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陸繁漪屏住了呼吸,耐心等待顧默辰的答案,過了幾十秒,對麵的男人終於開口。
“是。”除了夏璃念再無他人。
“好,我祝福你。”陸繁漪眼神黯淡了下去,端著水徑直往房間裏走去。
兩人擦肩而過,她想,難道這一次就注定是要他們分道揚鑣?
顧默辰一手插在口袋裏,挺直著背往樓下走,優雅的步伐走向了夏璃念的房間門口。
“扣扣。”輕輕敲了兩下門。
夏璃念通過貓眼開門,迎了顧默辰進來,兩個人一起坐到了沙發上。
“顧爺爺給你說了什麼?你有沒有受到什麼威脅?”夏璃念盯著顧默辰,擔憂的問道。
她一直在想不喜歡自己的顧爺爺到底會給顧默辰說些什麼?
畢竟那個老頭子的水深的很。
一般人還不敢這麼收拾她。
顧默辰看了一眼夏璃念,手指撓了撓她的鼻梁:“沒有,他隻是提醒我,要注意分寸。我倆都要為顧家的麵子著想,不要做出出格的事。”
他隻是說了爺爺話的一部分,其他的不好聽的話就不要讓夏璃念聽見了,免得她的心情不好。
顧默辰想到了自己的爺爺在房間裏說的那番話,心下沉了沉,本來他還認為爺爺不會對夏璃念有太多的不滿,畢竟他是主動說服媽媽的。
哪知道,他的心裏對夏璃念依舊不喜歡,甚至還有一種針對的跡象。
夏璃念看了看顧默辰臉上的烏雲,心裏大致也明白了幾分,“沒事的,反正訂婚以後過日子的是我們,又不跟他過。”
哼,她又不跟顧老爺子過一輩子,他不喜歡自己,那就心裏憋著唄,隻要不是一天到晚的跟她不對付就行。
比如說,像夏璃念不喜歡一個人,通常情況下采取的戰略模式就是……眼不見心不煩。
不要搭理嘛,畢竟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人和事,你都會看不慣,要是每個都去管,那得多累?
“陸繁漪這幾天會住在我們家,我先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不要多心。她的房間離我很遠很遠。”顧默辰認真的解釋道。
夏璃念似笑非笑的開口:“她多久走?”
草,她都要訂婚了,陸繁漪這個閑的沒事幹的大小姐還來湊什麼熱鬧。倒不是說陸繁漪曾經對自己幹過什麼,隻是現在是她要訂婚,實在是不想看到情敵在家裏瞎晃悠。
“恐怕最近都走不了。”顧默辰淡淡的開口,一出聲就讓夏璃念的心跌入穀底。
馬的,居然還要賴在顧家,這到底是對顧家的房子愛的有多深沉?
“為什麼?她陸繁漪的家是被火燒了還是被強拆了?怎麼還需要到我們家裏來安營紮寨,不是我不歡迎她作為客人來訪,實在是有點不地道吧。
她一個女孩子跑到顧家來住,恐怕有些不妥。你算是未婚的身份吧,我這個未婚妻也在……她就這樣的堂而皇之和我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不會奇怪了嗎?”
有沒有搞錯……陸繁漪這是什麼意思?她不是千金大小姐嗎?她不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名門淑女嗎?
怎麼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眼看著夏璃念氣得腮幫子鼓鼓,顧默辰這才慢悠悠的憋出這樣一句話來:“我也沒有辦法,這是爺爺親自答應的……陸繁漪是他找過來的,她要一直住在這裏直到訂婚典禮結束。
據說是要幫你一起設計訂婚典禮,繁漪在國外念過設計係,還拿過大獎,她的畢業作品就是設計的一場夢幻婚禮,她的水平其實很專業。你可以多和她一塊聊聊。”
聽著顧默辰的解釋,夏璃念臉上的怒火消散下去,心思微微一動。
果然是那個老爺爺搞得鬼。
他就是看不得自己和顧默辰好好在一起,就是見不得自己舒服一天。
他是對自己討厭得有多深沉?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敬請收看《夏小妖與顧大爺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你覺得我能和陸繁漪聊什麼?讓她給我的婚禮現場出點子?”word媽呀,顧boss你的心可真大。
情敵跑過來給她的婚禮支招?陸繁漪沒有當場潑油漆、燒汽油,她就謝天謝地了。
她完全可以想象,這個訂婚禮一定過得跌宕起伏、風雲詭譎、暗藏殺機……此處省略一萬個成語。
然而,顧默辰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依然安慰著夏璃念:“念念,你不要想多了。繁漪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她是專業的設計師出身,應該可以幫到你的忙。
我已經跟她說了,訂婚禮的一切都由你來決定,她隻是負責提個意見,隻要你開心,怎麼樣都行。”顧默辰伸手揉了揉夏璃念的臉頰,唇角微微一勾。
夏璃念沉默了幾秒鍾,隨後還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她沒有必要在這個事情上和顧默辰糾纏不清,說多了還會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畢竟陸繁漪和他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比起自己這個從天而降還是有著一份友誼。
況且,直到現在陸繁漪也沒有針對她使過什麼滅絕人性、陰狠毒辣的手段。
而她就更加沒有什麼理由可以毫不留情的將陸繁漪給“趕”出去。
隻能先忍著。
“你確定陸小姐真的不會覺得委屈?”夏璃念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為難,她緊緊扣住了顧默辰的手臂,眼神像是真的為陸繁漪著想,“你想想她這麼優秀的一個人,無償的為我們布置婚禮現場,怕是有些不太好吧。”
顧默辰認真的深思:“繁漪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她聽到我們要訂婚的消息,還很驚喜……後來也祝福了我們。念念,我發現你對繁漪好像不是很喜歡……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嗎?”
“啊,沒有啊,我和陸繁漪小姐沒有過節,默辰,你想的太多了。我隻是多問了幾句話而已,也是為了陸小姐著想,畢竟她又要哄你爺爺開心,又要幫我們設計訂婚典禮現場,恐怕……會被累著。我隻是有些擔心而已。”