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傾淺總是能給他帶來意料之外,這就是他越來越強烈想得到她的原因。
他邪肆的眉宇更加猖狂的舒展開來,他撩起唇角問道:“第三種是什麼?”
“我留在警局,你把謝清溪放了。”她是孕婦,警局的人從霍錦言口中知道了她是他的女人,所以不會對她怎麼樣。
如果謝清溪留在這裏,霍錦言手中依然有威脅她的籌碼。
隻有讓謝清溪出去,到夜家,霍錦言便不會拿她怎麼樣。
這是讓她們都能全身而退的選擇。
霍錦言哈哈大笑起來,這個女人從來不會讓他失望。
“你笑什麼!?”
“我笑我很幸運,遇見了你。”有了她此生應該不會再寂寞。
“霍少的快樂,總是需要用別人的不幸來烘托。”謝傾淺視線越過霍錦言,警察們都已經走出去,隻剩下他們倆著二十幾平的空間裏。
審訊室的格局很簡單,一張桌子,兩張椅子,桌子上還有一盞強光的台燈,她很想將台燈拿過來,將男人砸暈,但是她不能,即便砸暈,她也跑不出去。
霍錦言隨她的視線看向台燈:“你知道他們是怎麼逼供犯人的麼?如果你知道,你不會想留下來。”
“……”
“別以為你是孕婦他們不會拿你怎麼樣。”
“……”
“孩子沒了正好。”霍錦言視線看向她的小腹:“那裏,正好可以裝我們的孩子。”
這句話,讓謝傾淺心裏一陣惡寒,臉上也毫不掩飾的表現出了她的厭惡,因為她相信他會做得出來。
她緩緩磕下眼皮,讓自己再次冷靜,片刻後,順從了霍錦言的選擇,她堅定的說:“送我回去。”
“這次不顧你的妹妹了?”
“少廢話!走不走!?”她真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霍錦言側身,很紳士地將路讓給她,她毫不猶豫的地走了出去。
警官帶隊,護送霍錦言和謝傾淺一直到車上。
車子緩緩開動,很快將警局甩到了身後。
謝傾淺一路很警覺,她跟他一起坐在布加迪威龍的後車座裏,她盡量往門邊靠,以此來拉開他們的距離。
“怕我吃了你?”霍錦言看她像時刻準備豎起身上的刺的刺蝟。
“怕,畢竟你重口味到連孕婦都不放過。”
“你在提醒我,車除了可以坐之外,還有別的功能。”霍錦言曖昧的看著她:“比如震動功能。”
“給我閉嘴。”
霍錦言笑了笑,做個禁聲的動作,不慌不忙的將頭完全放鬆的靠在後座上,開始閉目養神。
“……”難得他這麼聽話,謝傾淺開始放鬆了警惕,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坐好,然後開始看窗外的風景。
窗外翠綠的香樟樹,鳥兒從一棵樹上飛竄出去很遠,最終停在了不遠處的電線上。
郊區的路,房子之間的間隔也越來越寬……
可是車子越往前開,謝傾淺越覺得不對勁,去夜莊園的路上,道路兩邊種植的是法國梧桐……
而且兩邊的景色她一點也不熟悉。
她問司機:“我們要去哪?”
司機置若罔聞,不回答她,她以為司機沒有聽見,又問了一遍,結果司機還是不說話。
“霍錦言!”謝傾淺大概是明白過來了:“這條路是不是去迷霧莊園的路?”
霍錦言慵懶的抬起眼皮,沒說話。
“聽見了沒?我問你,我們這是去哪?”
霍錦言無辜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剛才她讓他閉嘴……
謝傾淺氣得想脫鞋子摔他臉上!
她現在明白了,不管她選什麼,他都要將她帶走,他這哪是給她選擇,是耍她玩?
她用力地拽車門,可惜車門已經反鎖了根本就拽不動。
上次她好不容易從迷霧莊園跑出來,已經打草驚蛇,這次如果再次被帶走,一定不會這麼容易逃脫。
手指扣著車門鎖,青筋暴跳,說明很用力,沒有任何反應,她隻能放棄,也知道這個時候強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於是試著軟下語氣:“霍錦言,剛才讓你閉嘴是我不對……”
“……”霍錦言掀起右邊的眼皮,人長得帥,真的是什麼表情都好看。
“其實我不是不想跟你走,而是我實在是不喜歡迷霧莊園這個地方。”
“……”
“那個地方潮濕,陰涼,常年大霧,晚上還會有各種動物的叫聲很吵……”
“……”
“不如我們換個地方?我們本來就沒有什麼感情基礎,難道你不想培養培養感情?我們可以選一些比較浪漫的地方,比如我們可以去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的地方,總比你那個鬼地方要好多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叫綁架!?而且綁架的是孕婦。”
“你和夜少已經離婚,如果我這叫綁架孕婦,那你和夜少算什麼?非法同居?還有你現在肚子裏的孩子便是私生……”
“就算我和夜擎琛已經離婚,我也有不跟你走的權利,還有,我現在要正式跟你的心髒提分手!”謝傾淺打斷了他的話,語氣盡量的柔和,激怒他,對自己更不利。
霍錦言聽到分手兩個字,猖狂大笑起來,大掌捂著心髒:“你問他,他答應嗎?”
謝傾淺對付這種無賴,真的已經技窮黔驢,黑著臉重新看向窗外,不想再看他那張令人煩躁的臉。
霍錦言剛要說點什麼,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似乎一直是電話那頭在說話,所以有限的空間裏,突然變得很安靜。
謝傾淺餘光偷偷像霍錦言看去,隻見他的緊緊地抿著唇,從喉嚨裏哼出的聲音在回應電話的另一頭。
表情越來越凝重……
不知道說到了什麼,霍錦言看了謝傾淺一眼,謝傾淺的視線立馬跳開。
電話裏隻用了霍錦言可以聽到的聲音說:“夜少的人已經搶先一步將漁民帶走,不過我們又得到了薄少的新的線索……”
聽到這裏,霍錦言張揚的笑再一次展開……
掛了電話,霍錦言突然問:“你真的不想跟我走?”
“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麼?”
霍錦言目光繾綣的說:“我送你回去,這次決不食言,不過,我要你——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