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傾淺接過服務員的菜單,隨便點了幾個菜,菜單合起交回給服務員:“再給我來瓶葡萄酒。”
孕婦少喝一點點葡萄酒是沒問題的,據哥本哈根大學的心理學家調查發現,每周飲用90單位酒精——葡萄酒稍微多於一杯量的孕婦,她們寶寶的情感和行為會更出眾。
服務生很快去下單。
位置是弧形的,她的位置正好遙對著不遠處的夜擎琛。
她沒有看他,隻是覺得一道像火一樣目光一直烙在她身上。
沒過多久,服務生走過來:“謝小姐,不好意思,您點的這幾道菜今天停售,還有您點的酒也……售罄了。”
謝傾淺皺眉,看向菜單,停售的菜不是辣的,就是海鮮,都是孕婦要盡量少吃的,當然還包括酒……
她抬眼正好落入了一雙深邃的眼睛裏,不滿地瞪了一眼,低頭繼續點菜。
服務員很尷尬的告訴她,她點的菜都沒有。
“那有什麼?”
服務生告訴了她幾個孕婦的營養餐,謝傾淺合上菜單:“就按你說的吧。”
服務生拿起菜單正要去吩咐廚房,謝傾淺叫住了他:“我可以去你們酒窖看看嗎?”
她記得薄奕宸在這裏存了一瓶酒,她心情不好,突然很想喝,因為懷孕,她隻能喝一點點。
服務生頓了一下,隨即點頭,領著她進酒窖。
餐廳是在頂樓,酒窖最好的地方是地下室,這對於餐廳來說無疑的很難實現,所以餐廳在餐廳樓下建造了一個人工模擬環境的酒窖。
牆體和頂地做保溫處理,確保酒的儲存。
沿著原木樓梯向下,是一個巨型的酒架,上麵整齊的排放著客戶的存酒。
“薄奕宸的存酒在哪?”每個存酒格子裏都有存酒客戶的信息,和他最近一次來的時間。
服務生按照名字首字母來搜索,很快在格子的左上角找到了:“這就是薄先生存的酒。”
謝傾淺墊著腳往看去,信息標簽上,寫著薄奕宸的名字,和最近一次來的時間是3月17日,
“3月17日?”謝傾淺全身突然像觸電一般:“這個時間他來過嗎?”
如果按照霍錦言的說法,3月13日是出事的時間,如果是出事就不可能會在3月17日出現在這裏。
服務生想了想說道:“這個我不是很清楚,之前看到薄院長來過一回,後來就再也沒看到他。”
謝傾淺失望的點頭,來餐廳的或許不是薄奕宸,而是薄院長……
“我可以把這瓶酒買下來嗎?雙倍的價格。”
“抱歉,沒有經過本人同意,恕不外賣。”
謝傾淺隻好退而求其次:“給我倒一小杯?”
以前她和薄奕宸常來,所以服務生知道他們的關係,想也沒想的同意了。
服務生拿過一個小梯子爬上去,小心地為她拿下了酒瓶,身後的腳步聲漸漸的走近。
“沒想到傾淺姐懷孕了,還這麼饞酒,也不怕對胎兒不好?”
謝傾淺看著服務生從樓梯下來,沒理會她,她的注意力全在那瓶酒上,仿佛生怕服務員不小心會打翻了一般。
戴安茹傲慢地仰起臉:“我聽說你在醫院查了我的孕檢單,就如你知道的,我懷孕了。”
謝傾淺早就知道,所以並不驚訝:“要我說恭喜你?”
手指點在酒架那一排排標簽上,這個女人知道她懷孕竟然沒有抓狂,這點讓戴安茹很意外。
“既然你和擎琛哥哥離了婚,而我有懷了擎琛哥哥的孩子,夜家不可能會讓血脈流落在外。”
戴安茹意味深長笑著說:“我們已經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上。”
“所以呢?”
“所以,你猜我們誰會笑到最後?”
謝傾淺似笑非笑:“不會是你。”
就算她不能陪夜擎琛走到最後,也不可能是這個女人,她配不上。
“傾淺姐哪裏來的自信?你連擎琛哥哥都留不住,若是擎琛哥哥一心想著你,你在醫院裏保胎,他就不會約我出來吃飯。”
“約你吃飯這有什麼問題?”
“你不知道男人出軌最多的時期,就是妻子懷孕的時候麼?”
“你也懷孕了。”她提醒她。
“每天對著一張臉,你以為他就不會膩嗎?否則在同一家餐廳吃飯,他卻沒有陪你。”
“我的理解是,你在鼓勵我將他從你身邊帶走,讓他陪我一起吃飯。”
“我……我可沒這麼說。”戴安茹也很擔心夜擎琛跑過去陪這個女人吃飯,自己卻落單,所以急於否認。
謝傾淺知道戳中了戴安茹的軟肋,用慵懶的神情說道:“可是我卻想這麼做,怎麼是好?”
“你敢!”
“我怎麼不敢?”謝傾淺看著她氣紅的臉,像是即將被搶走玩具的小孩,低聲笑著說:“我們要不要試試?”
“……”戴安茹被她說得心慌慌,連忙否認:“不試。”
“不是說在同一起跑線上麼,不是說要看誰笑到最後?”
謝傾淺拿戴安茹說的每一句話堵她。
戴安茹恨得牙癢癢,心裏又不服氣,咬咬牙:“你別以為這次擎琛哥哥還會跟你走!”
“為什麼不會?”
“因為……”戴安茹差點脫口而出的話,又咽了回去,眼睛一轉,說道:“因為什麼你最清楚!”
謝傾淺一頭霧水,她也懶得想,隻當是戴安茹是為了轉移話題,明媚一笑:“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我隻知道是我的就是我的,我不像某些人,天天惦記著別人的。”
說完不打算給戴安茹任何反駁的機會,跟著服務員走出酒窖。
戴安茹則是氣鼓鼓的,跟著他們也出去了。
兩人各自回到了座位。
戴安茹從夜擎琛眼前晃過,夜擎琛的視線卻看向謝傾淺。
戴安茹鼓著腮幫十分的不滿,眼睛一轉,說道:“剛才我去酒窖看到傾淺姐姐拿了薄醫生的藏酒。”
夜擎琛的視線才從女人身上收回:“薄醫生?”
“對啊,傾淺姐好像對薄醫生念念不忘,剛才還說要高價買薄醫生的存酒。”
夜擎琛微微地眯起眸,暗沉著臉向女人的方向看去,隻見她端起盛了半杯葡萄酒的酒杯,沒有喝,而是閉著眼,陶醉的聞著。
隱約,看到女人右眼有淚水劃過的痕跡。
酒是薄奕宸的,所以這個女人睹物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