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傾淺坐在隔間的窗台上,外麵的雨依然下個不停,豆大的雨滴砸在玻璃窗上,劈劈啪啪令人心煩意亂。
她腦子裏在想著失聯的薄奕宸,他有可能跟奶媽在一起,而奶媽原來的特護薄奕宸為了以往萬一,已經換掉了。
新的特護根本聯係不上。
隻能希望薄奕宸在知道她已經被夜擎琛帶走後,想辦法盡快聯係她。
她的手機雖然不能主動與外界聯係,但能收到消息。
砰砰砰——
門外敲門聲響了三下,季克的聲音:“少奶奶,少爺讓你去餐廳就餐。”
她低頭看了一下腕表,時間過得真快,到了午飯的時間。
說實話,薄奕宸聯係不上,她一點胃口都沒有,不過還是從窗台上下來,叫住了季克。
開門,季克在門口等她:“少奶奶,你叫我?”
她的手扶在門把上,緊了緊:“你的手機借我打個電話。”
季克微微有些遲疑,少爺命令,不允許將手機外借的。
在夜家,所有的保鏢不允許佩帶手機,任何事隻能通過對講機,除了季克,他的手機是用來方便與外界聯係。
季克眉頭深鎖糾結了好一會,最終還是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遞給謝傾淺。
謝傾淺反而有些遲疑,她跟季克借手機不過是個試探,試探他知不知道薄亦宸的行蹤。
而季克這麼大方地將手機借給她,說明……
薄奕宸幾乎是二十四小時開機,何況是跟她約好的情況下,沒有道理關機。
謝傾淺依然點開手機撥了號碼,季克借手機之前已經猜出了意圖,眸色微微暗下,便開門見山的問:
“少奶奶是要打給薄醫生?”
謝傾淺對季克的話並不感到吃驚,她早就料到:“你知道他在哪?”
薄奕宸將奶媽轉移這麼大的動靜,夜擎琛不可能不知道。
以他變態占有欲的個性,也一定不會放過薄奕宸,心像被一隻手用力地扯了一下。
蒼白著臉抬眸盯向季克,不著痕跡地倚向門邊撐住有些發軟的身體,想到夜擎琛會用變態的手段對付薄奕宸,她的雙腿已經有些站不住。
她膽子不小,但她最怕身邊人因為她受傷害。
季克垂眸,稍稍地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少爺認為這次少奶奶逃出來,薄醫生難逃責任,當下通知了薄家……”
季克故意沒有把話說完,他知道,少奶奶這麼聰明,接下來的事情一定會自行腦洞。
謝傾淺的掌心稍稍有些回暖,從薄奕宸口中聽過一些薄家的事,家教嚴謹,對薄奕宸的要求極高,這次又經夜擎琛之手,薄奕宸被薄家帶走,並沒收手機好像也說得過去。
隻要不是夜擎琛對他動手,謝傾淺就可以緩口氣,站直了身體:“那奶媽呢?”
“奶媽已經回到了醫院,情況比較穩定。“
謝傾淺點頭,將手機還給了季克。
旋轉餐廳。
位處酒店的頂樓,餐廳的地板有軌道移動,所以餐廳以360度旋轉,可以一邊享受美食,同時包攬窗外的景致。
餐廳裝修的風格是法式風,熱情而浪漫。
在這裏除了有法式風味的各種美食,點心,熱飲外,最具特色的當屬這裏的服務員。
清一色的法國美女,身材火辣,加上她們身上的紅色絨皮的連體比基尼,白色的絨毛花邊,十分火辣性感。
遠處,位於整個餐廳靠窗戶的最絕佳位置上,法國美女服務員翹著屁股,擠著胸在等待眼前英俊男人的點餐。
她時而撩撥一頭金色的長發,時而故意彎腰,搔首弄姿。
然而男人卻始終看著菜單,點好菜之後冷冷地將菜單遞回去,然後朝季克看了一眼,季克便快步走過來,幾張小費在食指和中指之間,遞給了服務員小姐。
美女服務員見到小費,眸光瞬間發亮,她在這裏工作多年,頭一回拿那麼多小費。
喜逐顏開地從指間抽走了小費,然後在季克的臉上吻了一口,大紅色的唇印上了臉頰。
季克有點懵,尷尬的拿出手帕快速地將唇印拭去,表情十分的滑稽。
謝傾淺暗暗地笑了起來,季克表現如此生澀,沒準是第一次?
夜擎琛坐在對麵,手指間玩弄著銀質的打火機,細看,指關節因為破皮露出了紅色的皮下組織。
謝傾淺掃向受傷部位,目光關切,而男人卻不輕不淡地睨了她一眼,冷得堪比北極寒光。
看她的眼神就像一個陌生人。
仍然沒有說話。
謝傾淺隻能將視線別開,視線剛好落到了隔壁桌上。
幾個八卦的女人齊刷刷的看著他們,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尤其是淩燕妮,從她們進來用餐一眼便看到了夜擎琛,特意選了離他們最近的位置。
夜擎琛順著謝傾淺的目光看去,若有似無的掃向她們。
她們這才驚弓之鳥般地轉回頭,僅僅是被帥破天際的男人看了一眼,一個個瞬間麵若桃花。
“天,他在看我。”女人說話都輕柔了幾分,嬌媚了幾分,仿佛能掐出水來。
“哪有,明明是在看我。”
“少爺,要清場嗎?”季克看到自家少爺微微地皺起眉,少爺不喜歡人多,特別是女人多的地方,所以他所到之處都會提前清場。
夜擎琛抬手打斷季克:“拿一瓶最貴的紅酒送過去。”
“……”
季克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少爺不但不清場,還要送她們紅酒?
他下意識的看了少奶奶一眼,麵無波瀾,看不出什麼情緒。
自己的丈夫當著自己的麵,請其他女生喝酒,這不應該管管麼?
雖然疑惑,但是還是向淩燕妮那一桌走去:“這是我們少爺送的酒,各位,請盡情享用。”
“路易十三LEMATHUSALEM?我的天,還是限量版!”
“很貴?”
“世價六十多萬,限量版有錢也買不到。”女人瞪大著眼睛盯著在燈光下閃閃發亮的酒瓶:“我好想知道他送我們酒,是想讓我們中的誰過去敬酒?”
“一定是我,剛才他看了我一眼。”
“看的明明是我,不信你們看。”說完,女人端起了酒杯,扭著柔弱無骨的腰肢,很快走到了餐桌邊。
“夜少,我是秦氏集團的千金秦思思,謝謝你的酒。”說完向夜擎琛舉起了酒杯。
夜擎琛手指把玩著酒杯,漫不經心的晃動著,他沒有看前來敬酒的女人,而是看向謝傾淺。
謝傾淺手拿刀叉微微一愣,不過依然是一副看好戲的心態。
摸不準夜擎琛想要幹什麼,就算他們沒簽離婚協議,她何嚐能管他?戴夢茹不就是一個例子麼?
秦思思舉杯的手尷尬的舉在空中,酒杯微晃酒水一次次衝刷著杯壁。
叮——
酒杯碰撞的聲音,夜擎琛的酒杯輕輕碰撞,抿唇一笑:“不必在意。”
女人欣喜若狂,夜少不僅與她喝酒,還對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