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悄悄的拉開了隔間的門……
突然,一隻強而有力的手猛的將門拉開,門再次關上時,殺氣和冷氣瞬間將狹小的空間填滿了。
謝傾淺驚魂未定,抬眸看去,自己已經被男人的氣息強勢包圍著。
他的味道以一種侵略的姿態布滿了她的鼻腔,然而她並不反感,相反,她第一次發現,她竟如此想念這個味道。
似乎隻要跟他在同一個地方,不管這個地方多麼惡劣,她就覺得安心起來。
“又是洗手間,謝小姐似乎很喜歡這個地方?”
謝小姐……
這個稱呼瞬間將近在咫尺的距離,瞬間拉開了十萬八千裏。
下一秒,她什麼話也還沒來得說,手腕已經落入男人的手中,男人往前走了一步,她的後背碰到了牆壁,雙手壓製在頭頂,他的身體靠近。
下巴強硬地被掰起,謝傾淺感覺到嘴唇上猛的一疼,下意識的張開嘴巴,倒吸一口氣的同時。
他乘機進入,一個懲罰性的,報複性的熱吻逼向了她。
如狂風暴雨一般地猛烈。
一言不合就親上她?
謝傾淺眉頭狠狠一皺,霸道的氣息已經灌入她的五髒六腑之中,強勢的席卷掉她口中的空氣。
她隻覺得身體的氧氣好像一點點的消失殆盡,越來越無力,腦子裏嗡嗡嗡的不能思考。
裙擺被撩起的瞬間,謝傾淺驀然清醒,朝著他的舌頭重重咬去。
他悶哼一聲
口中都是他的血腥味,劃入喉中。
“夜擎琛……”
“傳紙條給季克,不是讓我來洗手間做這種事?”夜擎琛譏諷地冷笑在謝傾淺的眼中放大:“謝小姐果然很擅長在洗手間裏偷情……”
謝傾淺知道他指的是她和霍錦言在維斯迦城洗手間的那一次。
眼底微微掠過一抹傷,他到底還是沒有相信她。
她在刷卡結賬的時候,將賬單條交給收銀員,讓她交給季克。
紙條上僅僅寫了兩個字‘幫我。’
她是要向他求救。
季克將紙條交給夜擎琛,所以她在衛生間,夜擎琛很快就跟了過來。
其實她已經想得很清楚,即便她體內的新型毒素,她依然想把孩子生下來,她想告訴他,那是他們的孩子,還想告訴他,她不要走了,她要留在他身邊,如果決定將孩子生下來,那麼意味著她陪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我是想讓你……”帶我走。
話還沒說完,夜擎琛又是低聲冷笑起來:“要我幫你什麼?幫你做那種事嗎?”說完身體貼向了她,她明顯的感覺到他身體的異常。
心一點點沉下去,她咬了下唇:“不是。”
“那是什麼?”
“是…”她覺得接下來的難以啟齒,還有點傷自尊,可想到如果這次逃不出去,要再找到機會就會很困難,於是深吸了一口氣說:“你可不可以……帶我走!”
她的身體被他的手臂壓著,手肘硌著牆,下巴被迫抬起。
“帶你走?”夜擎琛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一般:“剛才還大肆秀恩愛,現在要我帶你走?”
“我跟他沒有關係,你誤解我了。”
“誤解你什麼?誤解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
“……”
“以為我好騙,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我?”
“不!我沒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請你相……”
“你以為我還會信?”他突然低吼了一聲。
雖然極力克製,但音量依然很大,謝傾淺瞪住了眼睛,不知道衛生間隔音怎麼樣,她有點擔心他們聲音太大會把霍錦言引來……
“你知不知道,你越澄清你們之間的關係,就說明你們越親密!”
“……”
“怎麼?無話可說了!?說話!我叫你說話!”
謝傾淺實在是被他逼得喘不過氣來,更不知道他的火氣會突然這麼大,像是壓抑了很久的活火山,突然間爆發。
“怎麼不說話?編不下去了?你向來不是很能說會道?”
謝傾淺現在開始後悔,向他求助是個錯誤的決定,他到現在依然不相信她,她以為他看到醫院的檢查結果,會相信她和霍錦言根本就沒有什麼。
她怎麼會知道,醫院的結果因為程序出了問題遲遲未出,而她給夜擎琛盒子劇場的錄音,因為電路板被摔斷,所以夜擎琛也沒有聽到……
“你為什麼不說他用謝清溪威脅你,所以你不得不投入他的懷抱?”
“……”謝傾淺楞了一下,緩緩地說:“這是事實。”
“你是不是還想說你和霍少就是逢場作戲。”
謝傾淺點點頭。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夜擎琛滿臉頹敗的落寞,很顯然,他根本就不相信她。
她絕望地搖頭:“為什麼你從來不聽我解釋,不相信我?”
“因為你的謊話說得太多。”
是她親手毀掉了他的她的信任。
連醫院的檢查報告都不能證明她的清白,知道自己再說什麼都沒用了,她的解釋會變成掩飾。
她性子一向淡漠,被誤解被看輕她都不會放在眼裏,可是現在,卻覺得壓抑得難受。
“你要怎麼樣才相信我?”
“信你?”夜擎琛嘲諷一笑,突然拽著她硬拉著她往外走。
“你要幹什麼?”謝傾淺像意識到了什麼,努力的要抽回手,身體作出抵抗往後傾,他像一隻發怒的獅子,令她害怕,令她想逃。
可惜他用力的拽著她的手腕,不給她任何退縮的機會。
直到他們再次進了VVIP室。
霍錦言正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聽到響動,懶散地掀起眼皮,看到夜擎琛大掌握著謝傾淺的手腕,眉眼輕輕一挑。
淡定中卻是玩味得不可一世。
夜擎琛幾個大步已經拽著謝傾淺走到霍錦言的跟前,大掌一伸,一把手槍落到了他的掌心。
他把槍交給謝傾淺:“當著我的麵,向他的心髒開槍,我就相信你!”
這是他最後給她唯一一次相信她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