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擎琛意味不明的盯著謝傾淺,不表態,清冷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
“我怎麼會質疑擎琛哥哥的魅力,我隻是替擎琛哥哥不值,怕他有一天戴了...”綠帽子這三個字戴安茹停頓得恰到好處,不用說大家都知道是什麼。
“戴了什麼?綠帽子?別家夫妻的事情,戴小姐是不是操心的太多了?”
“夠了。”夜老爺子開始發話:“薄醫生是我邀請來的客人,也是奶媽的主治醫生,傾淺就是去送一送沒什麼大不了,不至於把事情鬧那麼大,傳出去,戴家也撈不到好名聲。”
“可是老爺子,如果我有證據呢?”
戴安茹咬咬唇,被老爺子那一句戴家撈不到好名聲讓她即羞愧又不服氣,謝傾淺送薄醫生到門口時,雖然夜黑風高,但是她依然能看到薄奕宸的表情,眼神裏的依依不舍,難舍難分是騙不了人的。
“什麼證據?”
“薄醫生主動給了夜少奶奶避孕藥,都知道夜家的藥沒人敢亂開,薄醫生頂著風險為夜少奶奶開那種藥,如果不是情到濃處,不會有人敢這麼做的。”
謝傾淺心突然咯噔了一下,的確,夜家的藥,尤其是避孕藥是沒有哪個醫生敢貿然開了,如果被搜出藥,而且還是避孕藥,那多少都能說明些問題。
她今天穿了寶藍色Pajamas的睡衣外穿款,上衣有口袋。
薄奕宸的藥隻能放在了上衣的口袋裏,如果真的搜出來,不管是什麼原因,隻會對她不利。
“夜少奶奶敢把藥交出來麼?”戴安茹得意的掃了一眼謝傾淺,最後將視線落在了謝傾淺上衣的口袋上。
“如果不是呢?”
“我親眼所見就放在上衣的口袋裏,怎麼可能不是?如果不是的話,我向你道歉。”說完對夜老夫人說:“奶奶,讓人搜,一定在她的衣服口袋裏。”
“想搜身?好的呀,如果不是,光這樣道歉怎麼夠?”
“你想怎麼樣?”
“在朋友圈裏不僅要向我道歉,而且...還要澄清以前禮裙劃破,從樓梯摔下來這些事情均與我無關,你敢麼?”
“這……”戴安茹猶豫了片刻:“你讓我撒謊?”
“撒不撒謊你自己清楚,這些事情誰做的你也應該最清楚。”
不久前,戴安茹將所有的事情栽贓給她,還發了朋友圈...
所有人對這些事情明裏不敢議論,私下都在說謝傾淺功於心計,就連夜少奶奶的位置也是靠耍手段得來的,難怪夜少爺對她視之如草芥,棄之如敝屐。
謝家因此被人擠兌,因此三年來拒絕謝傾淺回娘家,更惡劣的是謝清溪在學校裏因為這些事情,被欺負扒光衣服關在廁所裏...
“如果不願意,那我也不願意,身為夜家少奶奶,怎麼說也算是有身份的人,豈能讓人隨便搜身?”
謝傾淺的衣服還在滴水,風吹來令她打了一個寒顫,便說道:“外麵風大,如果沒什麼事,我先進去了。”
“奶奶,你看看她,老爺子和所有的人還都沒走,她沒說清楚就走了,還把不把長輩放在眼裏?”
謝傾淺冰冷的眼神掃向戴安茹,視線收回,轉身往屋裏走,突然手腕一道灼熱的溫度拽住了她,抬眸,冷笑:“難道,夜少爺也想搜身?”
以前她被戴安茹栽贓,戴安茹拿出的那些可笑的證據,破綻百出,眼前這個男人卻像瞎了一樣,任由老夫人處罰她,不為所動。
當下夜老夫人命人將她關進小黑屋,三天三夜不得進食,這次難道又想將她關進小黑屋?
