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溪慌亂的捂著話筒,像在做賊般,調整好呼吸後,壓低聲音用氣聲說:“我…我要報警…我被強…”
“小姐,為了保證通話質量,電話有錄音,請具體說明,時間,地點,事件,報案人。”
“時間中午11點左右,地點皇庭酒店,報案人——謝清溪。”
謝清溪說完,煩躁的抓了抓頭發,事情該從什麼時候說起?
她第一次喝酒,斷片了什麼都不記得……
她沮喪地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沒有轉醒的跡象,鬆了一口氣,繼續低聲說道: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謝小姐,如果是酒後亂性,案件是不能成立的,除非你出示證據。”
“證據……”謝清溪習慣性的咬唇沉思,突然靈光一閃,道:“現場證據算不算?”
得到對方的應許,謝清溪再次壓低聲音:“犯人還在現場,他現在就躺在我旁邊。”
“……”
對方沉默了片刻,謝清溪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沒等回應便問道:“請問,在你們來之前,需要保持案發現場嗎?”
啊——
話音剛落,她拿話筒的手腕突然被一隻手緊握著,並壓在枕頭上,隨後一個影子朝她重重的壓了下來。
男人修長健碩的身形壓在謝清溪身上,把她圈在兩臂間,身無片縷的他們隻隔著一層被子,尷尬得謝清溪隻能僵著,一動都不敢動。
遲禦驍似笑非笑的將薄唇勾了勾,帶著幾分譏誚,低下頭將臉玩味十足的貼在她敏感的耳邊,問道:
“知道報警除了要有最有力的現場證明,還需要什麼?”
熱氣噴灑在謝清溪的脖子上,引得她敏感的縮緊了脖子,茫然的向他望去,發現他們隻有鼻尖的距離,她在想眼前這個男人,已經知道她報警,接下來會不會將她毀屍滅跡……
遲禦驍輕佻的挑眉,玩味地說道:“還需要保持——作案的姿勢。”
作案的姿勢?謝清溪撲閃撲閃著眼睛,很快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臉燒得火辣辣的,隻能幹瞪著他。
“不要亂來,我……我已經報警了。”除了強...奸,她還要告他欺詐訛詐!
“我知道。”
“老實點我會考慮幫你求情,讓你少坐兩年牢……”
“不用。”
“你……你要知道如果我有三長兩短,你也跑不掉。”
遲禦驍低頭掃了一眼被謝清溪用被子保護著的胸:“兩短看出來了,哪三長?”
“你!”謝清溪被氣的一時語噎,臉蛋氣得通紅:“先放……放開我……”
明明是命令的語句,卻說得十分的沒有底氣。
遲禦驍鬆開了她,自己下床拿起了衣服,然後從口袋的皮夾裏拿出了兩張卡:“還你的,錢已經打在裏麵,這是個意外,多餘的部分,作為補償。”
卡被他隨意地丟在床頭櫃上,謝清溪一把將卡拿過來。
砰——門突然被撞開的聲音,一群製服警察手中舉著槍,槍口正對著他們。
“不許動,舉起手來!”
遲禦驍慢條斯理地拽過一條浴巾圍在腰間,這才不慌不忙的舉起了雙手,而謝清溪確認了雪白的被子裹在她身上,然後也舉起了雙手。
“我們接到報警,這裏發生了一起強...奸案,是誰報的警?”
謝清溪在遲禦驍想殺人的目光中,高舉起了一隻手,手裏還有卡……
“手上的卡是怎麼回事?”
“他給我的卡……”
“情色交易?”
“啊?不不不,不是這樣的!”
“你們跟我們走一趟。”
……
夜莊園
廚房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驚乍聲:
“你怎麼倒那麼多油?炒菜不能太油膩……”
“知道的你是在剁排骨,不知道的還以為跟豬排有深仇大恨……”
殺氣騰騰。
嘭嘭嘭的跺菜聲響得震耳欲聾,忽然一刀下去太深了,整個刀都陷進了砧板裏拔不出來。
……
“等等……現在還不能放鹽……”
謝傾淺伸手去搶,結果夜擎琛手一抖,一盒鹽倒下去大半。
……
謝傾淺無語,原以為夜擎琛智商過人,這些對他不是什麼難事……
結果……
“夜擎琛我覺得你確實沒有烹飪細胞,好端端的食物全都被你毀了!”謝傾淺看著一盤盤焦糊的東西。
她本來做菜方麵的天賦還可以,可是遇到了夜擎琛唯我獨尊的風格……
所以就有了麵前的成果。
夜擎琛大掌一掃,將菜連帶盤子一起掃進了垃圾桶。
“你!?”簡直是浪費……
“我重新做。”夜擎琛將她重新壓回座位:“乖乖坐著。”
孕婦怕油煙,但是謝傾淺實在是太好奇夜擎琛做飯的樣子,所以剛才不顧他的反對,進了廚房,於是出現了剛才一驚一乍的一幕。
其實,像他這樣的身份,他不應該下廚房,做飯菜根本不適合他。
尤其他用著開會般的嚴肅表情……
“少奶奶,你進去反而影響少爺的發揮……”
“……”根本沒水平,還發什麼揮?
謝傾淺不好打擊他的積極性,一頓飯燒了將近三個小時,季克像捧著珍寶捧出來時,看起來終於有點樣子。
她的麵前是幾碟小菜,一碗水煮麵。
小菜很清淡,是送麵條吃的,都是她愛吃,尤其是懷孕後,她的胃口越來越清淡。
“少奶奶,快嚐嚐,少爺特意為你做的。”
少爺第一次燒菜,而且為少奶奶做了很多個第一次,少爺是這麼的在乎少奶奶,為了少奶奶,從不會,到會,願意學。
他看少奶奶品嚐少爺燒的東西,感覺比少爺自己還緊張。
“味道怎麼樣?”
謝傾淺先喝了一口湯,入口滑而不膩,清淡正好。
“味道不錯。”
雖然比不上大廚,但是相較於剛才,進步何止是突飛猛進。
身旁的椅子拉開,夜擎琛的氣息襲來,他緊挨著她坐下,拿起了專用的筷子陪她吃麵。
謝傾淺吸了一口麵條,湯水不小心沾到了嘴邊,夜擎琛伸手用拇指為她拭去:“吃完麵去散步?”
謝傾淺搖搖頭,吃飽了她懶得動,讓季克拿來了錄音筆塞給他:“別忘了。”
今天醫生的話給了她希望,或許讓奶媽醒過來也不是不可能。
她坐到沙發上,摸了摸小腹,吃了夜擎琛親自燒的麵,她悄悄跟寶寶說:寶寶今天有沒有吃到爸爸燒的麵?
明明是沒有成形,卻很神奇般的感覺著寶寶的存在,滿足的靠在沙發背上。
視線不經意間掃過茶幾,幾本書吸引了她的注意。
正要起身去拿,季克衝過來一下將書全收走了:“這是少爺的書。”
“……”不就是幾本書,至於這麼緊張?
謝傾淺無語,隻好拿過了歐文雅給她的母親的手稿。
有幾張是完整的,還有一些是半成品……
圖紙幾乎是婚戒,手繪的線條,設計的款式,意想不到的精細程度,雖然是十多前畫的,但是放在現在也一點也不落俗套。
每個戒指,似乎都在講一個動人的愛情故事。
手劃過圖紙中的戒指,戒指的指環上似乎有字!
字體太小了,看不清,她轉過身叫季克拿放大鏡,放大鏡之下,指環上的字像是個……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