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傾淺被淒厲的哭喊聲攪得心煩,加上昨晚睡得很晚,一大早就被叫過來,早已經精疲力盡,可想到自己捅出了那麼多事,夜擎琛一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她冷然一笑:“夜少回去想怎麼收拾我?”
“怕了?”
“我是怕夜少不敢。”說完,不慌不忙地從睡衣口袋裏拿出了手機,快速地劃開了直播軟件:“夜少要家暴,有興趣欣賞麼?”
“你在做什麼?”夜擎琛擰眉,他兩隻手都抱著謝傾淺,沒有多餘的手去搶謝傾淺的手機。
“不明顯麼?當然是直播啊,讓直播的粉絲們看看夜少怎麼收拾夜少奶奶的。”謝傾淺完全一副老娘不怕你的表情:“哦,對了,家暴對離婚勝訴應該能起決定性作用。”
“謝、傾、淺!”
“又生氣了?你看看,你若是不離婚,每天都要被我氣老,啊——”
突然咚的一聲。
一個失重,她仿佛從懸崖摔到了萬丈深淵。
整個人摔到了床上,手機也被甩到了一邊。
夜擎琛顯然是被氣到了,力氣也在無形中加大,謝傾淺覺得她摔得內髒都要移位了。
她就是要氣他,要他煩她,要他主動放過她!
夜擎琛黑著臉居高臨下,依然如一個天生的王者。
“想直播?”夜擎琛煩躁地扯開襯衫領口的扣子:“謝傾淺,你是第一個敢挑釁我的女人。”
“你也是第一個對我隻會用強的沒用男人!”
“沒用的男人?”這句話直接挑釁到了男人的底線,讓男人暴怒到了極點。
“隻會用強的男人不是沒用是什麼?說明你毫無魅力,隻能靠強。”
“很好,我會讓你主動。”
趁夜擎琛說話的空隙,謝傾淺支起了身子,伸手想要去拿手機,一個黑影突然籠罩下來,夜擎琛長臂一伸,直接抽走了手機,手掌觸到了手機屏幕,直播關掉了。
順勢摁下內線,很快傭人敲門進來手捧著托盤,托盤上,是剛才那瓶香薰...
他不會是想用這種方法讓自己主動吧?
“哈,看來夜少不僅沒用,還隻能靠藥……”
夜擎琛不受她的激將法,嘴角勾起一抹邪肆,吩咐道:“點上。”
香薰杯裏的紫色火苗跳著歡快的舞,很快散發出了淡淡的香氣。
是一種叫龍涎香夾雜著麝香的味道。
裏麵含有波拉切洛的致幻成份,所以這種香很快讓人感覺不舒服。
男人看好戲般站在床邊,不靠近也並不打算動手,像僅僅是欣賞獵物垂死掙紮的全過程。
謝傾淺已經被香薰迷了眼,努力地瞪著夜擎琛:“夜擎琛,你卑鄙!”
夜擎琛向來很反感用這種東西,不過若是讓眼前這女人主動求他,倒也可以例外。
不舒服,好不舒服。
夜擎琛眼睛直直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他從不碰女人。
除了那晚。
這個女人讓他破例了,第一次,他竟覺得味道不錯...
仿佛聞到了一絲男人的氣息,謝傾淺閉著眼伸手想要抓住他,隻是男人的氣息太過於熟悉,她皺了皺眉,又鬆開了手:“不!我不要你!”
“不要我?想要誰?”夜擎琛不悅地擰眉,想起昨天晚上她去醫院找的那個男人:“薄奕宸?”
謝傾淺僅存地理智就是想要氣死他:“對——”
“……”這個u0027對u0027字像火把甩到了汽油裏,炸燃:“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男人潮狀的呼吸如排山倒海般,原本隻是想守株待兔,聽到她一個‘對’字,腦中瞬間一陣電閃雷鳴劈過,就要欺身向前——
“你別過來!”男人獨有的一股麝香味越來越近,謝傾淺的潛意識告訴自己,不想讓他碰,她會惡心,於是挪著身子往後退。
都這樣了,還不肯讓他碰?
大掌一掀,床頭櫃上的香薰被他打翻,蠟油滴在昂貴的純羊毛地毯上,火苗迅速舔開,一眨眼,燒了一大片。
粗魯的伸手想拽住她的腳踝,將她拖過來,可惜隻抓到了空氣。
火勢讓謝傾淺的意識清醒了些:“著火了...”
但是夜擎琛沒有管著火的事情,身體朝著她逼了過來。
“別碰我!”謝傾淺看男人還不死心想要逼近自己,而她渾身被香薰熏得無力,隻能孤注一擲猛的用力向後退。
砰,背撞到了床頭櫃角,顧不上痛,手伸到後麵抓起台燈毫不遲疑地向他扔過去!
可惜被夜擎琛輕而易舉的躲過了,幾乎是同時,她又抓起一本書向他扔去...
書隻是蹭到了他的左臂,不痛不癢,但是男人卻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踝。
她驚得急忙伸手向床頭櫃探去,除了戒指與桌麵碰撞聲,桌上已經沒有要扔的東西,當下愣了一秒,打開戒指,露出銀針對準了夜擎琛:“我警告你別過來!”
“要紮我?”夜擎琛沒想到謝傾淺居然像防一隻色狼般用暗器防著他。
放開了她的腳踝,黑眸深深地眯起,如一隻勢在必得的黑豹,盯著眼前的獵物,慢慢的,慢慢的,走過去...
戒指的銀針在燈光下閃著寒光,隨人影而動。
很快,針抵在他的胸口,隻要用力,就會透過他身上的衣服紮進皮膚裏,如果銀針夠長,則會直接刺到心髒...
“怎麼?不敢刺?”男人邪惡的眸透著鋒利的寒光:“要不要我幫你?”
夜擎琛心髒的這個位置主動迎向銀針,銀針刺穿了襯衣,驚得謝傾淺的手下意識的縮了一下。
銀針有一根中指般長,在戒指裏彎曲的盤在橢圓形的綠色紅柱寶石底下,放出來時便會自動伸直。
這麼長的針,隻要稍一用力,一定會刺到心髒,所以她還是猶豫了一下。
“別怕,乖,刺進來!”
“你以為我不敢麼?”
謝傾淺雙手握著戒指,手心裏全是汗,試探性的向前戳進去了幾毫米,男人卻巋然不動,麵不改色。
他真的不怕?
似乎看出了謝傾淺在遲疑,男人故意又主動向她逼近了一些,像是吃準了她不會對他怎麼樣一般。
謝傾淺滯著呼吸,努力睜大眼睛,清晰地看著針一點一點紮進男人的胸口。
夜擎琛玩味一笑,大掌猛地裹住了謝傾淺的手,竟用力的將針往自己的心口上狠狠的紮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