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情緒十分激動,在醫生說話間已經將水果刀往謝傾淺的脖子上推了幾分:“不!你要那個女人過來!我要親口跟她對質,我要殺了她!”
失控的病人聲音在謝傾淺耳邊炸響,手裏的水果刀抵著她的脖子,涼涼的。
她不敢動,也不敢說話,第一次到這種情況,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辦。
很顯然,男人已經沒有任何理智,她一動也不敢動。
醫生也不敢貿然再動,隻能苦苦哀求:“你先把那位小姐放了,她是無辜的,你要是想要那個女人來,我馬上給她打電話,你先放人,好不好?”
“你別騙我!你不會給她打電話,你們跟她是一夥的!”
“我真的給她打電話,這樣吧,你先把她的手機號碼給我?”
男人繃緊的身體稍稍有些鬆懈,又想到了什麼,手臂突然加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詭計!你們都想害我!我要見她!你們讓她來見我,不然,我就讓這個女人陪葬!反正長得漂亮的女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全死了最好!”
謝傾淺隱約感覺他拿刀的手在顫動,冰涼的刀刃離她的皮膚更近,仿佛隻要她稍微掙紮一下,刀刃就會割入皮膚。
“你,你冷靜點!”看醫生對病人無計可施,謝傾淺開始出聲提醒,隻是聲音是顫的,眼睛下斜,用餘光看著他的手。
“閉嘴!”男人像隻暴怒的瘋狗,吼叫聲幾乎要震破她的喉嚨。
在人群中的保鏢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們奉少爺之命看住少奶奶,又由於少奶奶向來不喜歡保鏢近身,所以他們隻能遠遠的看著。
等病人突然發瘋地衝過去時,已經來不及了,少奶奶已經落入了病人的手中。
保鏢已經通知了季克,少爺應該馬上來。
果然,一個冷厲的聲音穿透了人群:“放開她!”
醫生和護士明顯感覺到了一股逼壓人心的氣場,隻覺得各分兩邊,讓出了一條道來。
是夜擎琛。
夜擎琛神色陰沉,眸光狠厲,身上有種由內自外的駭人氣息,他的內心已經刮起了風暴,但說話的語氣卻保持了慣有的平靜:“我可以幫你找到你口中的那個女人,前提你想放了她。”
冰冷的眸光一瞬不瞬地盯著男人手中的水果刀,生怕刀會毫不留情的傷到謝傾淺,脖子上有大動脈,一旦傷到,危險不言而喻。
然而病人根本就不吃這一套,他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當然沒有能力辨別眼前這個男人氣場異於常人。
他刀口又向謝傾淺的脖子逼壓了一公分,這下直接嵌到皮膚,隻要他輕輕一拉,脖子立即會見血。
“你算什麼東西!敢嚇唬我?你跟那個女人也是一夥的?你就是那個奸夫!?”男人拖著謝傾淺往後退:“我警告你們不要在想什麼花招,我要立即見到那個人!不然一切條件免談!”
“少爺,他口中那個女人是他老婆,不久在離婚之前轉移了全部財產,跟了別的男人跑到了國外,所以他受了打擊……”季克低聲在少爺身邊說。
跑到國外!?
那就是在短時間內沒辦法讓病人的前妻到現場,計算到了,病人更加激動,謝傾淺的情況更危險。
“你們在密謀什麼?想報警!?我警告你們,你們要是敢報警,我就跟她同歸於盡!”說完,像是為了證實自己的說法,刀輕輕一劃,謝傾淺的脖子上立刻劃出了血印。
夜擎琛看到了謝傾淺脖子上那一抹鮮紅,眸光驟然縮緊,冷光和怒火交織。
但他依然還是控製住了,他不能激怒病人。
夜擎琛筱然握起了拳頭,將所有的怒意全收攏在裏麵,然後冷聲開口:“放開她!換我過去!我是夜氏集團的總裁,夜家的繼承人,你要要挾我,比任何人都有用。”
“夜擎琛!”謝傾淺下意識地搖頭,有覺得脖子的刀口割著傷口。
“少爺!不行!你忘了老爺子對你的警告!?事不過三,任何人的性命都沒有你的性命重要!老爺子若是知道……”
“閉嘴!”夜擎琛低聲警告季克不要多嘴。
可是季克哪裏還可以淡定,比起少爺的安危,就算丟了性命也不在話下。
季克央求少爺:“少爺,就讓我去吧。”
“哈哈哈!”病人突然失聲大笑:“夜家的繼承人?夜氏集團的總裁?不錯!我就要你!”他已經想過,反正老婆跑了,錢也沒有了,留他一個人被當成神經病關在醫院裏,與其這樣,還不如死!
他今天是抱著不死的決心,這下還多了一個墊背的!
“不要!夜擎琛!不要!”謝傾淺依然震驚在季克的話當中。
老爺子發出的警告?
所以夜擎琛之前與她保持距離,對她冷淡是因為老爺子?
她早該想到,夜擎琛為救她吸出毒蛇的毒的時候,老爺子派人將他帶走,因為她懷孕,才放了他。
第二次不顧危險從飛機上滑索降繩下來救她,網上關於這段視頻遍布,雖然是夜晚,拍不到臉,但老爺子這麼神通廣大,要知道並不難。
如果這次他再出手,就是第三次!
原來他一直用這種方式保護她,是她太自私,隻顧自己的感受……
“不!夜擎琛,你別過來,我不準你過來!”謝傾淺不敢再搖頭,臉色很難看,不是因為脖子的刀,而是夜擎琛正一步步向她走過來。
“別怕,謝傾淺!你別亂動!聽見沒有!”夜擎琛一點點向前,一邊哄她,他怕她再動刀子割得更深。
“你別相信他!他根本不是什麼夜氏集團的總裁……”謝傾淺狠下心,想要斷了夜擎琛來救她的路。
“謝傾淺!不要胡說!”夜擎琛低吼,然後指著西裝外套的胸襟上的暗紋,對病人說:“看到沒有,這是夜家的標誌,除了夜家沒有任何人敢用!”
病人警惕地看著他,手中的刀依然被他握得緊緊地:“我警告你,別耍什麼花樣,反正我賤命一條,你們要是不怕死,盡管試試!手舉起來,過來!”
夜擎琛沒有說話,按他的要求舉起了雙手做投降狀,即便如此,筆挺的身姿,雷厲風行的氣場依然讓人不敢鬆懈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