那種對黑暗的恐慌,讓她時至今日想起來仍然身臨其境,心裏的恐懼,就算是體內中的新型病毒,記憶喪失了些許,唯獨這部分的記憶太深刻,她怎麼能忘?
她手指掰開男人箍在手腕上的手指,很快身體一暖,一件帶有香草清香的男式外套已經披在了她的身上。
“披著,你的病沒有好。夜家的家事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評判。”
說完劍眉下那雙眸,深不可測的盯著她,驀地勾住了她的下巴:“既然剛才說對我情有獨鍾,何以證明?”
謝傾淺雖然打從心裏對夜擎琛厭惡,但是不可否認,作為一個正常的女人,她這一刻還是被夜擎琛撩到了。
他是要幫她?
真是難得!
不過老爺子麵前,這份好意,她還是領了,
不就是證明她對他‘情有獨鍾’,這還不簡單?
謝傾淺挑眉,突然拉下他的手,踮起腳尖,令人觸不及防的向夜擎琛的薄唇親了上去。
【少奶奶居然當眾親少爺了】
【少爺居然沒有立馬把她推開】
【一定是要在人前顧及少奶奶的麵子,少爺真善良…】
【啊——】
【亮瞎我的狗眼,少爺這是...這是在回吻嗎?不要啊…】
傭人們彼此用眼神交流對話。
戴安茹則瞪大著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垂在兩側的手不知何時已經緊緊握成拳頭。
謝傾淺本隻是想蜻蜓點水的吻,沒想到夜擎琛的手一把攔在了她的後腰,來了個深吻,硬逼著她貼向自己,像是恨不得將她嵌入體內。
她的手不知不覺的攀上了他的脖子,外套滑落地上將落葉輕輕煽起。
他們吻的這般的旁若無人,就連周圍的空氣都因為他們這個吻,籠罩在浪漫裏。
“夠了,大庭廣眾別丟人現眼,要親回房間去。”夜老爺子比較保守,失控的場麵把他看得老臉通紅,背手轉過身去。
“等等——”戴安茹手用力地揪著裙子下擺說:“我願意!”
倔強的表情看向從那一個熱吻中抽離出來的謝傾淺,說道:“如果夜少奶奶願意接受搜身,證實不是的話,我願意在朋友圈向你道歉,並澄清之前所做一切...”
謝傾淺軟軟的靠在夜擎琛身上,手臂還在他脖子上掛著,偏頭看戴安茹妖嬈一笑:“不好意思,我沒興趣了。”
“你!”戴安茹被氣得滿臉通紅,咬牙切齒:“你不敢麼?心虛了吧?”
用了激將法。
“原來戴小姐喜歡借題發揮,我說了,我、沒、興、趣!”
“你分明就是害怕被搜出來!”
“隨你怎麼想。”
謝傾淺鬆開了掛在夜擎琛脖子上的手,一副仿佛真的不感興趣的樣子,轉身就要上樓。
手臂卻再一次被抓住。
她疑惑的順著手臂向上看,對上了夜擎琛的眼,竟有些心虛,原本與戴安茹打賭是想先發製人,料她不敢,如果真要搜身,自己是要占下風的,畢竟藥的確在她身上。
“讓她搜。”
謝傾淺眉頭猛的皺起,隱隱掠過不悅,就這樣看他,沒說話,心裏似被什麼束縛住,勒得有點喘不過氣,仿佛剛才那一個吻像做了一場夢一般。
“如果我說不呢?你也執意要搜嗎?”
說話間,她的手臂已經往回抽,沒想男人也加大了力,看來是算準了她會逃。
“是。”
謝傾淺往回抽的手僵住,他對她喜歡落井下石也不是一次兩次,可笑的是如今她竟然以為他會幫她,以為他會對她與以往不同,而且居然還在期待著什麼。
這一個u0027是u0027,僅僅一個字,卻像淬了冰。
冷到了她的骨子裏。
與此不同,戴安茹因為夜擎琛的決定重燃了希望,膽子也大了起來。
她快步向前走了幾步,沒等謝傾淺同意,手便朝謝傾淺的口袋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