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莊園
霍錦言的胃裏一陣燒心的疼,皺了皺眉頭,努力地掀開眼皮,眼角那顆風流至極的痣隨之而動。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門外響起了傭人的聲音:“少爺,保鏢電話來說謝小姐已經在路上了。”
霍錦言想開口問是哪個謝小姐,發現說出來的聲音變成了唔唔聲……
他用舌頭頂開塞在嘴裏的東西,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的襪子!
直視前方,床頭上豁然放著一麵鏡子,鏡子裏的自己趴在床上,額頭上用黑色的簽字筆寫著兩個大字:王八。
他動動身子,動憚不得!
“進來幫我!”塞在他嘴裏的襪子被頂掉,他的聲音才得以自由地發出來。
傭人聽到主人的命令,連忙開門進去,看到房間的情形,張大嘴巴,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自家主人身上蓋著被子,被子的四個角分別被係起來,加上他是趴著的,遠看就像是一隻——王八……
還有牆上貼滿了用A4紙打印出來的圖片,就是剛才她所見的主人像王八一樣趴著的照片。
傭人一個踉蹌跑過去,手腳麻利地先解開被子的四角,掀開被子,發現自家少爺的手腳都被捆著,臉上還寫了王八兩個字……
“謝清溪人呢?”霍錦言被解救出來,豁的從床上躍起,到現在才敢相信一向膽小如鼠,說句話都臉紅的小鬥雞眼,竟然敢毒他!
視線掃了一圈臥室,牆上都是他被打扮成王八的照片,各種姿勢的都有!
他跳下床,恨恨地撕下那些A4紙的照片,累計起來足足有一百多張。
“少爺,你心髒不好——”傭人第一次看到少爺這麼生氣,穿著一條遮羞布跑下床就開始發了瘋似的撕照片。
霍錦言喘著氣一隻手扶牆,終於撕完了:“今天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許說出去!”
太丟人!
恢複了理智,霍錦言低頭看了下隻穿一條四角內褲的自己,然後瞪了傭人一眼,傭人飛快地低下頭。
視線再掃一圈,看看有沒有被遺漏沒有撕下的照片,掃過保險箱的位置——
保險箱竟然是開著的,裏麵的地圖已經不翼而飛。
“清溪小姐昨天晚上回自己房間後再也沒出來,大概是還沒起床……”連傭人也沒有將這些事情與謝清溪聯想到一起,畢竟謝清溪看起來連捏隻螞蟻都會哭。
這所有的一切都告訴霍錦言,謝清溪這隻小鬥雞眼不可能還乖乖呆在房間裏,等著他宰殺。
不過就算拿到了地圖,以她的智商,也不可能輕而易舉的從這裏逃出去。
這裏不僅有機關重重地密林迷魂陣,還有各種凶猛的動物,她要是真的能安全的出去,算他眼瞎。
想到這,起伏的呼吸已經漸漸平息,很快恢複了原來瀟灑不羈的樣子,拿起了搭在椅子扶手的衣服,抖開,衣服上竟然也畫著一隻碩大的王八!
“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霍錦言剛剛好不容易被壓製的脾氣又有抬頭的跡象,狠狠地揉了一把衣服摔到地上,踩了兩腳,大步走向衣櫥。
傭人一直低著頭所以沒看到什麼情況,以為主人在罵自己,嚇得身體一抖,連呼吸都不敢。
“沒看到我臉上有字嗎?還不快給我拿條毛巾!”
傭人身體又抖了一下,進衛浴間拿了條毛巾遞給主人。
霍錦言胡亂就開始往臉上抹。
傭人鬥膽地看了看霍錦言一眼,囁嚅:“少爺……沒擦掉……”
“拿酒精!”該死!用什麼筆畫的?竟然擦不掉!
很快拿來了酒精,誰想沾著酒精的毛巾竟然也擦不掉!
霍錦言狠狠地將毛巾摔穿衣鏡上,鏡片很快糊了一片,毛巾沿著光潔的鏡麵滑下來,留下了一道水痕。
“要不要汽油?”汽油對油漆之類的字跡有很好的清潔作用。
“去拿!”傭人轉身就跑,被霍錦言叫住:“等等,你剛才說哪個謝小姐在路上?”
“夜……夜少奶奶。”
“什麼夜少奶奶,以後要叫她謝小姐。”
“……”
想到謝傾淺要來,霍錦言的手捂住了心髒,他的心髒又抑製不住地狂跳了,自從動了手術之後就這樣,無一例外。
比起他的腦子,他的身體,他的心髒更想要她,毋庸置疑。
霍錦言手指劃過一排襯衫,今天那個女人過來是不是要穿得隆重一點?
“先給我準備水,再給我去拿汽油,我要洗澡。”
傭人腳底抹油,一下先竄進了衛浴間。
霍錦言手指最終停留在一件深紫色的襯衫上,謝清溪雖然跑了,少了能夠讓謝傾淺安心留下來的籌碼,不過,現在能夠走出迷失深林的都是他的心腹,沒有地圖,不可能會有人再能成功逃出這裏。
“霍少——”
軟噥的聲音從門口飄進來。
顏歆如美女蛇一般軟軟的纏在門邊:“昨晚人家敲了你半天門,都不理人家。”
霍少對美女向來都很好說話,唯有一點,若是沒有敲門便進他的房門,他會大發雷霆。
她曾經自作主張,想給他一個驚喜,沒敲門便進去結果被扔了出來,整整一個月關進蛇屋裏,隻能眼巴巴看著他和別的女人親熱,都沒理她。
霍錦言一邊手拿著紫色的襯衫,另一邊手是一條純白色但胸口繡著一朵火紅玫瑰的襯衫。
“幫我選一件。”霍錦言身上沒穿衣服,結實的肌肉,完美的身材引得顏歆主動纏了過去。
“你的臉怎麼了?”顏歆憋著笑又不敢笑,軟軟的貼在霍錦言身上,怕霍少不開心,手指撫摸著他胸口的疤,討好的說:“霍少穿什麼都好看。”
霍錦言大手一把抓住她的手,甩到了床上,一個傾身貼上去:“不穿好不好看?”
“更好看!”顏歆的手主動愛撫著男人的胸肌,曖昧地打著圈:“霍少,你再不來找我們,我們都覺得你身體出問題了。”
說完手指往下麵探去——
不滿的嘟起火紅又性感的唇,還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真的出問題了?
不相信,再摸摸——
“好像真的出問題了,怎麼辦?”霍錦言戲褻地笑著,對於自己的身體反應一點也不緊張。
“你壞死了!還能笑得出來。”顏歆小粉拳輕輕地錘了錘霍錦言的胸膛:“人家都擔心死了,不行,我要去叫醫生給你看看。”
“‘醫生’馬上就來了……“霍錦言笑得那個浪蕩,他一點也沒開玩笑,自從做了心髒手術,他的心髒,他的身體目前好像隻對那個女人有反應。
所以,與其說是他想要那個女人,不如說,是他的心髒想要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