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所想的,夜擎琛都幫她安排好了……
“清溪小姐已經在隔壁了嗎?”
“還沒有,她說她處理完霍少的傷口就上來。”
酒店另一側的總統套間
厚重的窗簾拉開,亮光透著紗簾擠進來,將房間幽暗瞬間照亮,鋪滿了整間房間。
謝清溪小心翼翼撕開男人胸口的紗布,用酒精消毒傷口,塗上有利於傷口愈合的藥,再拿來幹淨的紗布,重新為霍錦言貼上。
“霍少爺,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傷口是不能進水的。”謝清溪羞赧的提醒,麵對男人蜜色的胸肌,臉微微一熱,很快別過臉去。
霍錦言是她碰到過的最隨性的男人,剛動了大手術,就下床偷偷出院,胸口還有傷口,卻像沒傷一般連洗澡都不避諱傷口。
也是她見過的最奇怪的男人,因為……
思緒間,男人已經穿好身上的浴袍,不帶任何感情的看了謝清溪一眼:“囉嗦!該輪到你了。”
謝清溪緩過神來,咬咬唇,最終乖巧地拉下了身上的浴袍,露出了潔白圓潤的肩。
陽光照在她白如凝脂的肌膚上,未經人事的身體在男人的注視下像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僅僅是露了肩頭,謝清溪的腳趾還是因為緊張向內蜷起。
她低垂著頭,在男人平淡無波的注視下,她都羞紅了臉。
“轉過身去。”謝清溪聽話的轉過身,在一張小小的沙發凳上坐下。
這就是他奇怪的地方,他喜歡她的背,卻從來不會更親密地碰她。
而僅僅是為她——紋身。
蝴蝶骨上,是一個約完成了三分之一的作品,隱隱約約可以看出完成的部分是白色的翅膀,細膩的線條,將翅膀的每一根羽毛都畫的格外的清晰,具有層次感。
謝清溪知道他在她的蝴蝶骨上紋身,但並不知道他紋的是什麼圖案,一個月隻紋三十針,他們每個月見一次,所以幾個月了,隻完成了不到三分之一。
霍錦言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動,坐到她的身後,拿起一卷羊皮卷,攤開,裏麵卻是直徑大小不一的細長銀針。
感覺到男人在她身後滾燙的氣息,謝清溪用力地絞著手指,心髒抑製不住砰砰亂跳。
突然身體猛地一縮瑟,肌膚傳來了紮針的刺疼。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吹彈可破的皮膚上滲出了血珠。
霍錦言並沒有用絲巾將血擦掉,而是用細小的針刮起血珠,解開了手上的粗黑繩,血珠沾到了繩子上的一顆紅色的血珀掛墜上。
謝清溪知道這叫養石,每次為她紋身的時候,沁出來的血會用來滴幾滴到血珀上……
琥珀本就是佛教七寶之一,有辟邪保平安的作用,而血珀是其中很珍貴的一種,被養起來的血珀更加的罕有。
但謝清溪怎麼會知道,這顆用血來保養的血珀非常有靈性,在少有的情況下會發亮,比如,最近的一次是在酒店的衛生間裏,謝傾淺用槍抵住他的胸口。
他的心跳得厲害,不是因為害怕,而血珀發亮像是在回應主人……
這次同樣紮了三十下,紋了一條細長的弧線,不再多紋,收起了銀針。
“霍少爺……我可不可以不跟我姐回去?”
“理由?”
“你的傷口沒有好,而且又動了手術,醫院建議你觀察,我想在你身邊隨時可以照顧你……”
“愛上我了?”霍錦言麵無表情地卷起羊皮卷,細心地收進一隻雕刻木箱裏。
“我……沒有……”謝清溪急忙否認,借著穿衣服,心虛地始終不敢看他。
“沒有最好……”霍錦言將紋身的銀針收起來後,突然狂妄不羈的說道:“愛上我隻會讓你痛苦。”
謝清溪手指拉緊浴袍的領口,手輕顫著,她沒說話,也是不敢說話,隻能安靜的站在原地。
“記住,別讓其他男人碰你,否則,你對我來說,也就失去了價值。”
他不碰她,也不讓其他男人碰她,看著他走出去的背影,剛才一針針紮在她背上的針,像紮在了她的身上。
換好了衣服,有人敲門,進來的是夜擎琛的管家:“清晰小姐,我們少奶奶想見你,另外,你的房間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霍少讓我來接你。”
“好。”謝清溪茫然的點頭,依然是脆生生的樣子。
季克走後,霍錦言的貼身保鏢過來:“霍少,你讓我收買的都收買了,調查的,我都調查了。”
霍錦言將那一套紋身的針具遞給保鏢,保鏢說收買的,自然是夜擎琛聘用過的保鏢。
夜擎琛用人十分謹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換一批保鏢,失去了管束,就算夜擎琛再有通天的本領,那些人中依然不乏容易被收買的人。
他的手摁在心髒的位置,示意貼身保鏢繼續說。
“夜少奶奶與薄少爺私交甚好,薄少爺失蹤那一天,正好是夜少奶奶從夜家出走,薄少爺從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所以激怒了夜少。”
“薄少爺失蹤那一天具體是哪一天?”
“三天前,也是霍少您心髒移植的那一天……”
霍錦言突然摁住狂跳地心髒:“所以我的這顆心髒是……”
保鏢明白霍少的意思,沉聲道:“沒有十分確定的資料說明您的心髒就是薄少爺的。”
霍錦言收起意味不明的笑,用嚴肅的眼神製止住了保鏢的說法:“我說是,那就是!”
保鏢暗暗驚訝,不知道少爺為什麼突然會這麼說,也不好說什麼。
主人說是,那便是。
“你方才說夜少奶奶和薄少爺有私交?”
“是的,薄少爺是夜少奶奶的奶媽的主治醫生,所以私交甚好,據醫院裏的傳聞,薄少爺對夜少奶奶的心思也是不單純。”
“不單純?”嘴角一抹笑意似笑非笑,看來對謝小花心思不單純的人,還真不少。
……
第二天
謝家上下接到了夜擎琛要來謝家的消息,如接聖旨,從裏到外無異於經曆了一場大變革。
謝家的樓房是一棟白牆紅瓦的小洋樓。
房子是歐式的懷舊風,白色的柵欄,雕花鐵門,院子裏種滿了各種五顏六色的景觀花。
院子是一個寬闊的大草坪,一條鵝卵石路從院子裏穿過,直接抵達別墅的入口。
謝家家族旁係不大,但是祖輩曾是高官貴族,所以血統比較純正。
夜老爺子也是看中了這點,讓謝傾淺嫁進了夜家。
謝仲霆接到消息,頭重腳輕,緊張得差點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