眉頭鎖緊,手摁住了撞擊的部位,小臉因為疼痛,一直紅到了耳朵。
霍錦言看她疼的樣子,心髒像被針紮,猛的瑟縮了一下。
他伸手要給她揉腦袋,手剛伸出來就被她用力的打掉,手背頓時紅了一片。
“別碰我!”
剛烈的個性,像一匹難馴的野馬。
霍錦言的手僵在空中,繼續也不是,放下也不是,突然——
扣扣扣——
這是窗外響起了敲窗聲。
是夜莊園的保鏢,看到車子停在外麵,遲遲沒有動靜,想要驅逐車子趕緊離開…
保鏢站在車邊有好一會了,其實在此已經想要過來,突然看到車晃了一下,愣住了,瞬間尷尬了,不再好意思過去,直到車子稍微穩了些…
車門直接被推開,謝傾淺從車裏迫不及待地衝出來,沒看到保鏢驚訝地張大嘴,幾乎能塞進一枚雞蛋。
“少奶奶……”
謝傾淺隻顧著快步走進莊園,仿佛經曆了一場死裏逃生,根本顧不上其他。
……
離晉城兩百多公裏的海域。
秘海
海浪拍在礁石上,掀起巨大的浪潮聲。
一架私人直升飛機降落在島嶼的沙灘上,掀起狂烈而巨大的風。
從機內走出來一個高大英俊的身影,夜色中,他渾身氣場淩厲,猶如地獄之王。
季克小跑從身後跟上:“少爺,霍少的人他們也在附近……”
“霍少?”
“是的,但是霍少並沒有出現。”
“漁民在哪?”
季克手指指向一片棕櫚樹林:“穿過這片棕櫚樹就是漁村。”
漁村是幾十個黑瓦紅牆的房子,幽暗的月光下,升起了嫋嫋的炊煙。
一間破舊的屋子裏,十幾個高大的人馬走進去,瞬間就將房間填滿了。
皮膚黝黑的漁民被身後牛高馬大的保鏢嚇住,腿一軟,差點摔到了地上:“那天我出海捕魚遇到了台風,隻好就近停泊,在北邊海域的岸邊,看到幾個黑衣西裝的男人架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你看看是不是他?”季克拿出了薄奕宸的照片。
漁民左看右看,反複看了好幾遍,然後說:“應該是的。”
“你有沒有看清他們往哪個方向?”
“我沒看清楚,不過我聽他們說什麼醫院,好像是說護海醫院……還說什麼手術,我看那個男人的心髒部位全是血,應該是送到醫院去搶救吧……”
“有沒有看清黑製服的人有什麼特點?”
那天少爺開槍後,現場的保鏢都已經被滅口,如果有黑色製服的保鏢,那一定不是夜家的……
然而漁民天眼看了看夜擎琛身後的保鏢,突然臉色大變:“他們……”
“穿的跟他們一樣?”
漁民又猶豫起來:“我可不可以走近一點看?”
季克默許後,漁民向最近的一名保鏢走去,夜家的保鏢製服上,胸襟會繡著一朵紫荊花,這是夜家獨有的標誌。
“說!”
“我記得他們衣服的胸前也繡著標誌,但是太小了,加上天黑,我看不清楚,不過我在現場撿到了這個,當時覺得挺稀奇的。”
漁民折回房間,很快拿出了一枚子彈,彈身是古銅色,上麵赫然刻著一個霍字……
此時,季克收到莊園傳來的簡訊,低聲向自家少爺彙報:“少爺,莊園的保鏢說少奶奶已經回到莊園,是……咳……是霍少送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