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克堪堪的看了夜擎琛一眼,聲音越來越小:“少奶奶和薄醫生在一起。”
在剛才那種情況下,死都不想讓他碰,現在竟然去找薄奕宸?
夜擎琛的視線慢慢投到了季克身上,眼睛裏迸射出的寒光,讓季克不敢與他對視。
少奶奶的行為越來越怪異了,明明知道少爺最注重的是夜家的聲譽,居然多次私會薄醫生,就算是因為奶媽的病情去的,畢竟頂著夜家少奶奶的身份,怎麼也要有所避諱才是。
“讓特護轉告少奶奶,十分鍾之內,如果不接電話,我會有上萬種辦法,拔掉奶媽的氧氣管。”
醫院
謝傾淺剛從出租車裏鑽出來,神色有些倦,薄奕宸上下打量她:“不舒服?”
“吃了藥,好多了。”隻是泡了冷水,又出來吹風,感覺有點冷。
謝傾淺拽了拽身上的黑色傭人裝,蓬蓬的下擺覺得有些重,導致她的身體在風中打晃。
“到我那兒休息一會?早知道這樣就不讓你來。”
“不是說有些手續需要我簽字麼。”
“遲一兩天簽,問題也不大。”
“出來透透氣,順便把字簽了吧。”謝傾淺接過薄奕宸遞給她的材料,一些用藥的注意事項和導致的風險讓她簽字。
簽好字,將材料遞回給薄奕宸,這時,特護從醫院裏衝出來,手裏的手機高高舉著,邊跑邊喊:“少奶奶,少爺的電話。”
特護跑得特別急,下台階的時候踩了個空,摔了一個狗啃泥,十分狼狽。
薄奕宸向前邁了一大步,將特護扶起來,特護飛快地看了薄奕宸一眼,說了聲謝謝,臉帶著羞澀。
疼痛很快提醒了她,連忙把手機遞給謝傾淺:“少爺說10分鍾內不接電話,他就有上萬種辦法拔掉奶媽的...氧氣管。”
謝傾淺狠狠的擰起眉,暗暗咬牙,這混蛋,醒了就開始作妖。
剛才那個針怎麼不把他紮死算了?
手機舉在她麵前,屏幕上即刻浮現夜擎琛完美絕塵的臉,他挑著眉,邪肆的,狷狂的氣息幾乎要從薄薄的屏幕裏破殼而出。
視頻電話裏夜擎琛慵懶的勾唇:“夜少奶奶真有情趣,跑到醫院大玩女仆裝,是想要服侍誰?”
他的身後是一個巨大的長方形魚缸,裏麵各種品種珍貴的魚,魚缸裏製氧機時不時打出了些許的泡泡。
修長的手把玩著製氧機的透明長管,隻要輕輕一拽,細管就會脫落,魚缸裏的魚不會死,但她知道,如果拔掉的是奶媽的吸氧管...
眼前這個魔鬼是想要提醒她,她若是不聽話,他有的是辦法。
“如果夜少打電話來就為了說這個,那我掛電話了。”
“我的人已經到了病房……”
“夜擎琛,你敢!”
“我的字典裏沒有不敢兩個字,要不要試試——”
謝傾淺想起了早上,他握著她的手,親自將銀針紮到他胸口的畫麵,身體微微的輕顫了一下。
“傾淺,還好嗎?”薄奕宸看出來謝傾淺的異樣,剛才聽說她生病了,不免有點擔心起來。
可她在打電話,出於禮貌他隻能遠遠的看著。
謝傾淺衝他搖頭,讓他不要擔心。
夜擎琛聽到了薄奕宸的聲音,眉眼動了一下,仍然是一副驕奢的姿態:“告訴我,你去醫院都幹了什麼?”
“當然是來看病,否則我看起來是在散心?”
“散心?聞了香薰,需要薄醫生治?嗯?”
“你以為都像你這麼齷齪?”
“沒有最好!二十分鍾後我要見到你。”夜擎琛隨意的將魚食扔進浴缸裏,招來了一堆小魚的哄搶。
平平的語調,聲音低沉動聽,在謝傾淺耳朵裏聽到的卻是:見到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謝傾淺狠狠地掛了電話,不再想聽到他的聲音,也不管他還有沒有話要說。
她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這麼沒有耐心...
手機還給特護,身後十幾輛豪華跑車整齊地停在醫院門口,十分囂張。
她稍稍掃了一眼,都是保鏢的車,夜擎琛並不在車裏,但她知道她必須得走了。
“來接你回去的?”
“嗯。”
薄奕宸點頭,擔心了她一個上午,心神不寧,現在看到人沒事,心裏的石頭終於放下。
他不是沒看到她脖子上被夜擎琛烙下的曖昧痕跡。
隻能告訴自己,學會忍耐,厚積薄發,終究有一天,她會是他的。
“傾淺。”聲道因為緊張而縮緊,說出的聲音低沉沙啞,看謝傾淺要走,薄奕宸及時叫住了她。
謝傾淺回頭,隻瞧見男人身穿白大褂,高大挺拔,風吹過,衣擺隨風飛舞,額前的劉海也被吹亂了。
“我忘了告訴你,我喜歡吃雞絲麵。”
那天她說若離婚後親自下廚慶祝,問他喜歡吃什麼,他開玩笑說滿漢全席,其實他想說,隻要是她親自做的,不管什麼,都喜歡,如果非要給個具體的答案,他想應該就是雞絲麵吧。
他最愛吃的雞絲麵,由最愛的人親手做出來,想到那樣的時刻,心頓時被填滿。
“不是滿漢全席?”
薄奕宸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裏,偏著頭,抿嘴戲褻的說:“我很專一的。”
一句玩笑話,引來謝傾淺低低淺笑:“等著吧。”
如花開般的淺笑,薄奕宸看得有點呆,可惜護士跑出來喊他有事,回過神來,依依不舍但隻能道別。
季克幫謝傾淺開車門,前麵兩邊有車子開道,很快開進主幹道。
車子駛進如城堡般雄偉的莊園,一群管家傭人早就等候在兩側。
謝傾淺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群首的管家,是夜老夫人的貼身老管家安娣。
老管家看到她,抬手下令:“綁起來,帶走!”
謝傾淺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傭人們很快圍了過來。
“誰借你們的膽把我帶走?夜擎琛要見我,你們這樣把我帶走,就不怕夜少會怪罪下來?”
老管家看了一眼攔在謝傾淺跟前的季克。
季克說:“夜少爺的確要見少奶奶。”
安娣猶豫了片刻,給身邊傭人使了個眼色:“夜老夫人的命令,說有意見找她說去,人我是一定要帶走的。”
“這……”沒有夜擎琛明確的指示,季克也不敢違背夜老夫人的命令,所以撤掉了對謝傾淺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