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貝爾切海蛇的確是為謝清溪準備的,她自然不知道如果明天謝傾淺不如約前來,她就會像那隻小白鼠一樣,被扔進巨型玻璃水箱裏,供貝爾切海蛇享用。
她跑進藥房,霍錦言心髒不好,所以從小就是泡著藥罐子長大的,不管是住在哪裏,都有專門的藥房。
她簡單拿了一些利於心跳搏動的藥,然後又快速跑回去,將藥給霍錦言吃下。
看著他喝完最後一口水,接過水杯,眼睛一轉,說道:“我……我去廚房看看,霍少身體不太好,還是吃點清淡有營養的,我馬上去叮囑廚房……”
霍錦言看見小鬥雞眼嚇成這樣,真不經逗,一點也不好玩,於是揮手不耐煩地將她打發走。
兩個小時後,謝清溪直接頂替了廚娘,將燒好的飯菜和燙端上桌。
殷勤得很明顯。
霍錦言接過向他遞過來的筷子:“霍少,這是我為你特別定製的營養餐……”
懶懶地掀開眼皮,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就這些?”
“霍少心髒不好,最好是吃清淡的,而且不易暴飲暴食的……”說完,指了指桌上:“你看,這個是藕片,補元氣的,這個是紅燒鯉魚,補蛋白質的,還有這個是清炒四季豆,抗病毒的。”
霍錦言當她害怕,所以才變得特別殷勤,沒說什麼,拿起筷子剛要動手,一大夾筷子的藕片已經堆到了他的碗裏:“霍少,多吃這個,你大病剛出院,需要補元氣。”
“我怎麼隻看到百合?”
“百合也是個好東西,總之你……你多吃就對了,還有這個四季豆……”
謝清溪心裏默念快吃,快吃!
“四季豆生的?”
“不會啊,大概是你平時吃得少,它就是這個味道……哈哈……”謝清溪心虛地幹笑兩聲。
“這什麼湯?”
霍錦言隱約覺得這個味道不對。
“蛇湯……”
“蛇湯?哪來的蛇?”
“我忘了說了,霍王八昨晚猝死了……”
“……!!!”
“我本來想將它埋起來,可是聽廚娘說蛇湯很養人,我希望霍少身體快點好起來,所以肥水不流外人田……”
又是一副無辜的樣子,霍錦言臉色一沉:“拿去幫我喝了。”
謝清溪:“……”
謝清溪暗戳戳地咬牙,終於知道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不過為了讓霍錦言放心吃下她轉為他量身定製的‘食補大餐’她還是乖乖地將霍王八的湯給喝了……
一邊喝,一邊想吐。
一個小時後。
“霍少,你的臉色不太好,大概是吃多了,要不要我去拿點消食片……”
霍錦言捂著胸口,看著眼前這個低頭含胸的女人:“你是不是在食物裏放了什麼東西?”
“沒……沒有啊。”
“沒有我怎麼那麼難受?”霍錦言沉下臉:“給我將這些菜吃光!”
“……!”謝清溪愣住了,手指絞著衣擺,緊張極了,他不會是看出什麼了吧?
“不敢?看來你迫不及待地想跟貝爾切海蛇一起玩耍!”
“不不不,我吃,我吃。”說完,拾起筷子和菜,努力認真的嚼起來。
吃完後,霍錦言看她沒事,給了她警告的一記眼神:“扶我去休息。”
觸到床,霍錦言很快昏迷了過去……
謝清溪趴在洗手間裏吐了好一會,將吃進去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生的四季豆有毒,百合和豬肉放在一起炒也有毒,驢肉與金針蘑相克,同食會引起心痛,嚴重會致命……
全部吐幹淨,她拿出了準備好的指紋套,趁霍錦言昏迷,拿著印有他手指印的指紋套,打開了臥室的保險箱……
……
天將亮沒亮的時候,一輛囂張至極的邁巴赫轟隆的在路上疾馳,揚起了的尾氣帶起了一大片灰塵。
跑車的噪音,打破了夜莊園的寧靜。
晨起的傭人看到是自家主人,連忙向前行禮。
車門打開,主人下車的腳步和發型略顯淩亂,胸襟上的襯衫紐扣向下解開三顆,露出了結實的肌肉,引得年輕的傭人臉頰飄紅。
“少爺……”下了車的季克,緊跟上主人晃蕩的腳步,少爺昨夜喝了一夜的酒,喝得有點多了……
“滾開!”夜擎琛大手一甩,將季克連手帶人一並甩了出去。
進門的小台階沒有看清楚,踉蹌了一下,腳邊踢到了一個行李箱……
“這是少奶奶的行李箱……”
嗬,時間還沒到,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要走?
“人呢?”
“還在樓上收拾行李……”
果然是打定了主意要走,行禮都收得這麼仔細,是想以後永遠也不回來了?
謝傾淺的確是打算不回來了,她計劃從霍錦言那裏救出謝清溪後,自己找辦法脫身,出來之後再找個地方安置自己,最好越遠越好,遠到無人認識的地方,至於孩子……
隻不過她現在並不是在收拾行李,而是盒子劇場還有錄音的部分沒有完成……
她清了清喉嚨,對夜擎琛說的話,卻一句也說不出。
試了幾次音,總是隻說了喂喂喂——
麵對著盒子已經是難以啟齒,何況是麵對夜擎琛更加難以想象。
【夜擎琛……】每次都是隻喊了名字就開始短路。
【夜擎琛,我……】
啪的一聲,將盒子劇場重新放回桌上,為什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心裏明明有很多話想對他說,可開始錄音的時候,腦子依然是一片空白。
抬手看了看手表,早晨7點,時間雖然很充裕,隻是已經超出了計劃外太多的時間。
她計劃錄音隻需要最多十分鍾的。
深吸了一口氣,刪掉之前的失敗錄音後,繼續說:
【夜擎琛,我走了,本來不打算跟你解釋什麼——】
不行,語調太過於傲慢!
重新來:【夜擎琛,當你打開錄音的時候,我大概已經走了……】
不行,太悲情!
一個錄音來來回回弄了快一個小時……
直到傭人跑上來:“少奶奶,少爺回來了。”
謝傾淺連忙將盒子劇場收進抽屜裏,裏麵有錄音,她希望走後,他再打開,否則,錄音裏麵有她的解釋和澄清,她不想改變什麼,說到底,隻是希望他知道真相而已。
隻是怕他提前打開,知道真相以後,不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