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茹明顯怔愣了一下,想收回手指,卻被女人緊緊地攥著,她感覺到了指甲正一點點撕裂了,氣得跺腳:“你和擎琛哥哥已經離婚,就算我以夜少奶奶的身份,又怎麼樣?過幾天,奶奶便會在我的生日宴會上宣布我成為夜少奶奶的候選資格,我可比別的女人更有優勢。”
她的優勢便是夜老夫人。
夜老夫人喜歡她,所以答應替她打點好一切。
謝傾淺站起來,突然比她高了大半個頭,居高臨下:“你們私自這樣就不怕夜擎琛回來?”
戴安茹雖然矮,但氣勢一點也不輸人,挺了挺胸說:“擎琛哥哥昏迷不醒,老爺子因為這件事情很生氣,你以為你還有翻身的機會?”
說完,戴安茹狠狠地用力一推,將謝傾淺重新推倒在床上,然後對身邊的傭人說:“傳話下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給她送食物,包括水!”
那語氣和態度,就仿佛是夜家的女主人。
門重重地被關上,冷風灌進來,連牆角的蘑菇都在晃動。
陰冷潮濕地小空間頓時又恢複了平靜。
沒人照顧,沒人理她,謝傾淺在小黑屋呆了五天,她也不分黑白晝夜地睡了五天,這種感覺很糟糕。
謝傾淺最後是餓醒的。
她被關在這裏,禁食,滴水不沾,嘴巴幹裂得裂出了幾道口子,血跡凝固在唇瓣上。
她虛弱地伸了一個懶腰,起來想到光亮的地方曬曬太陽。
眯著眼,小臉揚起迎向太陽,腦海中浮起了那一雙漆黑的眸子,那張蒼白又不失狷狂的臉,嘴角不知不覺的翹了起來。
手機在關進來時已經被沒收,所以這些天她根本沒有任何他的消息,希望他已經醒過來。
正想著,門突然被打開,又黑又胖的安娣帶著兩個傭人,邊風風火火地闖進來,邊用又粗又大的嗓門,喊:“快出來!老夫人要見你!”
兩名傭人不等安娣發話,很自覺地再一次將她架起來,連推帶拽地將她帶走。
她已經五天沒有吃飯,所以更加沒有力氣掙紮,隻能任由她們帶走。
很快,她們來到了別院。
“老夫人,少奶奶帶到了。”
此時夜老夫人正靠在搖椅上,喝著傭人泡好的紅茶,戴安茹坐在身側為她捶腿,看到她,若有似無地瞥了她一眼。
“麵壁了五天,知道錯了嗎?”
謝傾淺身體有些打晃,隻覺得大概是血糖低,說話聲音聽在她的耳朵裏恍恍惚惚的。
隻是那股傲嬌的氣勢依然還在,她抬起下巴:“知道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
夜老夫人看到她羸弱地發飄的身體,對這次處罰算是比較滿意,緩緩從搖椅上站起來:“你知不知道已經無所謂,我當初就說過,你在夜少奶奶的位置上喘不上幾天的氣。”
謝傾淺低低地笑了起來:“我能喘上幾天的氣,我都不急,夜老夫人急什麼?”
“誰說我急?正好擎琛不在,我借機教教你夜家的規矩,還有,既然你已經和擎琛簽了離婚協議,也不再是什麼夜少奶奶,在這裏,就要遵守這裏的規矩!”
說完,威嚴地吩咐保鏢:“騰出一間下人房間。”
不久,安娣回來時,手裏多了一套傭人的製服。
“去把傭人服換上。”
謝傾淺筆直的站著,睨了一眼安娣手中的衣服,遲遲不接。
“你害擎琛中了蛇毒,難不成你還以為關小黑屋五天就沒事了?”
說完對安娣使了個眼色,安娣便想用力將謝傾淺推進下人房間。
謝傾淺身子虛晃了一下,安娣撲了一個空,差點摔倒。
謝傾淺冰冷地回頭,蒼白的臉充滿了不屈,厲聲道:“老夫人可是要想清楚了!我說過,請神容易送神難,這次將我請來,希望你不要後悔。”
夜擎琛中蛇毒不是她所願,但的確與她有關,關五天的小黑屋已經足以表達她的愧疚,但如果還想借題發揮,以前的三年已經夠了,她不想繼續奉陪。
“我有什麼好後悔的,難不成你以為我怕你?”夜老夫人似笑非笑:“若不是安茹替你求情,說明天的生日宴缺人手,讓你來幫忙,你以為我會這麼快將你放出了?你還不快謝謝安茹。”
謝傾淺哈哈大笑起來,生日缺人手,讓她當傭人幫忙?
癲狂的笑讓戴安茹有些害怕,輕輕拽了拽夜老夫人的袖子:“奶奶,算了,怎麼說明天也是傾淺姐的生日,我這麼做也是應該的。”
“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咯?”謝傾淺譏諷一笑。
“不用了,隻希望傾淺姐能好好配合,別到時候出什麼亂子。”
“好啊,我一定會好好配合的。”謝傾淺接過衣服,夜老夫人又開始發話:“搜身看看她還有沒有別的手機!”
是怕她開直播,錄像,傳照片?
謝傾淺冷冷的笑了起來,她以為她隻有這些辦法?
她知道就算自己不住進來,夜老夫人也會想方設法的來教訓她,何況夜擎琛不在,大部份傭人被派到山上,在夜家,全部是夜老夫人的人,與其這樣還不如喧賓奪主……
她這次不僅要自救,而且還要讓夜老爺子放了夜擎琛……
五天沒有洗澡了,趁著換衣服的時間,先洗了個澡。
她故意拖延,洗好的時候已經是到了晚飯的時間。
香噴噴地從浴室出來,老夫人很講究,連下人的房間都透著一種低調地奢華,稍微小了一些而已。
房間在一樓,開門出去很快便能聞到飯菜的香味。
老夫人和戴安茹已經落座,謝傾淺走過去,正要拉開椅子坐下,老夫人扳起臉:“誰讓你坐?在別院就要遵守別院的規矩,穿什麼衣服,就做什麼事,這裏的位置也是你能坐的麼?”
“……”
夜老夫人看謝傾淺難得沒有牙尖嘴利的反嘴,便趾高氣昂道:“好好看看安茹,怎麼做一個合格的夜少奶奶。”
“奶奶,別那麼說,傾淺姐當了夜少奶奶這麼長時間,經驗豐富,應該是我向她學習才是。”
“我們安茹就是謙虛,不像某些人,太猖狂,難怪落到了離婚的下場。”
謝傾淺就當看戲一般看她們,還經驗豐富,這是要競聘上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